韓瀟瀟靜靜躺了片刻，確定周圍沒聲音了之後，她趕忙用通感探查著附近的狀況。
這是她進階後才能用的法術，之前修為太低了，完全用不了。
探查著周圍，靈力四溢，簡直充沛的不像話。
韓瀟瀟感覺附近…有很多靈力的源頭。
直到感受到附近沒有危險，韓瀟瀟這才睜開眼睛，視線所及的景象卻讓她心頭一沉。
她現在知道那些源頭是什麼了。
是…白天的那些向導。
此刻她們全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如紙，昏迷不醒。
說好的注射營養液後便能恢複，可眼前這些人，哪有半分正常模樣？
她們身體裡的靈氣正源源不斷外泄，化作一條條細線，都湧向一處———房間中央的玻璃器皿。
器皿裡正躺著個一動不動的小娃娃。
在他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流光，透著一股不屬於嬰兒的強盛的力量。
那一頭雪白的頭發，韓瀟瀟覺得很熟悉。
韓瀟瀟瞳孔驟縮，失聲喃喃道：“這、這難道是小雯的？”
“是的，這就是那女人的孩子。”
暗處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白發女人扶著牆壁，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孩子得了怪病，信息素會隨時間不斷流失，最後隻剩死路一條。”
女人輕輕撫摸著孕肚，眼神有些不正常，還藏著些苦澀。
“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她把白塔裡的向導全困在這裡，用她們的信息素給孩子續命。”
“那你呢？”韓瀟瀟敏銳地察覺出異常，“跟其他向導比，你看起來健康多了。”
韓瀟瀟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明明長得和玻璃器皿裡的小娃娃一模一樣。
這又怎麼可能是小雯的？
與其說那是小雯的孩子，不如說像是她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女人苦笑一聲，“我才是白塔原本的負責人小雯。因為懷了孕，才僥幸沒遭她毒手。”
“你是小雯？”韓瀟瀟驚得張大了嘴，“那之前那個‘小雯’是誰？”
韓瀟瀟腦袋要燒了，感覺這女人精神不太正常，說的話也不太可信。
不過吸取向導的生命力飼養胚胎，這倒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她的來曆，隻知道她從‘那個地方’來。”
“小雯”的目光黯淡下去，手反複摩挲著肚子，語氣裡滿是無力。
“那你為什麼沒阻止她？”
“我有試過，可沒人信我，大家都把我當瘋子。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現在整個白塔的人，都覺得她才是真的小雯。”
沒等韓瀟瀟回答，“小雯”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抓著韓瀟瀟的衣服，眼神驚慌，推搡著她。
“要是我能做點什麼就好了……可我什麼都做不到……不對，你來了！你救救她們，求求你！”
說著“小雯”又突然鬆開了手，她的目光黯淡下來，手一遍一遍不停地撫摸著肚子。
韓瀟瀟還有點懵，她怎麼…情緒起伏這麼大。
沒等韓瀟瀟做出什麼回應，“小雯”壓低了聲音：“你快躺下！她要回來了，她要回來了！”
嚇得韓瀟瀟心頭一緊，立刻躺回床上緊閉雙眼，放輕呼吸。
“小雯”逐漸安靜下來，眼神平靜，她扶著肚子藏了起來。
腳步聲很快在門口響起，小雯推門而入，目光掃過病床時毫無溫度。
當她走過韓瀟瀟鄰床時，停下腳步，淡淡開口：“這個好像死了，推走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