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切斷與那狂暴地脈意念的連接,讓花箏如同經曆了一場精神上的車禍。識海震蕩,靈力紊亂,喉頭腥甜,眼前陣陣發黑。
“花花!你臉色好難看!”梅黎扶著她,觸手一片冰涼,嚇了一跳。
班長眼疾手快地擰開一瓶功能性飲料遞過來:“先喝點,彆是真的中暑了。”
“真……真沒事,”花箏借著力道喝了幾口飲料,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稍微壓下了那翻騰的氣血,但臟腑間被巨力震蕩的隱痛依舊清晰,“可能就是昨晚沒睡好,加上這裡……嗯,空氣不太流通,有點悶。”她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掃過那座沉默的假山,心有餘悸。
秦教授見狀,也不敢大意,堅持讓一位班乾部陪同花箏提前結束踏勘,回學校休息。梅黎見狀也不再蹭課了,決定一起送花箏回去。花箏沒有逞強,她知道自己的狀態確實需要立刻調息,強行留下隻會暴露更多異常。
回到學校,王諾和錢章章去上課了不在宿舍,梅黎幫忙打發走擔心的班乾部,衝花箏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就離開了。花箏立刻反鎖房門,盤膝坐在床上,全力運轉靈力,疏導著體內紊亂的氣息,修複著受創的靈覺。那地脈之靈的反噬,帶著大地的厚重與亙古的蠻荒,若非她根基還算紮實,青嵐山的功法靈力又擅長滋養修複,恐怕就不是吐口血那麼簡單了。
直到傍晚,花箏才緩緩收功,臉色恢複了些許紅潤,但眉宇間仍帶著一絲疲憊。她拿出手機,給林硯秋發了條加密信息:
【綺園初探,遭遇異常。園內核心假山疑似囚禁一龐大“地脈之靈”,能量層級極高,充滿被禁錮的憤怒與悲傷。今日嘗試接觸遭強烈反噬,已受傷,需休養數日。建議:暫停普通學生深入勘察,該區域危險等級需重新評估。】
很快,林硯秋的回複帶著他一貫的簡潔風格傳來:【收到。已通知校方,後續實踐課內容調整。你安心養傷,算工傷假。溫硯會接手初步外圍調查。詳細報告。】
“工傷假……”花箏看著這三個字,哭笑不得。這大概是她加入行動組以來,最離奇的一次“工傷”了。大意了啊。
接下來的幾天,花箏老老實實在宿舍又當起了“病號”。在花箏不斷的受傷、養傷、再受傷再養傷中,室友們已經很熟練了。王諾說等她畢業如果漫畫家這個工作被ai代替了,她就去應聘醫院護工。換來了花箏的一頓彩虹屁輸出。吐槽歸吐槽,室友們還是貼心地把打飯、打水等雜活全包了,還貢獻出了各自的零食庫存,美其名曰“慰問傷員”。哐哐也正式回歸接手寢室保潔一職。花箏也樂得清靜,一邊調養,一邊整理關於綺園和地脈之靈的思緒。順便以受傷為理由向葉昭發去信息,希望她能透露給自己一些細枝末節,當然如同泥牛入海,除了得到一句“菜就多練。”並沒有其他回複。
溫硯那邊很快有了初步反饋。在不對綺園所困之物造成明顯接觸和乾擾的情況下,根據葉昭提供的圖紙進行了一次更深入的探查。
【花箏,你猜得沒錯。】溫硯的信息直接彈到了花箏的手機上,附帶著幾張模糊但能看出輪廓的照片,【整個綺園的布局,根本不是一個單純的觀賞性園林,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困龍陣’!】
照片拍攝的是綺園一些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殘破的牆基下隱約露出的特殊石材排列,乾涸水池底部刻畫的、早已被淤泥覆蓋的龐大符文痕跡,以及幾處關鍵位置古樹的特殊種植方位。
【根據葉前輩提供的圖紙和一些殘存的地方誌記載,】溫硯繼續發來信息,【綺園建於明朝嘉靖年間,第一任主人並非普通富商,而是一位致仕歸隱的欽天監官員,名叫周守拙。此人精通風水堪輿,據說晚年癡迷於‘定地脈,鎖靈樞’之術。綺園,很可能就是他晚年傾儘心力打造的,用於實踐其理論的‘作品’。他並非想破壞地脈,據零星記載推測,他似乎是想……‘疏導’或‘借用’此地過於活躍乃至狂暴的地脈之氣,福澤一方,甚至……尋求長生?但顯然,他玩脫了。陣法失控,地脈之靈被徹底激怒並囚禁,周家也在園子建成後不過兩代便迅速敗落,綺園隨之荒廢。】
欽天監官員?困龍陣?尋求長生?花箏看著這些信息,仿佛觸摸到了一段被塵埃掩埋的、充滿野心與悲劇的曆史。周守拙的行為,與其說是邪惡,不如說是一種對自然力量的狂妄乾預,最終遭到了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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