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葉雀舞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忿忿不平地低語道:“想當年,我知諸族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在這天地之間,威名遠揚。可如今,時過境遷,不但整個族群灰飛煙滅,連那些遺孤竟都紛紛攀附他人,毫無半點骨氣。哼,幸好我在箭上塗了劇毒,那些背叛者必定深受其害,行走艱難。如今那大陣已毀,他們必定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化為一灘無用的金屬。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活該如此!”葉雀舞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與快意,仿佛看到那些背叛者的淒慘下場,心中的怨恨才稍稍得以舒緩。
在那廣袤無垠、怪石嶙峋的茫茫戈壁之上,烈日高懸,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乾燥與熾熱。放眼望去,四周皆是形態各異的怪石,仿佛是被歲月遺忘的巨獸,靜靜地蟄伏在這片荒蕪之地。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個青年男子與一位青年女子正坐在一匹略顯狼狽的騾子身上,緩緩前行。那騾子步伐蹣跚,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時不時因崴傷的腳而踉蹌一下,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倒下,令人不禁為它捏一把汗。
他們渾然不知,這匹騾子並非信使所有,而是化學宗用於運送貨物、前往外地交易的重要坐騎。此前,它在一次勞作中不慎崴了腳,便被安置在圈中養傷。星依在處理馬匹時,由於事務繁雜,陰差陽錯偏偏遺漏了這頭騾子。後來,化學宗遭遇變故,門戶大開,一片混亂。這騾子憑借著多年來深入骨髓的運貨本能,竟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圈舍。當它看到眼前的板車時,那熟悉的模樣瞬間觸發了它的本能反應,下意識地誤以為這是需要運送的貨物,便乖乖地停在了一旁,耐心等待著使命的召喚。也正是這份機緣巧合,最終被白知諸和柳依發現並騎乘,成為了他們在這茫茫戈壁上的唯一依靠。
此時,白知諸正全神貫注地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隻見那傷口處的皮肉慘白如紙,毫無半點生機,仿佛被一層寒霜所籠罩,連一絲血跡都不見。偶爾會有一抹詭異的猩紅之色如幽靈般浮現,可轉瞬之間,便如嫋嫋煙霧般化為複數飄然而去,消失在這熾熱的空氣中。白知諸見狀,不禁深深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憂慮,緩緩說道:“這毒實在是太過詭異,竟然在悄無聲息地把我的血液變成複數,如此下去,直接損耗的可是我的學習境界啊!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的,我剛才不是給你貼了一張符籙嗎?”柳依趕忙輕聲安慰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關切。的確,就在不久前,她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鮮血繪製了一張符籙,小心翼翼地貼在了白知諸身上。那符籙繪製之時,她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隻為能幫同伴緩解這致命的毒性。
聽到這話,白知諸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欣慰與感激。他說道:“沒錯,你瞧,現在傷口處幾乎不再飄出複數了,隻是皮肉還略顯慘白而已。看來這毒性已經被成功壓製住了,想來應該足夠支撐我們抵達琉周。”
琉周,地處天黧的東北方向,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在眾多城市之中,它以富裕聞名遐邇。城中繁華熱鬨,商賈雲集,各類奇珍異寶琳琅滿目。然而此刻,對於白知諸和柳依來說,富裕與否已不再是首要考量。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儘快趕到琉周,找到一位對複數有著深入了解的學習者,解開白知諸身上這棘手的劇毒。因為他們深知,這劇毒如同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奪走白知諸的生命,唯有儘快找到解藥,才能轉危為安。
柳依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言語,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擔憂與堅定。她深知,前路漫漫,危機四伏。在這茫茫戈壁上,不僅要麵對惡劣的自然環境,還要時刻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但為了同伴,為了能順利度過此次難關,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將堅定不移地陪伴在白知諸身邊,與他共同麵對一切。
白知諸與柳依騎著騾子,繼續在戈壁上前行。腳下的地麵忽然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反射出刺目強光。在烈日的無情炙烤下,周圍空氣仿佛被煮沸的開水,扭曲得不成樣子。而這戈壁灘的反光,猶如一把銳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入白知諸的心底,讓一陣詭異的不安瞬間在他心頭彌漫開來。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此前在數學宗的日子。那時,他接到一個門派任務,要去調查一個地方的邪修。當踏入那邪修所處之地時,同樣的不安就如跗骨之蛆般纏上了他。後來與邪修的那場惡戰,他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奄奄一息。所幸那邪修走火入魔,無法掌控全身洶湧澎湃的靈感,最終自爆,他才在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如今,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再次如幽靈般浮現,白知諸瞬間警惕起來。他迅速打量四周,烈日高懸,無情地灑下萬道光芒,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化為灰燼。周圍那些漆黑如墨的金屬怪石,宛如猙獰的怪物,反射著炙熱的陽光,在溫度極高的空氣中,一切都像是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上空觀察一般,扭曲得絲絲點點,充滿了詭異與未知。每一處扭曲的光影,都像是隱藏著無儘危險的漩渦,隨時可能將他們吞噬。
兩人正滿心疑惑之時,毫無預兆地,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竟被猛地從騾子背上甩了出去。在熾熱的空氣中,他們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翻滾幾圈,最終狼狽地摔落在地。“怎麼回事?”疑惑同時在二人心中升起,好好的騾子怎麼毫無預警地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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