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看著那如同鐵牆般,緩緩推進的魏軍重步兵方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傳令!”他嘶啞著聲音吼道,“全軍,結圓陣!準備……死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名斥候,如同鬼魅般,從戰場側翼,衝到了趙廣身邊。
“將軍!大捷!大捷啊!”那斥候的聲音,因為極度的興奮而變了調,“張苞將軍,率領四萬大軍,已於臨沮峽穀,大破鐘會!魏延將軍,已成功脫困!鐘會大軍,正向襄陽潰敗!”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甘泉,注入了所有覆江軍將士,那早已乾涸的心田!
“贏了……我們贏了……”
“魏延將軍得救了!”
短暫的寂靜之後,覆江軍的陣地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趙廣緊繃的身體,猛地一鬆,險些栽倒在地。他撐著長劍,看著遠處,那同樣聽到消息,而陷入一片混亂的文聘軍,眼中,那壓抑了一日一夜的疲憊、痛苦和憤怒,在這一刻,儘數化為了,冰冷到極致的……殺意!
“文聘……”趙廣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
“你,讓我玄武軍,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
“現在,輪到你,來償還了!”
“全軍,聽令!”趙廣猛地舉起長劍,直指前方,那已經軍心動搖的魏軍。
“隨我,反攻!”
“殺——!”
一萬四千玄武軍,如同被徹底激怒的猛虎,向著敵人,發起了,最瘋狂,最血腥的,複仇衝鋒!
文聘,徹底被打蒙了。他無法理解,這支已經瀕臨崩潰的軍隊,為何能在瞬間,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他看著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黑色身影,和他麾下,那些因為鐘會的潰敗,而士氣全無的士兵,他知道,大勢已去。
“撤!撤回襄陽!”文聘驚恐地大吼著,撥馬便逃。
玄武軍,銜尾追殺,一路之上,血流成河。
江陵城頭,晨曦。
陸瑁依舊是一襲青衫,獨自一人,憑欄而立。他的麵前,擺放著那張古琴,但他,卻沒有彈。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東方,那即將升起的,一輪紅日。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從城樓下傳來。
一名信使,連滾帶爬地衝上城樓,跪倒在陸瑁麵前,雙手,高高地,捧著三卷軍報。
“報——啟稟將軍!北線,大捷!”
“張苞將軍,率四萬大軍,於臨沮峽穀,大破鐘會!魏延將軍,已安然無恙!”
“趙廣都督,率我玄武軍,大破文聘,正銜尾追殺!”
“羅憲將軍,已率部,抵達預定位置,不日,便可對魏軍糧道,發動總攻!”
一連串的捷報,讓那名信使,激動得語無倫次。
然而,陸瑁的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他隻是緩緩地,伸出手,將那三卷軍報,一一拿起,仔細地,看了一遍。
仿佛,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好。”他隻說了一個字。
他站起身,走到城牆的邊緣,目光,越過空曠的原野,望向遠方,那依舊按兵不動的,鐘會的殘餘營寨。
他知道,鐘會,此刻必然是焦頭爛額。他的主力潰敗,文聘潰敗,糧道,也即將麵臨滅頂之災。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固守襄陽,以及……東線的陸抗。
陸瑁的嘴角,終於,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卻又充滿了欣慰的,笑容。
“伯約啊伯約,你這一步棋,下得,真是妙極。”他輕聲自語。
張苞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一個,將他原本那九死一生的險棋,變成了一盤,勝券在握的,活棋的,天賜之機!
“天助我也。”陸瑁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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