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槐有限公司”雖未正式掛牌營業,但其“首席技術官”花箏同學的名聲,卻如同插上了翅膀,在學校及其周邊的小圈子裡悄然傳開。畢竟這一年,雖然最初處理學校大蛇這件事不為人知,但不管是405寢室裡的秦璐璐還是寫生時發生的事以及最近的張弛孫珍珍。花箏的特殊還是被添油加醋得傳了出去,最近花箏又順手處理了幾起同學間流傳的“小麻煩”——比如某個總在午夜莫名自動播放悲傷情歌的舊收音機,裡麵住著一個癡情但膽小的地縛靈;又比如某間畫室總飄散不去的古怪鬆節油氣味,源於一塊被不當處理、附著前輩畫家執念的舊調色板。
這些事件規模不大,對手更是弱得可憐,花箏往往隻需一道基礎淨化符籙或幾句安撫的言靈便能解決,過程輕鬆得如同大學生社團活動。室友們也樂得參與,梅黎負責前期“客戶”接洽與氣氛渲染,王諾憑借其動漫的專業能力,開始煞有介事地設計“闞槐”的ogo和周邊僅限於內部傳閱,錢章章冷靜地記錄每次“案件”的始末,美其名曰“建立檔案庫”。
花箏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默許了室友們的胡鬨。這些微不足道的“業務”確實讓她在緊張的學習和潛在的巨大威脅之外,找到了一絲奇特的放鬆和……歸屬感。看著同學們解決問題後如釋重負的笑臉,她也能暫時忘卻黑羽組織的陰影。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天下午,花箏剛結束一堂關於西方現代藝術史的課程,抱著書本走出教學樓,就被一位衣著得體、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士攔住了去路。
“請問,是花箏同學嗎?”男士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種久經商場的從容,但花箏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深處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
“我是,您是?”花箏停下腳步,心中警惕。這人身上沒有陰邪之氣,但縈繞著一股強烈的、近乎絕望的憂慮感,而且,他似乎是通過某種非學生圈的渠道找到她的。
“冒昧打擾,我叫沈淵,是‘博古齋’的負責人。”男士遞上一張素雅的名片,上麵隻有店名、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我通過一些朋友……聽說花箏同學在處理某些‘特殊’問題上,頗有能力。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難以理解的事情,懇請你能出手相助,報酬方麵絕對不是問題。”
博古齋?花箏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本市一家頗有名氣的古玩店,主要經營高仿藝術品和一些有年頭的文玩,口碑不錯。沈淵作為店主,在本地文化圈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
“沈先生,您可能找錯人了。”花箏試圖婉拒,“我隻是個學生,不懂那些……”
“花箏同學,請先彆急著拒絕。”沈淵語氣急切地打斷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不是我個人的事,是關於我店裡的一件……‘東西’。它……它最近變得很不對勁,已經影響到我的店員和幾位老主顧了。我找過寺廟的大師,也請過道觀的道長,但他們要麼束手無策,要麼……反而激化了問題。”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後怕:“那東西,是一張明式的黃花梨梳背椅,來曆很乾淨,我收了有幾年了,一直相安無事。但就在上個月,它開始……‘活’過來了。”
“活過來?”花箏蹙眉。
“對!”沈淵的聲音帶著顫音,“夜深人靜時,店裡監控能拍到它會自己輕微移動位置!靠近它的人,會莫名其妙感到心悸、頭暈,甚至產生幻覺,看到一些穿著古裝的人影!我店裡最資深的老師傅,隻是擦拭了它一下,當晚就發高燒說胡話,至今還在醫院休養!它散發的氣息……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一張會自己移動、能影響人神智、甚至導致人生病的明式椅子?花箏來了興趣。這聽起來可比之前那些小打小鬨的怨靈有意思多了。而且,古物生靈或附靈的情況雖然罕見,但並非沒有。
“沈先生,您確定找過的人都解決不了?”花箏確認道。
“千真萬確!”沈淵苦笑,“有一位道長說其上附著的並非尋常鬼魅,而是一種更古老、更詭異的‘物性之靈’,極難驅除,強行鎮壓恐遭反噬。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更古老、更詭異的“物性之靈”?花箏心中一動。青嵐山的傳承中,確實有關於器物年深日久,吸收天地精華或特殊能量後,可能誕生微弱靈智,甚至被強大怨念或執念依附,化為“器靈”或“物怪”的記載。這類存在往往比普通地縛靈更難對付,因為它們與器物本身緊密結合,力量來源更複雜。
她沉吟片刻。這件事聽起來確實不簡單,可能存在風險。但另一方麵,這也是一個深入了解各種超自然存在的好機會。而且,沈淵看起來不像說謊,他那深切的焦慮做不得假。
“沈先生,我需要先親眼看看那把椅子,才能判斷具體情況,以及我是否能夠處理。”花箏最終說道,“至於報酬,等我確認能解決再談不遲。”
沈淵聞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好!好!隨時都可以!花箏同學你什麼時候方便?”
“就今晚吧,打烊之後。”花箏決定速戰速決,“地址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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