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林修如同死神行走世間,席卷過南宮與宋兩大家族掌控的城池。所過之處,元嬰修士殞落,金丹修士俯首,城牆崩裂,宗門寂靜。東域修真界為之震怖,“無生真君”之名不脛而走——無他,隻因他所行之處,往往生機斷絕,唯餘死寂與白骨,元嬰修士即可稱真君,東域眾人以無生稱林修,足見其對林修的懼意。
此時,一座剛被攻破的城主府深處,林修一襲黑衣獨立庭中,五指如鐵鉗,扼住一位南宮家元嬰長老的咽喉。對方七竅溢血,卻仍獰笑不止:
“林修……你屠我族城、戮我子弟……但你彆忘了,南宮與宋家千年根基……豈容你一人撼動?我等已在黃泉路上……備好你的席位!”
林修目光如萬古寒冰,掌中死氣爆發。隻一瞬,那長老笑聲戛然而止,渾身精血儘數乾涸,化作飛灰散入風中。
他未曾低頭,也未停留。
自洛星兒離開、小雨為他犧牲的那一天起,他心中最後一絲溫度便已徹底湮滅。如今驅動這具軀殼的,是滔天的恨意,是對這修真界弱肉強食、視眾生為草芥的規則的徹底厭棄。
他曾親眼見過金丹時君千殤為一己私欲血洗凡人城池,也曾目睹元嬰期的千星尋抽魂煉魄、以萬千低階修士祭煉。所謂大道爭鋒,不過是恃強淩弱的遮羞布;所謂仙途逍遙,無非是踏著螻蟻屍骨登天的謊言。
既然如此,他便要做那個撕破謊言之人。
若天道無公,他便重塑公平;
若世間無報,他便親為報應!
……
“三十六城已取其半,也該坐不住了吧。”
林修踏夜而行,身影如魅,行走在一條荒蕪小徑。四下無人,唯有風聲嗚咽,似亡魂低語。
忽然,他腳步微頓,嘴角扯出一抹冰冷弧度。
“終於來了些……像樣的。”
語聲未落,天穹驟變!
方圓十丈之內,空間如凝琥珀。落葉懸空、飛蟲定翅、塵灰滯形——時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按壓暫停。十道浩瀚氣息自雲層深處降下,如天神臨世,威壓蕩徹四野。
一名白衣劍修踏雲現身,眉目清冷,聲如寒鐵:
“無生真君?此乃十位元嬰後期共布之「天地囚牢」,鎖時空、絕靈息、斷傳訊。今日你插翅難逃,若有遺言,趁早交代。”
林修卻恍若未聞。
他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壓的咯吱聲響,卻仍一寸寸抬起右臂。動作緩慢,卻帶著某種崩裂天地的意誌。
一抹幽綠色火焰自他掌心躍起,無聲燃燒,映亮他半張冷漠的臉。
“元嬰後期?”他輕笑,目光掠過雲中十道模糊身影,“諸君的命,林某收下了。”
“狂妄!”
雲中傳來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一道劍光撕裂長空,攜風雷之勢直貫林修眉心!
他卻隻一揮手——
鏗!!
拳劍相撞,山河崩碎!氣浪如狂龍翻滾,千裡草木儘折,連遠山都為之震顫。
下一刻,林修身影模糊一瞬。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十人共築的天地囚牢竟如琉璃般碎裂!
再定睛,他已立於九霄之上。黑袍獵獵,如冥君臨世。
“試探就不必了。”他聲音不高,卻清晰穿透風雲,傳入每人耳中,“有什麼本事,儘數施展。”
雲層翻湧,十道身影終於徹底顯現。皆是元嬰後期大修,或持法寶、或結法印、或禦靈獸,殺氣如潮,天地色變。
而林修獨立其間,死氣繞身,宛若從地獄走來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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