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現在就穿上盔甲,親自去江陵城下,宰了曹休和諸葛恪。
然而,諸葛亮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走到殿前,看著殿外那皚皚的白雪,和雪中傲然挺立的紅梅,聲音悠遠而冰冷。
“陛下,現在不是複仇的時機。”
劉禪愣住了。
諸葛亮轉過身,走到掛在牆上的巨幅地圖前。那是一副囊括了整個中原的輿圖,上麵用朱筆和墨筆,密密麻麻地標注著各方的兵力部署和戰略要地。
他的手指,沒有指向東邊的荊州,而是重重地點在了“武關”。
“陛下,郝昭現在擋在武關前往荊州的必經之地,魏延、張苞久攻不下,銳氣已挫。臣已擬好軍令。命子璋率軍在弘農休整三日,補充兵員糧草後,不必再與函穀關的鄧艾糾纏。全軍掉頭,秘密西進,與魏延、張苞所部,形成三麵合圍之勢!子璋用兵,詭道也。魏文長用兵,霸道也。張興國用兵,正道也。此三人合力,如三柄利刃,從不同方向,同時刺向郝昭的心臟!他,必死無疑!”
劉禪聽得熱血沸騰,可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那潼關怎麼辦?大司馬他們一走,鄧艾要是卷土重來,我們豈不是……”
“陛下無需擔憂。”諸葛亮仿佛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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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農一戰,鄧艾雖敗,但主力尚存八萬,不可不防。”
“臣已從雍州,調遣龐德將軍,並下令從長安新編練的五萬銳士中,抽調三萬,即刻開赴潼關,接替大司馬防務。”
劉禪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有這位久經戰陣的宿將在,又有三萬生力軍,潼關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如此一來,”諸葛亮的聲音變得愈發冰冷,“陸瑁便再無後顧之憂,可以心無旁騖,專心破敵!”
“一旦武關被破,郝昭授首。我大漢的兵鋒,便可直取襄陽,截斷曹魏後路!到那時,被死死拖在荊南的孫曹聯軍,肯定回援。”
“他們若回援,則荊南之圍自解。薑維便可趁勢反擊,收複失地。”
“相父……”劉禪看著諸葛亮那略顯消瘦的背影,聲音裡充滿了敬畏與依賴,“朕,都聽你的。”
潼關,帥府。
當長安的軍令,送到陸瑁和關興麵前時,陸瑁展開軍令,一目十行。
他越看,眼睛越亮。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陸瑁看完,忍不住擊節讚歎,“丞相此計,當真神鬼莫測!”
關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姐夫,丞相說什麼了?”
“丞相讓我們,去殺另一個人。”陸瑁將手中的軍令遞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郝昭。”
關興接過軍令,迅速掃過。
當他看到“三麵合圍,一舉拿下武關”時,那雙沉寂的眸子裡,重新燃起了火焰。
曹休和諸葛恪遠在荊州,他暫時夠不著。
但這個郝昭,可是死死拖住魏延和張苞,間接導致大哥孤立無援的罪魁之一!
“好!”關興猛地站起身,將那半截斷刀往腰間一插,“我早就看那個縮頭烏龜不順眼了!”
他頓了頓,又有些疑惑:“可是姐夫,我們剛打完一仗,兵士疲憊,傷亡也不小,現在立刻轉攻武關,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陸瑁搖了搖頭,指著軍令的末尾,“你看,丞相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
“令明將率軍接管潼關,我們的後顧之憂沒了。”
“而且,”陸瑁走到沙盤前,拿起代表己方的小旗,從弘農移到了武關側翼,“打仗,打的不僅僅是兵力,更是士氣和時機。”
“我們剛取得大勝,士氣正虹。而郝昭,他現在絕對想不到,我們會放棄唾手可得的函穀關,轉頭去啃他那塊硬骨頭。”
“這一戰,我們贏定了!”
關興看著沙盤上,那三麵合圍的態勢,胸中的熱血再次被點燃。
他仿佛已經看到,在三路大軍的鐵蹄之下,武關城破,郝昭人頭落地的場景。
他走到陸瑁身邊,看著地圖上“武關”那兩個字,一字一頓地說道:
“姐夫,這一次,先鋒還讓我來。”
“我要親手,擰下郝昭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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