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舌戰群儒_輔佐漢室,重振三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章 舌戰群儒(1 / 1)

次日,天光大亮。魯肅依約來到館驛,引領諸葛亮與陸瑁前往吳侯府邸。

當他們步入那座象征著江東權力之巔的議事大廳時,隻見堂上氣氛莊嚴肅穆,甚至帶著一絲隱隱的敵意。張昭、顧雍、虞翻、步騭等二十餘名江東文武官員,皆頭戴高冠,腰係寬帶,衣冠楚楚,分列兩旁,端坐於席上。他們或捋須沉思,或目光銳利,或麵帶冷笑,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仿佛一場早已準備好的鴻門宴。

諸葛亮一襲青衫,手持羽扇,步履從容,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仿佛閒庭信步。他身後的陸瑁,則一身武將勁裝,身形挺拔如鬆,手按腰間劍柄,目光沉靜如水,那股在戰場上磨礪出的鐵血之氣,與這滿堂的文人酸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二人一前一後,對這滿堂的審視與敵意視若無睹,一一上前問候,不卑不亢地施禮後,坦然坐於客席。

陸瑁端坐於席,心中卻是冷笑連連:“好一個下馬威!看來今日這關,不好過啊。不過,也好,就讓我見識見識,這江東所謂的‘名士’,究竟有幾分斤兩!”

果然,他們剛剛落座,位列文臣之首的張昭便率先發難。他那雙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諸葛亮,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挑釁:“我乃江東一無名之輩,久聞先生隱居隆中之時,常自比於管仲、樂毅,不知此言當真?”

他一開口,便將諸葛亮置於一個極高的位置,意圖讓他自承其大,而後再狠狠將他摔下。

諸葛亮羽扇輕搖,仿佛未曾聽出他話中的譏諷,淡然一笑道:“不過是亮平生之小誌罷了,不足掛齒。”這雲淡風輕的回應,反倒讓張昭準備好的一肚子話無處發泄,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

張昭臉色一沉,立刻追問,語氣更加咄咄逼人:“好一個‘小誌’!劉豫州三顧茅廬,得先生相助,自比‘如魚得水’,本欲圖謀荊州以為根基。可如今呢?荊州九郡,儘歸曹操,豫州公反倒兵敗當陽,狼狽不堪。先生對此,又有何解釋?”

此言一出,滿堂文臣皆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準備看諸葛亮如何出醜。

諸葛亮心中了然,知張昭乃江東群臣之首,今日若不先駁倒他,後續之事便難以展開。他正色道:“以我主之兵,取荊州易如反掌。然我主乃漢室宗親,宅心仁厚,實不忍奪取同宗基業,此乃大義所在。奈何劉琮年幼,聽信讒言,不戰而降,這才致使曹操猖獗。我主如今暫屯兵江夏,胸中自有退敵良策,非是旁人可以窺探的。”

“哈哈哈!”張昭聞言,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收住笑聲,厲聲道:“先生此言,真是自相矛盾,荒謬至極!管仲輔佐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樂毅輔佐燕昭王,連下齊國七十餘城,此二人皆是經天緯地、匡扶社稷的濟世之才!先生未出山前,劉豫州尚能縱橫中原,屢有勝績;得了先生之後,反倒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莫非,先生所謂的‘管仲、樂毅之才’,便是如此嗎?還是說,真正的管仲、樂毅,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

這番話,狠毒至極,不僅將劉備的失敗儘數歸咎於諸葛亮,更將他引以為傲的誌向貶得一文不值!

不等諸葛亮回應,陸瑁已然按捺不住。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如刀,直刺張昭,冷聲開口:“張公此言,恕瑁不能苟同!”

滿堂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陸瑁朗聲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其誌向高遠,豈是蓬間雀、籬下燕所能理解?譬如一人身患沉屙,良醫診治,必先以溫和之藥調理其元氣,而後方能下虎狼之藥以去其病根。若不顧其虛實,貿然用猛藥,隻會加速其死亡!我主兵敗汝南,輾轉至荊州時,僅有殘兵數千,根基全無,正如那身患沉屙之人。若非軍師先以博望坡、白河兩場大火,以弱勝強,挫敗夏侯惇、曹仁十萬大軍,為我主重拾軍心士氣,我軍焉有今日?此等用兵之妙,管仲、樂毅複生,亦不過如此!”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淩厲:“至於劉琮降曹,乃時勢所迫,非戰之罪!當陽敗退,更是我主為攜十數萬百姓渡江,不忍舍棄,甘願與民同難,此乃驚天動地之大仁大義!反觀某些人,安坐於高堂之上,不思報國安民,卻隻會對浴血奮戰、舍生忘死之人吹毛求疵,搖唇鼓舌,豈不可笑!”

諸葛亮見陸瑁出言相助,且言辭犀利,直擊要害,心中暗自讚許。他接口大笑道:“子璋所言極是!昔日高祖劉邦,與項羽爭霸,屢戰屢敗,甚至連父母妻兒都曾被俘,可謂狼狽至極。然垓下一戰,便定鼎天下!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以一城一地之得失,論英雄成敗?似張公這般誇誇其談,坐而論道者,平日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看似無所不通。可一旦大難臨頭,曹軍壓境,卻又百無一用,除了勸主投降,恐怕也想不出第二條計策!如此行徑,徒惹天下英雄恥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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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唱一和,一番話說得是酣暢淋漓,張昭被駁得是麵紅耳赤,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得悻悻然坐下。

堂上群臣見首席謀士落敗,皆麵露不忿。虞翻立刻起身,厲聲質問:“曹軍號稱百萬,兵鋒正盛!劉備兵敗當陽,不過殘兵敗將,何來的膽氣,敢言不懼曹軍?”

諸葛亮還未開口,陸瑁已搶先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我主雖敗,然敗於仁義,為護百姓而敗,非戰之罪!我軍上下,同仇敵愾,士氣高昂,縱是殘兵,亦是虎狼之師,何懼之有?倒是貴方,坐擁長江天險,兵精糧足,帶甲十萬,反倒被曹操一封檄文嚇得六神無主,朝中諸公爭相勸主降賊,以求苟安。兩相比較,究竟誰更可笑,想必天下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你!”虞翻被噎得滿臉通紅,指著陸瑁,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步騭起身,語帶嘲諷地說道:“聽聞二位來此,莫非是欲效仿戰國時的蘇秦、張儀,來我江東逞口舌之利,遊說我主嗎?”

諸葛亮聞言,神色一正,朗聲道:“蘇秦佩六國相印,合縱抗強秦;張儀兩度為相,連橫輔霸業!此二人皆是審時度勢、匡扶社稷之豪傑!我與子璋今日前來,正是要效仿此等先賢,聯合仁義之師,共抗國賊!這又有什麼不對?總好過某些人,身為漢臣,食漢之祿,卻聞曹賊虛言恫嚇,便畏敵如虎,未戰先怯,力勸主公屈膝請降!此等行徑,與賣主求榮之輩,又有何異?!”

步騭被說得是啞口無言,羞慚地低下了頭。

堂上氣氛愈發緊張,薛綜起身,引經據典道:“漢室自靈帝以來,氣數已儘。曹操得天時,擁天下三分之二,此乃天命所歸。劉備不識天數,強行逆天而為,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住口!”諸葛亮聞言,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嗬斥道,“無父無君之徒,安敢在此妄談天命!人生於天地之間,當以忠孝為本!爾身為漢臣,不思儘忠報國,反認篡國之賊為天命,此乃不忠!爾祖祖輩輩,皆食漢祿,方有今日,爾卻欲賣主求榮,此乃不孝!似你這等不忠不孝、認賊作父之徒,又有何顏麵立於這廟堂之上,與天下英雄論道?!”

薛綜被罵得是體無完膚,麵如死灰,羞慚滿麵地退了下去。

陸績見狀,自恃出身名門,起身冷笑道:“劉備不過一織席販履之輩,出身微末,乃是鄉野村夫,如何能與曹丞相相提並論?又憑何繼承大統?”

此言一出,陸瑁眼中寒光一閃。他與陸績同姓,此刻卻感到無比的羞恥。他霍然起身,聲音冰冷如鐵:“陸績!我羞與你同姓!昔日漢高祖劉邦,亦不過一泗水亭長,最終不也斬白蛇而起義,開創我大漢四百年基業?英雄不問出處!我主雖曾織席販履,卻心懷天下,仁德布於四海,乃高祖之後,漢室正統!反觀曹操,其祖曹騰,不過一宦官閹人;其父曹嵩,乃是花錢買來的太尉。他曹操世受漢祿,身居高位,卻不思報效君王,反而專權弄政,欺君罔上,實乃漢賊!與我主相比,一個是大漢的孝子,一個是曹氏的逆子!孰高孰下,一目了然!”

陸績被陸瑁這一番話罵得是狗血淋頭,尤其是被點出同姓之羞,更是無地自容,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呐呐無言。

嚴畯見狀,試圖從學問上找回場子,起身問道:“敢問諸葛先生,治何經典?”

諸葛亮此刻已是舌戰群儒,氣勢如虹,聞言不屑地冷笑道:“昔日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薑尚釣於渭水之濱,張良、陳平亦非飽讀經書之輩,他們何曾拘泥於章句經典?腐儒皓首窮經,尋章摘句,除了會做幾篇酸腐文章,於安邦定國,又有何用?昔日楊雄,文采冠絕當世,號稱‘西道孔子’,卻屈身侍奉王莽,最終落得個投閣而死的下場!似此等‘小人之儒’,縱然筆下有千言,胸中無一策,又有何益?”

嚴畯被說得是垂首不語,冷汗直流。

程德樞見眾人皆敗,仍不甘心,強作鎮定地譏諷道:“先生所言,皆是空談,並無實學,不過是巧舌如簧罷了!”

諸葛亮聞言,厲聲道:“儒者,亦分君子之儒與小人之儒!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辟邪,其學問足以澤被後世,其功業足以光照汗青!小人之儒,則隻知雕章琢句,皓首窮經,年輕時賣弄文采以求官,年老時著書立說以傳名,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可用!與國無益,與民無補!”

此言一出,滿堂文臣皆是麵色大變,仿佛被這一言戳中了痛處。張溫、駱統等人還想再辯,卻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如平地驚雷般響起:“夠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老將黃蓋一身鎧甲,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他怒目圓睜,須發戟張,指著滿堂文臣喝道:“曹軍百萬大軍已兵臨城下,爾等不思退敵之策,反倒在此與客人徒逞口舌之利,刁難為難,豈是我江東的待客之道?!”

他聲如洪鐘,威勢逼人,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黃蓋不再理會眾人,徑直走到諸葛亮與陸瑁麵前,一抱拳,沉聲道:“我家主公,已恭候二位多時了!”

隨即,便在黃蓋與魯肅的引領下,諸葛亮與陸瑁昂首挺胸,穿過那一張張或驚愕、或羞慚、或怨毒的臉,向後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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