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杜伏威軍寨】
當左才相、王薄一行人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地逃到曆陽,見到杜伏威和輔公祏時,那股淒慘狼狽的模樣,讓杜伏威都吃了一驚。
“左公……何以至此?”杜伏威看著眼前這個昔日也曾稱雄一方、如今卻如同乞丐般的博山公,心中五味雜陳。
左才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杜大帥!還請救我等性命啊!隋軍……隋軍太厲害了!他們的火器太凶猛了,根本不是人力能擋!我黃家嶺幾萬兒郎……頃刻間就……就完了!求大帥收留,我左才相不才,願在您帳下效犬馬之勞,共抗隋軍!”
王薄也在一旁磕頭如搗蒜,連聲稱是。
杜伏威與輔公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他們雖然預料到左才相擋不住隋軍,卻沒想到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這無疑證實了隋軍戰鬥力的恐怖。
杜伏威心中迅速盤算:收留左才相,固然能增加一些兵力,但也意味著徹底與隋軍對立,再無轉圜餘地。而且,左才相此人,並非甘居人下之輩,日後恐生事端。
但若是不收,又恐寒了其他觀望勢力的心,顯得自己怕了隋軍。
最終,他決定先穩住左才相。
杜伏威上前扶起左才相,故作豪爽道:“左公何必行此大禮!你我皆是江淮豪傑,理當同舟共濟!隋軍雖強,但我江淮子弟亦非弱者!左公且安心在曆陽住下,從長計議!來人帶左公他們下去休息。”
他安排人帶左才相等人下去休息、治傷。
待左才相離開後,輔公祏立刻低聲道:“大哥,左才相新敗,其部已散,收留他,恐引來隋軍兵鋒直指我曆陽啊!”
杜伏威麵色陰沉,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此刻不能趕他走。隋軍此舉,殺雞儆猴,意在震懾我等。接下來,李靖的矛頭,必然會對準我們或者李子通。傳令下去,加緊備戰!多派探馬,嚴密監視隋軍動向!同時……派人去江都,看看李子通那廝有何反應!”
他的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隋軍這隻猛虎,已經亮出了獠牙,並且發出一擊致命,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左才相。
江淮的天,真的要變了。
【江都,吳帝皇宮】
李子通晚些才收到黃家嶺被隋軍攻破、左才相狼狽南逃的消息。
此時的他,正在宮中飲酒作樂。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左才相那個廢物!果然不堪一擊!也好,省得朕日後動手收拾他!”
殿下群臣紛紛附和,諛詞如潮。
“陛下洪福齊天!隋軍替陛下掃除一患!”
“左才相算什麼東西,也配與陛下並列?”
“我大吳有長江天險,固若金湯,隋軍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然而,在一片阿諛聲中,幾個稍稍清醒的將領卻麵露憂色。
一名老將出列,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左才相雖弱,然其據險而守,竟半日即告破……隋軍之銳,不可不防啊。是否……加強沿江防務,並與杜伏威、沈法興等處聯絡,共商對策?”
李子通醉眼惺忪地瞥了那老將一眼,不屑地揮揮手:“愛卿多慮了!朕有雄兵二十萬,戰船千艘,豈是左才相那等草寇可比?長江天塹,豈是幾條破船能渡?至於杜伏威、沈法興……哼,朕乃真命天子,何須與那些草頭王聯合?退下!”
“是老臣多慮了,陛下!”
那老將張了張嘴,見李子通已露不悅之色,隻得暗歎一聲,退回了班列。
狂歡繼續,但一種無形的恐慌,卻已如同殿外漸起的江風,悄然滲入了一些人的心中。
【吳興,沈法興府邸】
沈法興得到消息後,獨自在書房中坐了很久。
他麵前攤開著那份《隋報》和關於黃家嶺戰事的簡報。
“半日……僅僅半日……”他喃喃自語,額角滲出了冷汗。
左才相的覆滅,徹底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幸心理。隋軍的戰鬥力,遠超他的想象。
“看來……是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熟悉的吳興景色,眼中充滿了掙紮和無奈。
是戰?是降?還是……另尋出路?
【皖南,汪華府邸】
汪華召集族老和心腹,再次商議。
“左才相敗亡,諸位都已知曉。隋軍兵鋒之盛,已毋庸置疑。我部偏安一隅,實力遠不及杜、李,更無法與朝廷抗衡。為皖南百姓計,本王意已決,遣使密赴洛陽或鄆城李靖大營,表達歸順之意,爭取最優條件。”汪華的聲音沉重而堅定。
這一次,反對的聲音少了很多。
現實的威脅,讓大多數人都意識到了生存的嚴峻。
【海陵,臧君相營地】
臧君相得知消息後,立刻加緊了與羅藝秘密使者的接觸。
“告訴羅將軍,隻要答應我的條件,我臧君相願效忠朝廷!隻求朝廷能保全我部將士性命,給將士們一條活路!”
他的態度變得前所未有的積極和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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