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想什麼啊......”屈曲喃喃自語道,當他意識到自己腦海裡竟然浮現出如何殺人的念頭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恐慌和自責。他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從這可怕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恢複些許清明,“他們也是生命啊,跟我一樣有血有肉、有情感感知的人,我怎麼能產生這種罪惡的想法去加害於他們呢!”屈曲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堅守道德底線,不可輕易被欲望所吞噬。
然而,儘管他如此努力地想要糾正自己錯誤的思維,但成效卻顯得頗為微弱。欲望的聲音仿佛具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總是時不時地在他耳邊回響:“彆傻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是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主宰一切。你看看周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孩子還有婦女們,他們不過是你成長道路上微不足道的墊腳石而已,無需對他們抱有絲毫憐憫之心......”
一旁,柳依滿臉好奇地湊在白知諸麵前,連珠炮似地問道:“哇,聽起來這段愛情故事真甜蜜!那麼後來呢?你究竟為什麼又選擇回到了白依的身邊呀?是不是有人勸解了你一番呢?快給我講講嘛!”麵對柳依這一連串急切的問題,白知諸倒是表現得十分淡定從容,他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開始講述起那段屬於他和白依之間的過往種種。
“可他們是人啊!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是跟我一樣從娘胎裡誕生的人,是有著溫熱血液、跳動心臟和柔軟肌膚的人呐!我怎麼能夠狠下心來將他們殺害呢?!”那良知的呼喊仿佛化作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揪住屈曲的耳朵,讓他無法逃避。
“就因為你是一名學習者,自從你毅然決然地踏上學習這條艱辛道路的那一刻起,便已然同那些終日辛勤勞作的普羅大眾劃清了界限。你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可以依靠自身源源不斷的靈感去模擬各種情境,去從事各種各樣的勞動工作,然而他們卻沒有這樣的能力,這無疑賦予了你一種權利——統治他們的權力。”
“即便如此,就算我身為學習者,但我終究還是一個人啊!首先,我是一個有思想、有情感、有道德底線的人類個體;然後,在此基礎之上,我才是那個不斷追求知識、努力提升自我的學習者呀!”
“不對,於你我而言,就在你被冠以‘學習者’這個名號的瞬間,實際上你便已超脫出人的範疇了......你不必以人的規則要求你自己。”
收回那漫天飛舞的思緒之後,屈曲原本迷茫的眼神開始緩緩聚焦,然而這目光卻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就如同冬日裡刺骨的寒風一般,直直地射向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柳依和白知諸二人。
此時的柳依與白知諸絲毫沒有察覺到屈曲情緒的變化,依然沉浸在歡快的交談之中,不時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
就在這時,屈曲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可有吃過,那血中花?”他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猛地在兩人耳邊炸響,瞬間將這場熱鬨的談話生生截斷。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問,柳依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秀眉緊蹙,麵露不悅之色說道:“這算什麼問題?隻要是稍有成就的學習者,誰沒嘗過血中花啊!”一旁的白知諸見狀,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後說道:“屈......空蟬啊,我知曉你一時間可能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血中花確實需要鮮血澆灌方能生長成熟,而且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有不少學習者為了獲取此花而不惜痛下殺手。不過呢,那些平民百姓不願意進入城中生活也是他們自己的抉擇罷了。畢竟城裡的物價高昂、賦稅繁重,時不時還要被征去服徭役,日子過得未必比城外輕鬆多少。所以有些人即便明知城外危險重重,卻仍心存僥幸,妄圖能夠避開學習者的毒手。”
“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看似較為輕鬆的生存之道,那麼就必須承擔起與之相對應的巨大風險。血中花不過僅僅隻是其中之一罷了,而且這種做法尚算在正道範疇之內。有些宗門仁慈,他們不為獲取血中花而去殺人,隻是單純地采血,甚至還有銀子補貼;而那些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的邪魔歪道們,他們竟然擁有著專門以人體臟器所煉製而成的邪惡法寶,還有用人的皮囊精心製作出來的恐怖法器......”
屈曲聽完這番猶如勸解般的說辭之後,心情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愈發沉重起來。即便是經過了數日之久,當他好不容易才勉強入睡時,內心深處依然不停地回蕩著這麼一句話——那是他曾經從一本書籍當中偶然瞥見的話語,如今卻如同深深烙印一般清晰無誤地銘刻在了腦海之中:“非我也,歲也。”
“這些所謂的學習者究竟為何要做出如此眾多慘絕人寰之事,以至於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呢?”屈曲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那個纖心吳公,此人曾屢次三番地取用血中花。在他眼中,處於社會最底層之人的性命簡直輕如鴻毛、一文不值。正因為如此,他自身的修行境界得以飛速提升,技法更是高深莫測。就連實力強大的星依都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一想到星依,屈曲不禁長歎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星依她到底有沒有使用過血中花呢?這一點,屈曲無從得知。此刻,他正靜靜地躺在那冰涼而又堅硬的草地上,身下隻墊著自己的幾件衣物當作枕頭。儘管身上並未覆蓋任何東西,但他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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