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開花!這是陸瑁從一開始就布下的,最惡毒,最決絕的“中心開花”之計!
他不是在誘敵,他是在……請君入甕!
整個長安城,就是他為自己準備的一座巨大的,無處可逃的……石棺!
“撤!向南門突圍!快!”曹休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然而,南門的方向,早已被一片火海所吞噬!趙統率領著他的複仇之師,像一頭瘋虎,死死地堵在那裡!
東門,魏延那張帶著獰笑的臉,如同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他手中的大刀,每一次揮舞,都在收割著魏軍的生命。
西門,馬岱的鐵騎,雖然無法在城內馳騁,但他們下馬步戰,組成的騎牆,同樣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無路可逃!
曹休的十五萬大軍,被分割,被包圍,被拖入了巷戰的泥潭,被一點一點地,蠶食,吞噬。
曹休徹底絕望了。他看著自己身邊不斷倒下的親兵,看著那些被漢軍從屋頂上用弓箭、滾石砸得血肉模糊的袍澤,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陸瑁!陸瑁小兒!你給我出來!!”曹休披頭散發,狀若瘋癲,對著天空嘶吼。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
南門的城樓之上,一個玄衣身影,緩緩出現。
陸瑁,憑欄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場由他一手導演的,盛大的屠殺。
他的眼神,平靜,而又冷漠。
曹休看到了他,那雙渾濁的老眼,瞬間被無儘的怨毒和悔恨所填滿。
“啊——!”
他撥轉馬頭,竟不顧一切地,想要衝向南門城樓,想要與那個毀了他一生的敵人同歸於儘。
然而,他隻衝出了十幾步。
一道黑色的旋風,從旁邊的巷子裡,猛地殺出,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人身材魁梧,獨目,手持一口大刀,刀鋒上,還在滴著血。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比魔鬼還要猙獰。
“老匹夫,你的對手,是我!”
“我乃……漢大將軍,魏延,魏文長!”
刀光,一閃而過!
魏延的刀,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直劈曹休麵門!
曹休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雖然心神大亂,但臨死的本能讓他猛地一偏頭,堪堪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刀風,依舊在他臉上,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劇痛,讓曹休從瘋狂中清醒了片刻。他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魔神般的獨眼漢子,心中的恐懼,被一股垂死的瘋狂所取代。
“好!好!好!”曹休怒極反笑,“能死在魏文長刀下,我曹休,不虧!”
他舉起手中的佩劍,竟也咆哮著,迎了上去。
“鐺!”
刀劍相交,迸發出一串刺眼的火星。
曹休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從劍上傳來,虎口瞬間被震裂,佩劍幾乎脫手!
他畢竟年事已高,氣力早已不複當年。而魏延,正值壯年,又憋了滿肚子的火氣,含恨出手,力道何等剛猛!
隻一合,高下立判。
魏延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大刀一轉,刀背如同鐵鞭,狠狠地抽在了曹休的胸甲之上!
“嘭!”
一聲悶響,曹休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馬背上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前的護心鏡,已然碎裂!
“大都督!”
幾名忠心耿耿的親兵,想要衝上來救援,卻被魏延身後殺出的漢軍士卒,瞬間淹沒。
魏延翻身下馬,一步一步,走向倒地不起的曹休。他那隻獨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曾經權傾朝野的魏國宗親。
“老匹夫,你不是想見我家丞相嗎?”魏延用刀尖,挑起了曹休的下巴,“我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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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拎起曹休的衣領,如同拖著一條死狗,將他拖向了南門城樓。
城樓之上,陸瑁依舊靜靜地站著。
城內的喊殺聲,已經漸漸稀疏。入城的十餘萬魏軍,除了少數還在負隅頑抗,大部分,要麼被殺,要麼跪地請降。
這場驚天動地的“長安之戰”,以一種近乎碾壓的方式,走向了尾聲。
當魏延將半死不活的曹休,扔在陸瑁腳下時,整個城樓,一片死寂。
趙統、龐德、趙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陸瑁身上。
他們贏了。
用一場匪夷所思的大潰敗,換來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輝煌的勝利。
曹休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他看著陸瑁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嘴唇哆嗦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到底……是……是誰……”
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敗給了怎樣一個怪物。
陸瑁蹲下身,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微笑裡,帶著一絲憐憫,也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我?”
“我乃大漢右丞相,陸瑁,陸子璋。”
他伸出手,輕輕地,合上了曹休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陸瑁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的眾將。
“傳我將令。”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城樓。
“打掃戰場,收斂我軍將士遺骸,厚葬!登記造冊,撫恤加三等!”
“所有降卒,繳械之後,好生看管,不得虐殺!”
一道道軍令,有條不紊地發出。
當最後一道命令下達完畢,陸瑁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丞相!”趙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他這才發現,陸瑁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那雙一直清明銳利的眼睛,此刻也充滿了血絲和無法掩飾的疲憊。
從關中兵敗,到反攻長安,這短短的十數日,這個男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用自己的名聲,用上萬將士的性命,做了一場豪賭。
現在,他賭贏了。
但那壓在他心頭的大石,也耗儘了他所有的心力。
“我沒事。”陸瑁擺了擺手,推開趙統的攙扶,他一步一步,走到城牆的垛口前。
他望著城下,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望著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漢軍士卒。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那些在潼關城下,在潰敗途中,死去的袍澤。
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對著那數萬長眠於此的,漢家兒郎的英魂,行了一個,莊重無比的,軍禮。
殘陽,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風,吹起了城頭那麵重新升起的,“漢”字大旗。
旗幟,在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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