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點,密室逃脫場館結束營業後。憑借王諾的堂姐的大姨的侄子的某個表哥是這裡小股東的關係以及一筆“場地維護費”,花箏一行人得以在清場後進入《鏡中梳影》主題密室。
空曠的場館失去了白天的人氣,顯得格外陰森。隻有她們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射出幾道孤零零的光柱,在布滿灰塵和蛛網的複古走廊裡晃動。空氣冰冷刺骨,仿佛能滲入骨髓。
梅黎雖然嘴上叫得最凶,此刻卻緊緊抓著錢章章的胳膊,嘴裡念念有詞:“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王諾則拿著手機,既想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又怕拍到什麼不該拍的東西,手有點抖。錢章章最為鎮定,負責拿著額外的照明設備和花箏可能需要的一些基礎工具如鹽、紅繩等,雖然花箏未必用得上。
孫珍珍更是臉色慘白,幾乎是被錢章章半扶半拖著走。
花箏走在最前麵,神色平靜,靈覺全麵展開,如同精準的雷達掃描著周圍的能量波動。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越靠近那個核心的梳妝間,陰氣就越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悲傷、怨恨與執拗交織的扭曲情緒。
再次踏入那間布置著老舊梳妝台的房間,強光手電照射下,那麵銅框鏡子反射出冰冷的光。鏡麵上似乎蒙著一層擦不掉的汙垢,讓映出的人影都顯得扭曲模糊。
“就是這裡……”孫珍珍聲音發顫,指向那麵鏡子。
花箏示意其他人留在門口,自己獨自走到梳妝台前。她沒有立刻去看鏡子,而是先仔細觀察那把固定在台上的、作為道具的仿古木梳與孫珍珍偷帶出去的那把類似,以及梳妝台抽屜裡的一些舊物像是假發、褪色的胭脂盒等。這些物品上都殘留著微弱的怨念,但核心不在這裡。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麵銅框鏡子上。
靈覺深入感知,她“看”到了!鏡麵深處,並非簡單的反射,而是蜷縮著一個模糊的、穿著校服的女子虛影!她背對著現實世界,一頭漆黑的長發如同有生命般微微蠕動,手中似乎握著一把無形的梳子,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機械地梳理著那永遠梳不完的長發。強烈的怨念形成了牢固的束縛,將她困在這麵鏡子之中。
花箏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鏡麵。“看到了?”她輕聲問,既是對隊友,也是對鏡中的存在。
鏡中的女子虛影似乎察覺到了窺視,梳理頭發的動作猛地一停!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開始轉過頭來……
“啊——!”孫珍珍看到鏡中那逐漸轉過來的、沒有五官的模糊麵孔,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差點暈過去。梅黎和王諾也嚇得抱成一團,隻有錢章章還勉強保持著冷靜,但臉色也有些發白。花箏雙眼一閉,強行按下自己想跑的雙腿。時隔近一年,她又看到如此嚇人的鬼了,和恐怖片似的,她寧願打十個邪僧也不願和一個小卡拉米鬼對線。
她閉了閉眼,咬咬牙。
就在那怨靈即將完全轉過身,釋放怨氣的瞬間——花箏動了!
她並指如劍,指尖青色靈力凝聚,快如閃電般點向鏡麵。這次並非物理接觸,而是靈力直接穿透物質屏障,精準地刺向鏡中怨靈的核心!
“塵歸塵,土歸土,執念已深,何必滯留,驚擾生人!”花箏的聲音清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淨化之力。
嗡!
鏡麵劇烈地震動起來,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鏡中的女子虛影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黑發狂舞,濃鬱的陰氣如同墨汁般從鏡中滲出,試圖抵抗!
但花箏的力量,對於這種等級的怨靈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克製。青色靈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淨化著湧出的陰氣,並沿著無形的聯係,灼燒著怨靈的本體。
那怨靈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威脅,掙紮更加劇烈,鏡麵上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紋。它試圖將怨氣通過聯係反向侵蝕花箏,但那精純平和的青色靈力如同堅固的堤壩,將其牢牢阻擋在外。
“冥頑不靈!”花箏眼神一厲,另一隻手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她提前畫好的“驅邪符”,口誦真言,符籙無風自燃,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猛地打入鏡中。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鏡中爆發出刺目的金青交織的光芒。那女子虛影在金光的衝擊下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哀嚎,身形迅速扭曲、淡化,最終如同青煙般消散無蹤。彌漫在房間內的陰冷氣息和怨念,也隨之如同潮水般退去。
鏡麵的震動停止,上麵的汙垢仿佛也淡去了些許,雖然依舊老舊,卻不再給人詭異之感。
花箏緩緩收回手指,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對付這種小鬼雖然不費力,但精準控製靈力、確保不破壞鏡子本身免得賠錢且徹底淨化,還是需要集中精神的。何況屏蔽視線已經讓她耗費了很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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