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藥田風雲起,財武算生機_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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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藥田風雲起,財武算生機(1 / 2)

晨光如融化的金水,潑灑在雲夢澤千畝藥田之上。經陸九章那套經營之道一番打理,此地早已不是昔日荒澤模樣田壟劃得比豆腐塊還規整,新引進的梯次引水之法讓水渠如銀鏈般在田間穿梭,幾個戴草帽的藥農正推著獨輪車送糞肥,車軲轆碾過石板路發出"吱呀"的小調,驚起幾隻偷啄藥籽的麻雀。最打眼的還得數那片金線蓮,葉片邊緣流淌著琥珀般的光澤,晨露在葉尖滾成金珠,活像誰家把碎金子撒在了地裡。田邊新立的預訂木牌更是熱鬨,紅繩係著的小木牌密密麻麻,"聽雨樓訂三月生金線蓮二十斤"、"鐵佛寺要霜降後的鐵皮石斛"、"百草堂預付定金五十兩",風吹過木牌碰撞叮咚響,活像串起的算盤珠子,昭示著雲夢澤如今的財氣。

牌下,沈青囊正被一群藥農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活像新媳婦見公婆。他手裡捧著個黃銅疙瘩,造型古怪得很方方正正的匣子上嵌著七根竹棍,棍上串著烏木珠子,陽光下泛著冷光。"這叫"算籌匣子","他清了清嗓子,學著陸九章的腔調提高嗓門,卻還是帶著幾分書生的靦腆,生疏地撥動一顆珠子,器內傳出輕微"哢噠"聲,"打個比方,多種一株金線蓮,要多費多少水、多少肥、多少人工,賣出去能不能回本這匣子一算就明白!"說著還得意地拍了拍匣子,誰料用力過猛,一顆珠子"嗒"地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老農腳邊。

旁一老農蹲在田埂上,煙杆在鞋底敲得邦邦響,眯著眼打量那鐵疙瘩:"沈先生,俺王老五種了四十年藥,就知下種多收成多,賣得多錢多!這鐵疙瘩算來算去,難不成還能讓金線蓮自己長腿往藥簍裡跳?"旁邊立刻有人起哄:"王老五你懂啥,這叫"學問"!陸先生說了,以後咱們藥農也要學算賬,不然要被城裡掌櫃坑!"王老五把煙杆往腰裡一彆,梗著脖子:"俺隻信老祖宗的算盤!一顆上珠頂五,一顆下珠頂一,劈裡啪啦打得震天響,那才叫踏實!這鐵疙瘩沒聲沒響,保不齊是糊弄人的玩意兒!"

沈青囊正手忙腳亂撿珠子,準備給王老五好好講講算賬的道理,忽聽東麵田埂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抓住了!彆讓他跑了!"的喊聲。抬頭望去,隻見兩個藥農正扭著一個黑衣漢子往這邊拖,那漢子被麻繩捆得像個粽子,嘴裡塞著塊破布,嗚嗚直叫,眼睛瞪得溜圓,透著又凶又慌的光不是前日在金線蓮田邊鬼鬼祟祟的家夥嗎?沈青囊心裡"咯噔"一下,那夜巡田時發現的苗床鬆土痕跡、被踩壞的幾株幼苗,定是這賊子乾的!他攥緊了手裡的算籌匣子,指節泛白:九幽盟的爪子,到底還是伸進來了......這探子被抓,是巧合還是故意送上門的?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且帶著韻律的聲音驟然插入,像算盤珠子落了玉盤:"沈大夫,你這念頭可是要不得啊!隻看流水不看底,隻顧眼前熱鬨,不算長遠盈虧,實是短視!"話音未落,就聽"嘩啦啦"一陣響,不知哪個藥農的竹筐沒放穩,滾出十幾個剛采的山藥蛋,在田埂上蹦跳著,活像給這出場配的鑼鼓點。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田壟儘頭,兩個人影正踩著晨露走來。走在前頭的男子身形高大,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靛青布衫,袖口磨出了毛邊,腰間卻掛著個鋥亮的鐵算盤,算珠比尋常算盤大上一圈,黃銅邊框被摩挲得發亮正是陸九章。他走路帶風,算盤隨著步伐"嗒嗒"輕響,活像帶著個會說話的跟班。走近了才發現,他左額角貼著塊紗布,那是前日試新藥時被藥汁濺到的,倒添了幾分江湖氣。他眉眼銳利,卻總帶著點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心裡那本賬打得有多精。

他身旁的女子,素衣如雪,青絲用一根木簪鬆鬆挽著,背上長劍用深藍色劍穗係著,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她安靜地站在那裡,像株臨水的青竹,卻又透著股說不出的力量正是洛清漪。她的目光掃過被捆的賊人時,瞳孔微縮,那眼神冷得像冬日湖麵的冰,卻隻一瞬便移開,落在遠處新立的石碑上,嘴角似乎還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不知是讚賞還是另有想法。

那青石碑是昨日才立起來的,碑麵打磨得光滑如鏡,"農事章程"四個大字是陸九章親筆寫的,筆鋒剛硬,倒有幾分賬本上數字的利落。頂端"地利之法"四字因晨間露水浸潤,顯得濕漉漉的,水珠順著"效"字的捺筆緩緩滴落,在碑下積成一小灘水窪,映著初升的太陽,閃閃爍爍,倒像是這四個字在淌汗一般。幾個識字的藥農正圍著石碑指指點點,有個半大孩子還伸手去摸"率"字的最後一筆,被他娘拍了下手背:"彆亂摸!陸先生說了,這碑上的字金貴著呢!"

陸九章對洛清漪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那些議論石碑的藥農:"瞧見了吧?讓他們改老規矩,比讓驢子上樹還難!"他晃了晃腰間的鐵算盤,算珠碰撞發出清脆"嗒"聲,"王老五那老頑固,心裡的賬本還停留在"多種多收"的老黃曆上,這就是最大的舊賬!若心裡那本賬轉不過彎,遲早把家底都折騰光。更有甚者,"他說著,斜睨了一眼被捆的黑衣探子,算盤珠子又"嘩啦啦"響了一陣,"不惜工本蓄意破壞,想毀了咱們的金線蓮這不是自掘墳墓,是想拉著咱們一起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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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漪收回視線,指尖輕輕拂過劍柄上的雲紋,聲音清冽得像山澗泉水:"你那套"盤底""流水"的說法,若不能讓藥農瞧見真金白銀,碑上的字早被他們當磨刀石用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田壟間忙碌的身影,"上個月賣金線蓮的分紅,張老三給兒子娶了媳婦,李老四修了漏雨的屋頂,這些才是"地利之法"最好的注腳。"話鋒一轉,她眼神陡然銳利,"但你算過沒有?賬本上的收益越多,盯著咱們的眼睛就越紅。九幽盟的探子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禍事,怕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精準嵌用陸九章的"切口",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陸九章被她說中心事,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臉色驟變!腰間的鐵算盤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算珠毫無預兆地瘋狂跳動,發出"劈啪劈啪"的急響,活像有隻無形的手在飛快撥弄,又像是暴雨打在鐵皮上,密集得讓人頭皮發麻!他一把按住算盤,卻按不住那股從算珠裡透出的灼熱感,燙得他指尖發顫這是他祖傳算盤的預警,每當有大凶之兆時才會如此!

幾乎同時,洛清漪背後的長劍突然發出低沉嗡鳴,劍鞘微微震動,係在劍柄的深藍色劍穗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她反手按住劍柄,掌心傳來一陣細微卻清晰的震顫,像是劍身在發出無聲的咆哮這是她師父傳下的"聽風劍",遇殺氣則鳴,此刻的震動,比上次遭遇九幽盟堂主時還要劇烈三分!

"有煞氣!"洛清漪眼神瞬間變得如出鞘利劍,周身氣機驟然繃緊,衣袂無風鼓起。藥田上空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最聒噪的蟬鳴都戛然而止,隻剩下遠處隱約的水聲和眾人壓抑的呼吸聲。被捆的黑衣探子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嘴裡的破布"嗚嗚"作響,眼睛驚恐地瞪著東方,像是看到了什麼惡鬼。

遠處藥田與荒草灘交界的小路上,一點猩紅突然刺破青綠背景,像一滴血滴在宣紙上迅速擴大!那紅點越來越近,帶著風雷之勢狂飆突進!蹄聲如悶雷滾過大地,"咚咚咚"敲在每個人的心上。一匹通體墨黑的駿馬四蹄翻飛,馬鬃被風吹得根根倒豎,馬背上的騎者裹著一身猩紅勁裝,布料上沾滿塵土和暗紅色的汙漬,腰間斜挎著一柄彎刀,刀柄上鑲嵌的紅寶石在晨光下閃著妖異的光。最駭人的是他臉上的鐵麵,鑄成惡鬼齜牙咧嘴的模樣,獠牙上還掛著疑似乾涸血跡的暗紅斑點,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凶眼,死死盯著藥田中央鐵血旗信使!

"鐵血旗急報!!!"嘶啞的吼聲如同被砂紙磨過的破鑼,帶著塞外風沙的粗糲感,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透著一股不祥的焦灼。這聲音劃破了藥田的寧靜,驚得田埂邊的青蛙"撲通撲通"跳進水裡,連那匹正嘶鳴的黑馬都被震得打了個響鼻。

黑馬蹄下泥漿四濺,在青綠色的田埂上踏出一串混亂蹄印。奔至十丈外時,騎手猛地一勒韁繩,黑馬前蹄驟然釘地,後蹄仍慣性前衝,整個馬身人立而起,長長的嘶鳴刺破雲霄。紅衣信使根本等不及馬站穩,像個麻袋似的"滾"鞍而下,"噗通"一聲單膝砸在泥地裡,濺了滿臉泥漿。他顧不上擦,雙手高高捧起一根手臂長短的黑鐵筒,筒口用火漆封著,上麵刻著交叉的刀劍徽記,徽記邊緣還沾著幾根灰白獸鬃看質地,像是某種野獸的鬃毛。

"陸先生!洛澤主!"信使的聲音因急促呼吸而斷斷續續,鐵麵下的嘴唇哆嗦著,"旗主讓俺帶話...玉無瑕...玉無瑕要在大會下毒!信...信裡寫得明白!俺們從關外出發,一路被追殺...兄弟們...兄弟們都死光了!就剩俺一個...十萬火急啊!"他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捧著鐵筒的手劇烈顫抖,像是捧著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陸九章心沉得像灌了鉛,一個箭步上前,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內力灌注指尖,如刀般劃過鐵筒封口的火漆。"嗤"的一聲輕響,火漆裂開,他抽出裡麵卷著的素箋,展開的瞬間,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腥氣息撲麵而來,像是腐爛的桃花混著鐵鏽的味道,聞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九幽盟秘製的"迷魂散",沾染即頭暈目眩,顯然送信人是冒著生命危險才保住這封信!

那甜腥氣息越來越濃,令人陣陣暈眩,宛如澤底陳年的腐骨瘴氣,卻比瘴氣更加精純詭異!素箋上的字跡潦草飛揚,筆鋒帶著一股狠戾之氣,像是用刀刻在紙上,透著徹骨的陰寒正是冷千絕的手書!這魔頭竟用起了江湖黑話,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九幽之地擺下"蝕心"毒宴,凶險至極!源液淬煉"蝕心蓮"精華,無色無臭,混入"九重天"特供"盟約茶"中!飲者毒素隨氣息遊走,蝕經腐髓,三刻之內功力散儘,骨肉銷蝕!此舉非隻為奪魁,意在徹底屠儘革新附議者!各派首腦,凡倡查核、革新者,皆登死亡簿!"九重天"頂親主,執玉令者!萬勿赴此鴻門會!速撤!"字跡寫到最後,墨色陡然變深,像是寫字的人突然加重了力道,最後那個"撤"字的捺筆,幾乎要劃破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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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末沒有常見的鐵血旗狼頭徽記,而是用朱砂勾勒出一朵殘缺的蓮花——那是沈家塢獨有的標記!蓮花之下,三個小字力透紙背,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慢:執玉令!這兩個字像是有生命一般,看得人心裡發寒,仿佛玉無瑕那張美豔卻冷酷的臉就在眼前。

"玉無瑕...親自主持?"洛清漪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琴弦被驟然撥動,"她竟將毒下在"盟約茶"裡!"那"盟約茶"是九重天大會的象征,取自昆侖之巔的千年古茶樹,由各派共同監守,代表著江湖道義的底線。玉無瑕在這茶裡下毒,無異於當眾撕碎所有規則,將神聖的盟約踩在腳下!這哪裡是清洗異己,分明是要將整個江湖的新生力量連根拔起,用最卑劣的手段,鞏固她的黑暗統治!

一股寒意瞬間攫住陸九章的心臟,比臘月的冰水還要冷。他腦海中念頭飛轉,快得像算盤上跳動的算珠:金線蓮預訂訂單上那些期待的麵孔、藥農們數著分紅時笑出的皺紋、石碑上"地利之法"四個字的筆畫...這些剛剛萌芽的希望,瞬間被血色籠罩。冷千絕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送信?他與玉無瑕同屬九幽盟高層,此舉無異於背叛!除非...九幽盟內部早已分裂,冷千絕和玉無瑕已是水火不容!玉無瑕借毒局鏟除異己,真正的目標恐怕是冷千絕手中的蛇紋玉佩!這封信,既是示警,更是禍水東引的毒計誘他入局,與玉無瑕兩敗俱傷,冷千絕好坐收漁翁之利!好一盤凶險的棋局!

就在陸九章和洛清漪分析局勢時,一旁突然傳來壓抑的、蒼老的悲愴聲,像是老樹在寒風中斷裂:"陸先生!洛澤主!老朽...老朽愧對雲夢澤!愧對沈家塢枉死的英靈啊!"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聽得人心頭發緊。

他渾濁的眼睛掃過被捆的九幽盟探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腰都直不起來,像是要把心肝都咳出來。咳聲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低語:"當年沈家塢遭難時,老朽就在現場...那蝕心蓮開得血紅血紅的,像潑了一地的血...若那時有這秘道圖..."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澤老雲中鶴佝僂著身子,像一株被狂風壓彎的枯樹,劇烈地顫抖著。他滿頭灰發在晨風中散亂飛舞,幾縷沾了泥漿的發絲貼在老臉上,將那張因愧悔而扭曲的麵孔遮得斑駁陸離。他枯瘦的雙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正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狹長卷軸,油布邊緣已經磨得發亮起毛,散發出濃重的土腥氣和淡淡的黴味,顯然藏了許多年頭。他捧著卷軸,每走一步都像是耗儘了全身力氣,踉踉蹌蹌地走到陸九章麵前,膝蓋一軟,竟要往泥地裡跪去!

陸九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手臂入手處骨頭硌得人生疼,這老頭瘦得隻剩一把骨頭了。"澤老!使不得!"他手上微微用力,將雲中鶴扶穩,"您是雲夢澤的老人,折煞晚輩了!"

"不!陸先生!"雲中鶴猛地掙脫陸九章的攙扶,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前日議事廳,老朽被豬油蒙了心,被那探子的幾句話就唬住了,竟把先生當成引狼入室的惡徒!若非澤主明察秋毫,用蝕心蓮契顯了真相,老朽...老朽險些就把雲夢澤最後一點希望都葬送了!"他渾濁的眼睛裡滾出渾濁的淚水,順著臉上的皺紋流淌,"沈家塢一百三十七口冤魂在天有靈,若知道老朽如此糊塗,定會化作厲鬼來向我索命啊!"

他甩開陸九章的手,"噗通"一聲,雙膝重重砸在泥濘的田埂上,濺起一片泥水!額頭深深抵在冰冷的土地上,聲音帶著哭腔:"今日大禍臨頭,九幽盟的毒計比當年滅沈家塢時還要狠辣百倍!老朽不敢再藏私了!"他顫抖著解開油布,露出裡麵泛黃的卷軸,"此乃《澤中秘道圖》!是雲夢澤曆代澤主口口相傳、絕不錄於文書的逃生密道!入口...入口就在藥田東頭那座廢棄引水渠的石閘下麵!那裡有塊刻著蓮花的石頭,轉動三圈就能打開暗門!"

他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近乎瘋狂的贖罪之光,死死盯著陸九章:"老朽...老朽願以這把老骨頭,帶領雲夢澤世代豢養的死士營殘部,死守密道入口!你們是沈家塢的希望,是雲夢澤的希望!隻求...隻求二位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萬勿踏入九重天那死局!為雲夢澤,為沈家塢,留下一絲翻盤的星火!"說到最後,他泣不成聲,整個身子都在劇烈顫抖,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沈家塢真相已明,九幽盟要毀雲夢澤,再守祖訓就是害澤眾,獻秘道是唯一活路——這念頭在他心中翻滾,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支撐。

"澤老,起來說話。"陸九章聲音平穩得像古井無波,彎腰托住雲中鶴枯瘦的手臂,一股柔和平緩的內力悄然透入,將老人從泥地裡扶起。他袖口沾了塊泥斑,卻渾不在意,隻淡淡道:"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是該算清楚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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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賬?"雲中鶴抬起掛滿淚痕的老臉,眼睛紅腫得像核桃,滿臉茫然。他這輩子算過藥田的收成,算過雇工的工錢,卻沒聽過這種時候還要算賬的。

陸九章沒直接回答,反手解下腰間的鐵算盤。這算盤跟著他有些年頭了,黃銅邊框被摩挲得發亮,算珠烏潤光滑,邊緣還留著幾處細微的磕碰痕跡那是上次跟九幽盟高手過招時留下的。他左手捏著冷千絕的信箋,右手五指如翻飛的蝴蝶,在算盤上迅速撥動。"劈啪...劈啪劈啪..."清脆密集的珠算聲像驟雨打在鐵皮屋頂,打破了藥田的死寂,帶來一種近乎冷酷的理性氣息,硬生生切斷了彌漫的悲憤與恐慌。

洛清漪、沈青囊的目光緊緊聚焦在陸九章翻飛的指間,連那鐵血旗信使也暫時忘了恐懼,摘下鐵麵露出半張帶疤的臉,驚疑不定地注視著那上下跳動的算珠。此刻,這算盤聲比任何刀劍出鞘都更令人屏息誰都知道,陸先生的算盤一響,就沒算不明白的賬,也沒解不開的局。

"九幽盟這步棋,"陸九章一邊快速撥弄算珠,一邊語速平穩地分析,字字清晰如刻,"下得可真是血本無歸。玉無瑕那女人親自下場,動用九重天的頂級資源,把"蝕心銷魂"這種壓箱底的絕毒都拿出來了,還得偷偷摸摸混進盟約靈茶這就好比拿金子當石子兒打水漂,動靜是大,就是心疼得慌。"他指尖在"耗費"欄的算珠上一頓,"她圖什麼?"

指尖猛地一挑,一顆算珠"嗒"地重撞頂格,聲音清脆得像冰塊碎裂:"短期想鏟除異己,把咱們這些搞"地利之法"的新規派一鍋端了!長期嘛,就是想讓江湖倒退回"賬目不清"的老日子,好讓他們繼續中飽私囊!"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可惜啊,他們算漏了兩筆關鍵賬!"

"但他們算漏了兩筆賬!"陸九章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種洞穿迷霧的銳利,身體微微前傾,像個即將揭曉謎底的掌櫃。右手五指在算盤上劃出複雜的軌跡,幾顆關鍵算珠被精準定位,仿佛棋局落子定乾坤。

"第一筆,成本賬!"他屈指彈了彈算盤"投入"區域的幾顆黑檀算珠,算珠發出"當當"的輕響,"玉無瑕親自出手,這出場費就夠普通門派吃十年了!那腐骨瘴源液,據說要在萬毒窟用活人喂養三年才能精煉一滴,比黃金還金貴!還得確保在天下英雄眼皮子底下下毒不被發現這筆"已投工本",高得能壓垮一艘船!一旦失手,九重天顏麵掃地,玉無瑕那身傲骨不得碎成八瓣?這代價,他們真背得起?"語氣裡充滿了商人式的質疑,仿佛在評估一筆愚蠢的投資。

"第二筆,收益賬!"指尖輕快地滑到"產出"區域的紅木算珠,語氣轉成毫不掩飾的輕蔑,"殺光我們這些支持者?就能讓江湖退回過去了?做夢!這法子蠢得冒泡,"得利多少"低到不如把錢埋地裡等發芽!新規的好處,就像這藥田的金線蓮,已經開始抽芽長葉了!殺一批人,隻會讓更多人看清九幽盟的心虛哦豁,原來你們怕成這樣啊?"他嗤笑一聲,"這筆"賠本買賣",純粹是賠本賺吆喝的蠢買賣!冷千絕那老狐狸送信,說不定就是看明白了這點,覺得助我們,長遠來看比死守九幽盟那條破船更"有利"!"

他猛地停住撥珠的手,算盤發出悠長的餘顫。目光掃過洛清漪、沈青囊,最後落在雲中鶴手中的秘道圖上,斬釘截鐵地得出結論:

"所以,他們的目標,絕不僅僅是殺人!"陸九章猛地一拍算盤邊框,算珠震得嗡嗡作響,"這毒局,不過是個幌子,一個"險招"陷阱!真正的目的,是要鎖死"根本"而這"根本",就是我們!"

"核心資產?"沈青囊眉頭擰成了疙瘩,作為精通藥田管理的行家,他立刻抓住了關鍵,追問道:"您是說您和洛澤主?但這"資產"的具體價值怎麼量化?比如您的經濟頭腦值多少兩,澤主的劍法值多少石糧食?還有轉移這些"資產"的成本和風險係數又該怎麼算?"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算籌匣子",職業病又犯了。

"正是!"陸九章讚許地看了沈青囊一眼,這小子總算跟上思路了,"我和洛澤主,就是新規的"源頭活水"!"他屈指重重敲在算盤最左側的"源頭"位,"鐺!"一聲清越決斷,"玉無瑕親自出手,必定求的是一擊必中,徹底掐斷這源頭!其他人,不過是誘餌,是"聲東擊西之計",目的就是逼我們現身或者自亂陣腳!要是我們真嚇得縮起來不敢露麵,反而坐實了"心虛"的名頭,寒了支持者的心,那才正中他們下懷!冷千絕那封信,說不定就是想看我們驚慌失措,自亂陣腳呢!"

他大步走到雲中鶴麵前,目光落在老人手中的秘道圖上,眼神銳利如刀:"澤老,這秘道圖價值連城沒錯!但它的價值,絕不是讓我們像老鼠一樣鑽地洞逃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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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頭,望向遠處藥田中沐浴在晨光裡的"農事章程"石碑,碑上的水珠正順著"效"字的捺筆緩緩滑落,在他眼中,那仿佛是賬本上不肯停歇的紅筆。"大會現場,確實是毒局中心,"凶險之地",硬闖可能"折損",甚至"全軍覆沒"!但要是全盤放棄,那就等於"失了根基",再沒翻盤的機會!應對之策,應該是"分兵行事"!"

他再次撥動算盤,幾顆關鍵珠子被推到特定位置,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明線,必須有人堂堂正正去赴會!參會本身就是一種宣示我們不怕!更要趁機找出毒局的"破綻",抓住他們天價"沉沒成本"的漏洞!說不定,還能會會那位送信的冷旗主,算算他這筆"風險投資"到底有多少誠意!"

他目光轉向洛清漪,眼神中帶著詢問,更藏著無需言說的信任:"明線赴會,需你我同行。"

洛清漪迎上他的目光,清冷的臉龐凝著冰霜般的決然,微微頷首,右手按在劍柄上:"我的劍,隨你入陣。"

"暗線,"陸九章視線轉回秘道圖,手指點向算盤另一側的"轉移"算珠,"啟用密道!但絕不是為了逃命!而是為了轉移真正的"根本"雲夢澤這些年培育的頂級靈藥母株!那株三百年的"血靈芝",還有能起死回生的"九葉還魂草"根苗!這些才是我們未來的"活錢",是翻盤的"本錢"!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地轉移到絕對安全的地方!這也是對冷千絕情報的一種"風險應對"!"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澤老!"陸九章凝視著雲中鶴,眼神凝重如鐵,"您熟悉密道,更熟悉那些死士營的老弟兄。您帶最可靠的人手,負責暗線轉移!動作要快,更要隱秘!這次"護藥",是給雲夢澤留"救命銅板",是最後的退路!記住,這不是退縮,是穩健經營!就像我們做藥材預訂,永遠要給自己"預留"一筆"預備金",以防天有不測風雲!"

他手指算盤飛快跳幾下,報出精確數字:"此筆"預備金",折算現銀,約相當於藥田一月淨收益!沈大夫!"

"在!"沈青囊立刻應。

"立刻從藥田"活錢"裡,按這個數提現!交給澤老支配!"陸九章命令清晰果斷,"密道行動需要繩索、乾糧、傷藥這些"所需之物",轉移點的安頓也需要"銀錢"支持!同時,評估一下母株轉移需要的特製陶盆、保濕藥劑成本,確保"預備金"能覆蓋所有"損耗預備"!"沈青囊重重點頭,轉身就朝存放賬冊銀錢的田舍狂奔而去,跑過田埂時還差點被一個土坷垃絆倒。

雲中鶴捧著秘道圖的手不再顫抖,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近乎悲壯的光芒。他明白了,這不是逃亡,是守護雲夢澤真正的根基!他猛地抱拳,枯瘦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陸先生放心!老朽拚了這把老骨頭,也定將靈藥母株一根不少地送出去!人在藥在!藥失...人亡!"

陸九章用力拍雲中鶴肩,一切儘在不言中。他轉身看洛清漪,正欲商議明線赴會細節,洛清漪卻猛抬手製止。

隻見這位素來沉靜如雪的劍仙子,此刻眼神銳利如鷹隼鎖定獵物,豁然轉向東方!背後長劍突然發出"滄啷"一聲清越龍吟,竟自行彈出鞘三寸!冷冽的劍鋒在朝陽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像一道銀色閃電,直指東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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