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事件如同一塊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特彆行動組內部引發了不小的震動。林硯秋打來電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與後怕並存:“花箏!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擅自行動!以身犯險!要不是你還有點本事,現在我就該去停屍房認領你了!”林硯秋在電話那頭幾乎是咆哮,但花箏敏銳地聽出了那怒氣底下隱藏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不過……乾得漂亮。那三個‘清道夫’提供的線索非常關鍵,尤其是關於‘渡鴉’和地下排水係統的信息,為我們節省了大量排查時間。”
花箏一邊用肩膀和臉頰夾著手機,一邊往嘴裡塞著王諾遞過來的壓驚薯片,口齒不清地回應:“林隊,您看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秉持著‘熱心市民’的優良傳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再說了,我要是不出手,我那倆同學可就真成交通事故受害者了。這屬於緊急避險,對吧?”
“少給我貧嘴!”林硯秋沒好氣地打斷她,“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結合我們之前的調查,已經基本鎖定了幾個位於城市廢棄排水係統深處的可疑區域。組裡決定立刻組織突擊行動,趁對方可能還未完全轉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花箏瞬間坐直了身體,連薯片都忘了嚼:“行動?什麼時候?我也要參加!”
“胡鬨!你的傷從邊境到現在,有好好養過嗎?每次都豁命的打法,再讓你去冒險。你師父會掀了我們組!而且這次行動危險性極高,‘渡鴉’是黑羽組織核心成員,實力絕非那些外圍嘍囉可比!你老老實實在學校待著,等我們消息!”
“林隊!”花箏的語氣變得異常認真,甚至帶著一絲懇切,“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黑羽組織的邪術手段和能量特性!我對他們的陣法、煉鬼術都有過直接交手經驗。而且,我師父最愛拔刀相助,我的功法是這些陰邪之氣的天然克星。帶上我,絕對能提高行動成功率,減少我方傷亡。我保證聽從指揮,絕不擅自行動!”最後她賴皮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讓我去我就偷偷去……你又不能綁著我。落單…想必更危險吧。”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隻能聽到林硯秋粗重的呼吸聲。顯然,他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理智和對任務成功的渴望戰勝了規章製度的束縛,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和一絲妥協:“……罷了!我就知道攔不住你。聽著,花箏,你可以參與此次行動,但必須嚴格遵守我的條件:第一,你作為‘特彆技術顧問’隨隊,不承擔主攻任務;第二,必須全程穿戴標準防護裝備,服從現場指揮官的每一個指令;第三,一旦情況超出控製,我授權你……可以使用一切必要手段自保。所有行動的前提是,必須活著回來!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花箏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
“彆高興的太早!”林硯秋語氣嚴肅,“這次行動由嶽驚弦和陸明燭帶隊,他們正好在附近執行完其他任務。你給我記住了,花箏!你是以‘特彆技術顧問’身份隨隊,主要負責邪術識彆與應對,必須全程聽從他們的指揮!明白嗎?!”
能與熟悉的同事並肩作戰,讓花箏安心不少。
行動時間就定在當天深夜。花箏提前抵達集結地點,很快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位身姿挺拔如鬆,穿著合身的黑色作戰服,背後用特製黑布緊緊包裹著一件長條狀物事,即使隔著布料,也能隱隱感覺到一股沉凝如山、鋒銳內斂的兵戈之氣。他麵容冷峻,眼神如同古井無波,正是終南山“破陣子”傳人,被同事們戲稱為“行走的兵器庫”的嶽驚弦。他見到花箏,隻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寡言少語是他一貫的風格。
陸明燭同樣也穿著作戰服,但他的頭發似乎長了些,在頭頂挽了個一絲不苟的道髻,腰間懸掛著一柄看似普通、實則蘊含純陽正氣的桃木劍,眼神依然是清澈中帶著一絲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認真。他看到花箏,稽首一禮,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正氣:“花箏道友,彆來無恙。貧道定當竭儘全力,護持左右。”
花箏忍不住笑了:“陸道友,咱們這是去執行現代反恐……呃,反邪術任務,不是下山降妖,你的主要任務也不是保護我,放輕鬆點。”她轉向嶽驚弦,“嶽師兄,這次要靠你鎮場子了。”
嶽驚弦依舊是言簡意賅:“分內之事。”他背後的黑布包裹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仿佛在回應。
參與行動的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幾名特調處的精銳外勤隊員,包括擅長近身格鬥與火力支援的突擊手、精通電子設備與通訊保障的技術員、以及兩位對能量探測和結界破除頗有研究的法職成員。花箏作為編外人員加入,換上了合身的黑色作戰服,外麵套著帶有特調處徽標的防彈背心,清影劍則用特製的磁性鎖扣固定在背後,顯得英姿颯爽,又帶著幾分與年齡不符的肅殺之氣。嶽驚弦作為現場指揮,快速部署了行動計劃:“我們的目標是位於第三號廢棄主排水管道深處的一個疑似樞紐節點。根據熱成像和能量掃描,那裡有密集的生命體征和強烈的異常能量反應。花箏的任務是協助法職隊員識彆和應對可能出現的邪術陷阱、能量屏障以及……非物理實體攻擊。有問題嗎?,陸道友以純陽正氣壓製陰邪,我負責攻堅與破陣。行動中保持通訊暢通,遇敵果斷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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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花箏言簡意賅,她調整了一下耳麥,感受著作戰服緊繃而富有彈性的觸感,一種久違的、屬於戰場的感覺逐漸回歸。
一行人乘坐偽裝成市政工程車的特種車輛,悄無聲息地抵達了位於城市邊緣的一個廢棄排水係統入口。沉重的鏽蝕鐵蓋被液壓裝置緩緩頂開,一股混合著陳年淤泥、腐爛物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陰冷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讓人幾欲作嘔。入口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巨獸張開的口器。
隊員們熟練地戴上防毒麵具和頭燈,依次沿著濕滑的金屬扶梯向下攀爬。花箏緊隨嶽驚弦和陸明燭之後。她的頭燈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布滿黏滑苔蘚和不明汙漬的混凝土管壁。腳下是及踝深的、散發著惡臭的積水,行走其間,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在空曠巨大的管道內回蕩,更添幾分陰森。陸明燭一下到管道底部,便微微蹙眉,手按桃木劍柄,低聲道:“此地陰穢之氣甚重,怨念盤踞,絕非善地。”他周身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溫煦而浩大的純陽氣息,如同一個小型太陽,將靠近的陰冷氣息驅散了不少,讓跟在後麵的普通隊員感覺好受了許多。
嶽驚弦則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環境,他背後的黑布包裹中,那股兵戈煞氣似乎更加活躍,對環境中彌漫的負麵能量產生了本能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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