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慘叫一聲,整個人被從馬背上,硬生生挑飛了起來,向著馬超的方向,砸了過去!
馬超大驚失色,他下意識地鬆開自己的長槍,伸手去接龐德。
而就在他接住龐德,身形出現一絲停滯的瞬間。
陸瑁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踏著馬鞍,淩空而起,一腳,正中馬超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
馬超連人帶上剛剛接住的龐德,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從馬背上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作一團。
而陸瑁,則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順手,將那杆被馬超鬆開的虎頭湛金槍,抄在了手中。
他左手提著馬超的槍,右手,則緩緩拔出了插在遠處地上的,自己的霸王槍。
一人,雙槍,傲立於陣前。
他的身後,是寂靜無聲的荊州大營。
他的麵前,是三萬噤若寒蟬,肝膽俱裂的漢中兵馬。
還有那倒在地上,一個重傷,一個被擒,一個昏迷不醒的,西涼三英。
“張師君,”陸瑁緩緩抬起頭,望向南鄭那高大的城樓,望向那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癱軟在地的身影。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還要,再戰嗎?”
陸瑁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每一個漢中士兵的心上。
戰?拿什麼戰?
連馬超、龐德、馬岱三英聯手,都被人一招之內,打得非死即傷!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衝上去,與送死何異?
恐懼,如同藤蔓,在三萬人的方陣中,瘋狂蔓延。有人開始悄悄後退,有人握著兵器的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就在這軍心即將崩潰的臨界點,陸瑁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霸王槍。
他沒有指向張魯,也沒有指向那三萬大軍,而是指向了天空。
他深吸一口氣,運足丹田之氣,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長嘯!
“我乃陸瑁,陸子璋!”
“當年長阪坡前,我與趙子龍,視曹操八十萬大軍如草芥,於萬軍叢中,一起七進七出,殺得曹軍血流成河,膽裂心寒!”
“爾等,不過一群土雞瓦狗,也配與我為敵?!”
他的聲音,如同滾滾天雷,在南鄭城的上空炸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比的自信與霸道!
長阪坡!七進七出!趙子龍!
這幾個詞,如同擁有魔力一般,瞬間擊潰了漢中軍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長阪坡單騎救主的故事,早已是天下流傳的神話。而今天,這個神話的另一位主角,就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並且,他剛剛用一場碾壓式的勝利,證明了這個神話的真實性!
原來,他不是怪物。
他,本就是傳奇!
“完了……”一個漢中老兵扔掉了手中的長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打不過的……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這種人……”
他的崩潰,像一個信號,引發了山崩海嘯般的連鎖反應。
然而,就在此時,城樓之上,張魯那已經變得尖利扭曲的聲音,瘋狂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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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退!誰敢退,殺無赦!”
他被陸瑁那番話,徹底逼瘋了!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在這裡殺了陸瑁,他張魯,將淪為天下最大的笑柄!他漢中,也將不複存在!
“給我上!全都給我壓上去!”他指著城外的陸瑁,如同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歇斯底裡地嘶吼著,“他隻有一個人!他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給我用人堆!用人堆死他!”
“傳我將令!城內所有守軍,預備隊,民壯!全都給我出城!給我衝!”
“殺了他!誰能殺了他,我封他為萬戶侯!賞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這是退無可退的死命令!
“嗚——!嗚——!”
城內,代表著總攻的號角,淒厲地吹響。
城門再次大開,更多的軍隊,如同黑色的螞蟻一般,瘋狂地湧了出來。他們與城外的三萬大軍彙合,形成了一股超過十萬人的,絕望而瘋狂的人潮!
“殺啊——!”
“為了萬戶侯!”
“殺了他!”
十萬人的呐喊,彙成一股毀滅一切的聲浪!他們不再有陣型,不再有戰術,隻有一個目標——碾碎前方那個孤單的身影!
大地在顫抖,天空在悲鳴!
荊州軍大營,魏延看著那如同黑色海嘯般壓過來的敵軍,虎目圓睜,他一把抓住身旁副將的衣甲,怒吼道:“擂鼓!全軍出擊!跟老子去救人!”
然而,就在他即將下令的那一刻,遠方的陸瑁,卻緩緩地,舉起了他的左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魏延的動作,僵住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陸瑁調轉馬頭,獨自一人,麵對著那十萬人的絕望衝鋒,緩緩地,舉起了他手中的梅花槍。
沒有恐懼,沒有退縮。
有的,隻是那如同亙古冰山般的平靜。
“來得好。”
他低聲自語,隨即,雙腿在馬腹上猛地一夾!
“霸王槍法——神擋殺神!”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複雜的技巧。
他一人一騎,化作一道漆黑的閃電,竟主動迎著那十萬人的海嘯,發起了衝鋒!
這一刻,時間仿佛變慢了。
魏延和他身後的兩萬荊州軍,都屏住了呼吸,瞳孔放大,死死地盯著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陸瑁的衝鋒,如同一把燒紅的利刃,狠狠地切入了黃油之中。
他沒有去管那些最前排的,已經嚇破了膽的普通士兵。他的目標,是帥旗!是將領!是鼓手!
他手中的梅花槍,仿佛化作了一條活過來的黑色巨龍,在他身側盤旋飛舞。
砰!
一名揮舞著令旗的裨將,連人帶馬,被槍杆掃中,直接在半空中,爆成了一團血霧!
砰!砰!
兩個正在瘋狂擂鼓的鼓手,連同他們身前的巨鼓,被一槍洞穿,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們,撞翻了身後的一排士兵!
砰!砰!砰!
他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沒有一合之敵!他的槍,根本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清場”!任何敢於擋在他麵前的物體,無論是人,是馬,還是兵器,都會被那股不講道理的恐怖力量,瞬間摧毀!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就是一場移動的天災!
“快!攔住他!放箭!放箭啊!”一名漢中將領,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杆黑色的槍尖,便如同毒蛇出洞,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前一名親衛的胸膛中,穿了出來,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陸瑁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戰馬毫不停留,繼續向前!
帥旗!
他看到了張魯那麵繡著“師君”二字的大旗!
“倒!”
他暴喝一聲,人借馬力,衝天而起,在半空中,手中的霸王槍,如同戰斧一般,狠狠地劈下!
“哢嚓——!”
那根需要數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旗杆,應聲而斷!
巨大的帥旗,如同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無力地,向著地麵墜落。
當那麵代表著漢中軍魂的旗幟,倒下的那一刻。
整個十萬人的衝鋒大陣,就像一台被抽掉了核心零件的巨大機器,猛地,停滯了。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他們抬起頭,茫然地看著那片曾經飄揚著帥旗的天空,又看了看那個在萬軍叢中,閒庭信步般,斬將奪旗的魔神。
他們的信仰,崩塌了。
他們的勇氣,蒸發了。
他們的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魔鬼……他是魔鬼……”
“跑啊——!”
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尖叫。
緊接著,潰敗,如同雪崩,瞬間席卷了整個戰場!
士兵們扔掉兵器,哭喊著,推搡著,掉頭就跑!他們隻想離那個黑甲魔神,越遠越好!前軍衝撞後軍,左翼衝撞右翼,整個十萬人的大陣,徹底亂了套,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城樓之上,張魯親眼目睹了這神話般的一幕,他雙眼翻白,喉嚨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咯咯”聲,竟直接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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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已到!”
荊州軍大營,魏延終於從那極致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抽出大刀,眼中是火山噴發般的狂熱與崇拜!
“全軍出擊!抓活的!降者不殺!”
兩萬荊州軍,如同下山的猛虎,衝入了那早已潰不成軍的羊群之中。
這不是一場戰鬥。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收割。
魏延一馬當先,他甚至懶得去砍殺那些潰兵,而是直奔那倒在地上的西涼三英而去。
馬超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著陸瑁在自己十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背影,看著自己畢生引以為傲的軍隊,如同被戲耍的孩童一般,徹底崩潰。
他的心,死了。
“噗——”
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次,是心血。
他眼中那桀驁不馴的火焰,徹底熄滅了,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當魏延的士兵,將冰冷的繩索套在他的身上時,他沒有反抗。
龐德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長歎。
馬岱,則早已昏死過去。
夕陽西下,將整個戰場,染成了一片悲壯的血色。
戰鬥,早已結束。
平原之上,密密麻麻,跪滿了放下兵器的漢中士兵。粗略一數,不下七萬之眾。
他們的臉上,沒有戰敗的屈辱,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望向遠處那個身影時,深深的,深入骨髓的敬畏。
陸瑁緩緩地催動戰馬,向著那洞開的漢中城門,行去。
他的身後,魏延押解著失魂落魄的馬超、龐德、馬岱,亦步亦趨。
再之後,是兩萬氣勢如虹,高唱著戰歌的荊州軍。
張魯,已在親信的保護下,從北門倉皇北逃。
漢中,這座堅守了數十年的城池,就此,城破。
陸瑁一人,一槍,一戰,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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