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小姐正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素衣,宛如一朵盛開在幽穀中的百合,清新脫俗。她麵帶微笑,步履輕盈地走到屈曲對麵的座位旁,款款落座。而後,她動作嫻熟地拿起茶壺,為屈曲斟滿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並輕聲說道:“請用茶。”
屈曲趕忙道謝,雙手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頓覺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這時,隻聽大小姐朱唇輕啟,柔聲問道:“小女子便是陳甲元的長女,陳嘉雅。家父曾特彆叮囑於我,說近日你或許會登門拜訪,讓我務必好生款待。不知公子今日到訪,所為何事呢?”
屈曲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水,險些就直接噴了出來。那劇烈的反應導致他被嗆得咳嗽聲此起彼伏,一個勁兒地停不下來。就在這時,隻見陳嘉雅麵帶微笑,舉止優雅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手帕,輕輕地遞給了屈曲。
屈曲接過手帕,感激涕零地道謝:“多謝陳小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好不容易止住了那惱人的咳嗽,急忙開口詢問道:“請問陳甲元是否知曉我的到來呢?”
陳嘉雅微微頷首,輕聲回答道:“那是自然,他曾提及公子您的師父醫術高明,堪稱妙手回春,能夠將垂死之人治愈如初。因此,料想您定會前來。”
聽到這話,屈曲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他原本還暗自思忖著對方對自己此行一無所知呢,沒成想到事實並非如此。於是,他連忙收起臉上的隨意之色,轉而換上一副誠懇無比的神情,滿懷歉意地說道:“陳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呀,之前在下一時衝動,失手殺害了貴府的幾位小廝……”
然而,令屈曲萬萬沒想到的是,陳嘉雅依舊保持著那份優雅,目光平靜如水地注視著他,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那般冰冷無情:“這倒無妨,那些個小廝加起來的總價值,恐怕連區區十兩銀子都不值呢。”儘管她的表情和姿態依然顯得那麼高雅端莊,但這番話卻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屈曲的心窩,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那個……我有一事相求。”屈曲搓著手,略顯局促地開口說道。
“是要什麼草藥吧!家父已經告訴過在下了,你與我來,我要什麼草藥,你隻管拿就行。”陳嘉雅麵帶微笑,大方地回應道。
“我愚鈍,認不得什麼草藥,隻記得叫‘勢能花’和‘忘憂草’,如果能把這兩株草藥給我,我定感激不儘。”屈曲壓根沒有想到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心中不禁一喜,趕忙抱拳作揖,態度越發誠懇起來。
“哈哈,好說,不過是兩株草而已。”陳嘉雅爽朗地笑了幾聲,隨後話鋒一轉,“不過嘛……”隻見她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家父讓我好好招待你,但同時也說了,如果你要什麼東西,必須要說出一件事情來,他不太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所以讓我來問你。”
聽到這話,屈曲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事情?”此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一般。
“那就是,纖心吳公的動向,數學宗的屈曲,那個竟然殺了自己師父的人。”
聽到這句話時,屈曲的內心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而纖心吳公則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異常尖銳刺耳,猶如夜梟嘶鳴,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數學宗的屈曲——”纖心吳公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拉長聲音說道,“殺~了~自~己~師~父~的~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屈曲的心窩。
此時的屈曲隻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渾身發冷。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又不敢輕易出言製止纖心吳公,生怕激怒對方從而讓局麵變得更加難以收拾。於是,他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和憤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開口問道:“陳甲元,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嗬嗬,空蟬?屈曲?你們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陳嘉雅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緊緊地盯著屈曲,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的記性足夠好,應該還記得之前你說過‘那纖心吳公你總認識吧!’那句話吧?莫非你這麼快就忘記了?不過沒關係,我們經過一番調查分析,已經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現在隻差最後一個關鍵的證據來驗證而已。當然,如果現在你能夠當著我的麵施展出<數列等差寂靜>這一絕技,或許還能證明你的清白。”
屈曲臉色通紅,用陳嘉雅聽不到的聲音哀求道“師父,救我。”
“哈?你又沒死,救什麼救?”纖心吳公說著,似乎又要嘲笑他了。
屈曲知道完了,都怪那股殺意,自己才會說漏了嘴,於是說道“當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沒有,你不說的話,草藥就算是毀了也不會到你手上。”
“那好,我說了。”屈曲清了清嗓子,說道“他沒死,隻是<奪舍>到了我的身體裡,但是因為當時他有內傷,靈感又被符籙封存,所以<奪舍>的並不完全,現在寄居在我腦子裡。”
陳嘉雅輕輕地挽起散落在耳邊的如絲般柔順的長發,動作優雅而自然。她那美麗的麵龐上流露出一絲沉思之色,仿佛正在仔細斟酌著屈曲剛才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合理性和真實性。
此時的屈曲站在一旁,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掌心已滿是汗水。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陳嘉雅身上,心中充滿了忐忑與期待,焦急地等待著她最終的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周安靜得隻能聽到微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陳嘉雅緩緩抬起了頭。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柔而堅定,用一種溫文爾雅且帶著幾分信任的語氣說道:“公子,我相信你所言非虛。你方才所說之話,我定會一字不差地如實告知家父。如今,請公子暫且隨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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