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藥田細查隱情,低產草下藏玄機_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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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藥田細查隱情,低產草下藏玄機(1 / 2)

鐵佛寺那頁蓋著血紅菩提印的殘紙,像塊燒紅的烙鐵,死死焊在陸九章懷裡,燙得他心口發緊。九千歲那三個字,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扭曲成猙獰的鬼影,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演武場死寂的餘波未散,晨霧中懸浮著細小的血珠,空氣裡還殘留著腐骨瘴被中和後的苦澀藥味,以及更深處一絲難以言喻的腥甜,那是亡魂消散前最後的氣息。

陸九章剛走出演武場範圍,腳步猛地一頓!一隻鐵鉗般的大手重重按在他肩上,力道驚人,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冷千絕高大的身影攔在麵前,下頜線條繃得死緊,冷厲的雙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溫度,隻剩下沉甸甸的探詢和一絲被壓抑的怒火——那怒火裡藏著對五年兄弟信物的懷疑,以及被最信任之人隱瞞的痛楚,還有深藏的疑慮,呼吸粗重得像拉風箱。

"陸老弟!"冷千絕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沉雷滾過,"那殘紙...事關重大,老子明白!但有件事,你現在就得給老子說明白!"他另一隻手猛地探向自己腰間,將那枚溫潤的墨玉玄武佩"啪"地一聲拍在掌心,幾乎要懟到陸九章眼前,玉佩邊緣龜甲的螺旋紋路在晨光下清晰可見,如同昨夜陣眼中那片滑膩冰冷的蛇鱗紋路重現。

"昨夜陣眼裡的蛇鱗...那紋路,跟老子這玉佩,是不是...是不是一模一樣?!"冷千絕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和一種被愚弄的憤怒,死死盯著陸九章的眼睛,瞳孔因激動而微微放大,仿佛要從他眼底挖出真相,"老子冷千絕頂天立地!這玉佩是當年跟唐無心那狗賊在"血狼口"並肩死戰,殺退九幽盟追兵後,從一個敵酋身上繳獲的戰利品!"他喉結劇烈滾動,指腹摩挲著玉佩上熟悉的龜甲紋路,那觸感曾陪他度過無數個寒夜,此刻卻像烙鐵般燙人,目光飄向遠方,仿佛又看見血狼口漫天的烽火,"老子貼身戴了五年!視若兄弟的信物!若它真與九幽盟毒源有關..."他眼中凶光一閃,大手猛地攥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目光在陸九章臉上逡巡,帶著審視與掙紮,"...老子親手砸了它!但你必須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唐無心那狗雜種當年就布下的局?!還是你陸老弟,另有盤算?!"

陸九章看著冷千絕眼中翻騰的憤怒、疑慮和那不容置疑的坦蕩,以及那幾乎要將玉佩捏碎的力道,心中那點因玉佩而起的陰霾反而消散了些。他清楚冷千絕這般鐵漢,此刻的暴怒恰是源於對兄弟情誼的珍視——這莽夫連懷疑都寫在臉上,倒比那些笑裡藏刀的偽君子可愛得多。他迎上冷千絕近乎逼視的目光,聲音沉穩如古井:"冷大哥,紋路吻合,確鑿無疑。但,未必是玉佩本身為毒源,更可能是...那敵酋的身份,或者這玉佩的出處,本身就是九幽盟埋下的一步暗棋。唐無心背叛在前,此物又恰巧落入你手...這巧合,太過刻意。"他頓了頓,加重語氣,目光掃過玉佩上清晰的螺旋紋,"玉佩本身是"證物",是追查線索的"簿冊",不是"罪證"。毀之無益,留著,或可順藤摸瓜,揪出背後更深的東西,比如...它最初的主人是誰,為何紋路與九幽盟毒源同源?眼下,鐵佛寺和九幽盟勾結的鐵證指殘頁)就在眼前,藥田那邊沈先生又傳訊"藥材流轉有異"藥材供應異常),樁樁件件都指向同一個"大局"大局)。玉佩之謎,需與鐵佛寺之事並案"徹查"調查)。冷大哥若信不過,可暫交洛澤主保管,雲夢澤自有隔絕探查之法。"

冷千絕胸膛劇烈起伏,緊握著玉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虯龍。陸九章的話如同冰水,澆滅了他一部分怒火,卻也激起了更深的寒意和警惕。他死死盯著陸九章坦蕩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掌中這溫潤卻仿佛帶著毒刺的玉佩——五年了,這玉佩上還留著血狼口的硝煙味,留著他與兄弟們並肩作戰的溫度。沉默片刻,眼中掙紮之色更濃,握槍的手微微顫抖,終究還是快如閃電般探出,絕滅槍的槍尖泛著玄鐵特有的冷光,映出他糾結的麵容,瞬間橫在了陸九章的頸側!

"陸先生說玉佩是"證物","冷千絕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槍尖微微用力,刺得陸九章頸側皮膚微微下陷,滲出一絲極細的血線,"那你倒給老子說清楚,這紋路為何偏偏與九幽盟毒源同源?若你敢有半句虛言,想利用這玩意兒做文章"他手腕微沉,槍尖的壓迫感驟增,"老子就用你的血,給這玉佩再添道紋路!"

陸九章感受到頸側的刺痛和冰冷的槍鋒,麵色不變,眼神依舊平靜:"紋路同源,正說明此物是揭開九幽盟與當年"血狼口"舊事,乃至丙字庫軍械流失的關鍵"憑證"。冷大哥若此刻殺我,便是親手毀了這最關鍵的一線線索。"他目光掃過冷千絕腰間,"更何況,趙謙雖死,丙字庫軍械流入九幽盟的渠道還未徹底斬斷。鐵血旗被栽贓的汙名,不想洗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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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丙字庫"和"栽贓",冷千絕眼中厲色更盛,但橫著的槍尖卻微微鬆動了一絲——那是鐵血旗百年的清譽,比他性命還重。他死死盯著陸九章,仿佛要從他眼中看出任何一絲欺騙。片刻後,他猛地撤回絕滅槍,手腕一鬆,槍尖嗡鳴著收回,反手將玉佩重重塞回自己懷裡,心口的鬱氣終於泄了半分。

"好!老子就再信你一次!"他聲音依舊冷硬,"但這東西,老子自己保管!老子倒要看看,它到底能引出多少牛鬼蛇神!"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陸九章頸側那細微的血痕,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藥田那邊你去!老子留下掃尾,清點演武場的"損失"損失),"核計"清"損耗"!順便再好好"徹查"查查)昨夜那些毒箭的來路!丙字庫的軍械..."他眼中寒光四射,語氣斬釘截鐵,"哼,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碩鼠,敢開這個"暗渠",把殺家夥塞到老子眼皮底下!鐵佛寺的禿驢...等老子查清箭杆來曆,定要親自去"問候"一番!"

他重重一揮手,仿佛要甩掉心頭的陰霾,轉身大步離去。走出幾步後,他看似隨意地對著空氣低喝了一句:"影牙!"

一道幾乎融入陰影的模糊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側稍後的位置,周遭的光線仿佛都暗了幾分。

冷千絕頭也不回,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冰冷的指令:"盯緊陸九章。他去哪,你去哪。有任何異動,尤其是關於那玉佩和丙字庫的,立刻報我!"

"是。"陰影中傳來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回應,隨即那道身影再次融入環境,仿佛從未出現。

陸九章仿佛對身後的小插曲毫無所覺,隻是抬手輕輕拭去頸側的血珠,目光掃過一旁靜立的洛清漪。她依舊白衣勝雪,弱水劍懸在腰間,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但那雙冰湖般的眸子深處,卻映著陸九章的身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方才冷千絕槍尖逼近時,她右手食指已悄然搭上了劍柄,此刻見陸九章無礙,才緩緩鬆開,指尖在劍鞘上留下一道淺白的印痕。

"洛澤主,"陸九章看向她,"藥田那邊,或有"賬目"需澤主慧眼"清點",同行可否?"

洛清漪沒有言語,隻是輕輕頷首,一步踏出,已無聲地站到了陸九章身側。清冽的氣息瞬間衝淡了些許陸九章心頭因殘紙和玉佩而起的陰霾。

兩人不再耽擱,身影在逐漸散去的薄霧和忙碌的人群中穿行,迅速離開了依舊彌漫著緊張與血腥氣息的演武場,朝著雲夢澤藥田的方向疾行而去。

雲夢澤的藥田,如同被打翻的巨大翡翠盤,鑲嵌在演武場東側的山坳裡。濃得化不開的晨霧如同活物般流動,帶著草藥特有的清苦和泥土的濕潤,沉甸甸地壓在連綿起伏的田壟上,沾在眉梢便凝成細碎的水珠。視線被壓縮到極近,三五步外便是一片朦朧的灰白,隻能勉強辨認出各種藥草高高低低的輪廓,像是無數蟄伏在霧氣中的生靈,葉片上滾動的露珠偶爾折射出微光,如同散落的星辰墜入凡塵。

"嘶啦!"

一聲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裂帛之音,驟然刺破了藥田的寂靜。

前方不遠處,洛清漪的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她手中的弱水劍並未完全出鞘,隻是劍鋒離鞘寸許,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幽藍劍光便已透出,寒氣逼得周遭霧氣都微微凝滯。劍尖穩穩地垂向地麵,隨著她手腕極其緩慢而精準的移動,在濕潤鬆軟的黑色泥地上,刻劃出一道筆直、深邃的溝壑,劍痕邊緣凝結著細碎的冰晶,在霧中閃爍著冷光。

劍氣無聲,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凍結"之力。劍痕過處,周遭流動的霧氣瞬間凝固成細碎的冰晶,翻開的泥土停止了蠕動,水汽被凝成冰碴,邊緣光滑如鏡,仿佛被無形的冰線切割開。這道溝壑,硬生生將一片葉片狹長、邊緣帶著細小鋸齒的暗綠色藥草斷腸草),與旁邊另一片葉片圓潤肥厚、脈絡中隱隱透出金色紋路的矮小植株金線蓮),徹底分隔開來。她手腕輕轉間,劍峰挑起幾縷被斬斷的草葉,草葉落地時已凍成青黑色的冰晶,叮當作響,眼神卻始終凝在兩種草藥的交界處,若有所思。

天然的界限。

線的一邊,是看似繁茂卻氣息陰沉的斷腸草;另一邊,則是生機勃勃、價值不菲的金線蓮。這條劍痕劃開的,不僅僅是兩種藥草,更像是雲夢澤內部某種僵持格局的縮影。

在田壟邊,沈青囊半蹲著,眉頭緊鎖得幾乎要擰出水來,指節因用力按壓賬冊而泛白,連帶著羊皮賬冊都被按出深深的折痕。他手裡捧著一卷厚厚的皮質《收成賬》,賬冊邊緣已被清晨濃重的露水浸透,變得綿軟深色。他的手指正用力按在一行記錄上,墨跡被水洇開,形成一團刺眼的灰黑色汙跡,恰好模糊了最關鍵的數字,但開頭幾個字依舊清晰得刺目:"低產藥材占比......七成"。心中暗自叫苦,這賬目他核對了三遍,每一遍都像刀子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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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洇開的墨跡,像一塊沉重的烏雲,壓在他的心頭,也壓在整個藥田的上空。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踏碎了藥田的凝滯。

陸九章來了。

他並未沿著田埂走,而是直接踩進了藥田。靴底踏過那些掛著晶瑩露珠的藥苗,發出細微的、汁液被擠壓的聲響,冰涼的露水很快便浸濕褲腳,寒意順著小腿往上爬。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根本沒有落在沈青囊身上,也沒有去看洛清漪剛剛劃下的那道劍痕,而是掃過旁邊一塊插在田壟上的簡陋木牌。木牌上歪歪扭扭寫著"金線蓮待售",下麵標著一個被劃掉又重寫的價格"十五兩一斤",而在價格旁邊,竟被人用鮮豔刺目的朱砂,畫下了一個小小的、繁複扭曲的圖案:三重扭曲交疊環形拱衛一枚豎瞳!瞳孔驟然一縮,袖中算珠已開始無聲撥動。

九重天雲紋!九幽盟的標記!

陸九章眼神一凝,指尖在袖中悄然掐算。這標記的出現,印證了他在演武場上的推斷:九幽盟不僅滲透了藥田,更已開始染指藥材交易,甚至可能盯上了金線蓮的流通!他心中警鈴大作,指尖算珠虛影已在袖中飛速撥動——按此標記出現頻率推算,藥田至少已有三成藥農被收買。但麵上不動聲色,目光最終牢牢鎖定在眼前一株葉片格外肥大、卻透著一股不健康深紫色的斷腸草上。

他左手習慣性地探向腰間,那架從不離身的黃銅算盤應念出現在掌心。右手則快如閃電,指尖拂過那株斷腸草的莖稈和葉片,每一次觸碰都精準地點在葉片與葉片的連接處,同時,左手拇指飛快地撥動算珠。

"一、二、三......二十八、二十九、三十。"陸九章口中低聲計數,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在寂靜的霧中異常清晰。三十片葉子數完,他的目光落在那株草頂端僅有的兩顆乾癟、顏色發暗的種籽上。

"啪嗒。"一顆算珠被重重撥到定位。

"三十片葉,隻結兩顆籽?"陸九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嘴角撇出一抹冷弧,像是在質問這株草,又像是在質問這片藥田的管理者,"這本錢都他娘的穿到地府去了!所耗工本早就把售價踩進泥裡了!種這玩意兒,不是種藥,是做賠本的買賣!"他的手指用力戳了戳那兩顆可憐巴巴的種籽,指尖沾上一點灰黑的粉末,眼神掃過周圍的低產草田,滿是痛心。

沈青囊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那刺耳的"壞賬"二字激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捧著賬冊的手都有些發抖,臉頰肌肉因窘迫而微微抽搐,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被雲中鶴的怒吼打斷。他猛地站起身,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陸先生!話不能這麼說!斷腸草雖產出低些,卻是煉製多種救命解毒丹的主藥!豈能隻看眼前之利?這是祖輩......"

"祖訓?"一個蒼老卻異常洪亮的聲音,如同破鑼般驟然響起,粗暴地打斷了沈青囊的話。

濃霧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開些許,一個身影拄著蛇頭拐杖,大步流星地踏進藥田。來人正是雲夢澤地位尊崇的澤老之一,雲中鶴。他須發皆白,麵色卻紅得像要滴血,一雙細長的眼睛精光四射,此刻卻蘊滿了怒意,眼角皺紋因憤怒而扭曲成溝壑。那根盤著烏黑蛇頭的沉重拐杖,隨著他急促的步伐,一下下重重敲擊在田壟的硬土上,發出沉悶的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咚!咚!咚!"

這敲擊聲沉悶而富有節奏,每一次落點都極其精準。若有精通藥王幫毒物圖譜的人在此,定會駭然發現,那杖尾敲擊地麵的節奏,竟與藥王幫某種控製毒草生長的秘傳圖譜上的節拍隱隱相合!

雲中鶴幾步就走到陸九章麵前,蛇頭拐杖往地上一頓,杖尾深深陷入泥土,他須發戟張,怒視著陸九章:"陸先生!老夫敬你是客,但藥田之事,乃我雲夢澤根本!斷腸草是解毒聖品!救命的根基!豈能因區區"利"字就輕言廢立?你這是要動我雲夢澤的命脈!是要廢了祖宗傳下的"百草共生,以毒攻毒"之法!"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如同洪鐘,震得霧氣都微微翻騰。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陸九章臉上。更令人心驚的是,隨著他的怒火升騰,那蛇頭拐杖頂端盤踞的烏黑蛇頭,那雙鑲嵌的猩紅寶石蛇眼,竟仿佛活了過來,紅光流轉間,蛇信虛影若隱若現,隱隱流轉著一絲令人心悸的血光。

"利字當先?哼!"雲中鶴重重一哼,胸口劇烈起伏,為證明自己並非頑固不化,也並非隻講祖訓不講現實,他猛地彎下腰,布滿青筋的大手一把抓住田壟邊一塊磨盤大小的青石,指節因蓄力而劈啪作響,丹田內力急轉,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起!"他低喝一聲,丹田內力急轉,那沉重的青石竟被他單臂硬生生掀起!轟隆一聲翻倒在旁,露出下麵被壓得板結的泥土,他額頭青筋暴起,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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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用拐杖頭在翻開的泥土裡迅速扒拉了幾下,挑出一張折疊整齊、但邊緣已被濕氣浸潤得有些發軟的硬黃紙。他兩根手指夾著,猛地抖開,幾乎要戳到陸九章眼前。

"看看!睜開眼好好看看!"雲中鶴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得意和憤怒,"九幽盟的《毒草收購契》!斷腸草,品相上等者,每斤二十兩雪花紋銀!看清楚了嗎?這是眼下市價的五倍!五倍!守著金山銀山,你卻要我們砍掉搖錢樹?陸先生,你這"盤賬"的本事,莫非是跟山野村夫學的?祖宗之法,自有其深意!豈是你這外來戶能妄加揣測的?!"

那收購單上的墨跡清晰無比,"斷腸草"、"二十兩"、"九幽盟"幾個字尤其刺眼。一股淡淡的、混合著硫磺和奇異腥甜的九幽盟特有標記氣息,從紙張上隱隱散發出來。這赫然就是昨夜演武場上,鬼影臨死前拋出的那種單據!原來源頭竟在這裡!這驚人的五倍溢價,像一桶滾油,瞬間澆在了守舊派本就抗拒改革的心火上,也成了他們拒絕淘汰低產斷腸草最冠冕堂皇、也最難以撼動的理由!巨大的利益,蒙蔽了最基本的判斷,掩蓋了更深層的危機。

洛清漪的目光從那收購單上移開,落在自己剛剛劃下的那道分隔斷腸草與金線蓮的劍痕上。她清冷的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睫毛微顫,似乎想要觸碰腰間弱水劍的劍柄,又強行忍住。寬大的水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袖口內側,一張折疊的素箋悄然滑出一角,露出"應急"二字,眼神掠過雲中鶴手中的收購單,冰湖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厲。

沈青囊眼尖,瞥見了那素箋一角露出的字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失聲低呼:"《應急藥材清單》?洛澤主,金線蓮......"

洛清漪水袖微動,迅速將那素箋掩住,但那一瞬間泄露的信息已足夠驚心。她抿緊了唇,冰湖般的眼眸看向雲中鶴和那片低產的斷腸草田,眼神複雜至極。水袖下的指尖無意識絞緊,在冰冷的劍鞘與那張代表殘酷現實的應急清單之間,幾不可察地顫抖著——清單上"金線蓮庫存:不足三日"的朱批,像燒紅的針,狠狠刺在她心上,喉頭湧上一絲腥甜,強自咽下。

陸九章的目光掃過雲中鶴手中的收購單,掠過洛清漪掩在袖中的指尖,最後落回眼前那株隻結兩顆籽的斷腸草上,臉上沒有憤怒,反而浮現出一種近乎冷酷的了然。心中冷笑,這老狐狸終究還是露了馬腳,他沒有去爭辯那五倍溢價背後的凶險,也沒有立刻反駁祖訓的桎梏,隻是指尖算珠又快了幾分。

"澤老,沈大夫,"陸九章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暴風雨前的死寂,"既然要盤賬,那咱們就盤個徹底,盤個明明白白。"

"看清楚了,"陸九章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霧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算力威嚴,"種一畝斷腸草,從下籽、照料、驅蟲、到采收炮製,人工、損耗、地力折損,林林總總,前期投入加土地閒置之耗,折算成銀錢,成本至少五兩!"

一顆顆由內力凝聚、如同實質的淡金色算珠虛影,隨著他指尖的移動,憑空出現在泥地上,精準地排列組合。

一顆算珠在代表"成本"的位置重重落下,金光一閃,泥地上清晰地留下一個"五"字虛影。

"而產出呢?"陸九章手指移動,在另一側點下兩顆小了許多的算珠虛影,"按眼下這長勢,風調雨順,一畝地能收上等斷腸草乾貨二十斤頂天了!就算按澤老您手裡這張單子上的五倍天價每斤二十兩!"

他指尖在"二十兩"的位置用力一點,金光刺目,"一畝地收入四百兩!"

這個數字讓雲中鶴身後幾個守舊派弟子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眼中流露出貪婪。

"淨賺三百九十五兩?"陸九章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心中暗道:這五倍溢價背後的凶險,雲中鶴不可能不知,隻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澤老,您老江湖,真信天上掉餡餅,還專往你雲夢澤頭上砸?這五倍溢價,是九幽盟的餌!是懸在頭頂的刀!是隨時會被抽走的鏡花水月!我們隻算正常市價!"

他指尖點在旁邊一個更小的數字上,"市價,每斤四兩!一畝收入,八十兩!"

"五兩成本,八十兩收入,淨賺七十五兩?"陸九章搖搖頭,手指點向那片低產的斷腸草田,"那是風調雨順!是按最高產量算!是按所有藥材都是上等品算!現實呢?"

"蟲害損耗算一成,天公不作美再去兩成,炮製時折損半成!這些損耗加起來,至少吃掉三成半收成!實際淨利,不足五十兩!"

淡金算珠排列,清晰地顯示出"八十減八十乘三成五,得五十二。"的軌跡。數字黯淡。

"而這,"陸九章的聲音陡然轉厲,指尖猛地戳向旁邊代表"金線蓮"的區域,"還是沒算它擠占了金線蓮的陽光雨露!是沒算因地力虛耗,導致金線蓮減產的地力損耗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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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雲中鶴和守舊派眾人:"現在,算算改種金線蓮!"

指尖在金線蓮區域快速點劃,淡金算珠重新排列:"種一畝金線蓮,成本是高!種子精貴,照料更需精細,成本八兩!"

一個"八"字虛影金光閃爍,比斷腸草的成本"五"更高。

"收入呢?"陸九章手指在收入側重重落下三顆大算珠,"市價穩定,每斤十五兩!一畝精心照料,收上等乾貨三十斤不難!收入四百五十兩!扣除一成半的"潛在損耗",淨利穩穩超過三百八十兩!"

算珠軌跡清晰:四百五十減四百五十乘一成五,得三百八十二半金光熠熠,與旁邊斷腸草的黯淡形成刺眼對比。

"淘汰低產斷腸草,改種金線蓮,一畝地,每年多賺三百餘兩!"陸九章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洪鐘大呂,震得霧氣翻滾,"三年!隻需三年!多賺的銀子,足夠買十倍的應急斷腸草囤著!還能有餘力開墾新田,引進良種!這,才是真正的"開源節流"!才是真正的盤活低效之產!"

他的目光最後釘在雲中鶴臉上:"守著五倍溢價的毒餌,死抱著低效的"爛賬"當祖訓,澤老,您是在守雲夢澤的基業,還是在親手給它掘墓?這"賬",盤得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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