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箏按照預定路線,一路疾馳,來到了位於鎮子邊緣、一處廢棄的舊船廠。這裡堆滿了生鏽的船體和破舊的漁網,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腥和鐵鏽的味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荒涼。
她剛在一艘破船後藏好身形,就聽到一陣輕微的、氣喘籲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隻見明心小和尚如同被狗攆了一般,灰頭土臉地跑了過來,僧衣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光溜溜的腦袋上沾著草屑,看起來頗為狼狽。
“阿彌陀佛……累……累死小僧了!”明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那老雜毛追得可真緊!要不是小僧我身手敏捷,熟悉山路,差點就讓他給堵住了!”
他看到花箏蒼白的臉色和嘴角尚未完全擦淨的血跡,嚇了一跳:“花花道友!你受傷了?坑底那東西這麼厲害?”
花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迅速將自己在坑底的發現說了出來,重點強調了那邪物核心在煉化先人殘魂,以及大部分血脈靈性被定向竊取的現象。
明心小和尚聽完,圓臉上的嬉笑之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憤怒:“煉化先人殘魂?!這玄冥子……簡直喪儘天良!還有那林家三叔公,為虎作倀,竊取全族氣運滋養自身,就不怕遭天譴嗎?!”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花花道友,你探知到那血脈靈性流向的具體方位了嗎?”
花箏閉上眼睛,仔細回憶剛才感知到的能量流向,雖然模糊,但大方向還能確定:“大致是……鎮子東南方向,靠近海灣的那片彆墅區。”
“那就沒錯了!”明心猛地一拍大腿,“林家三叔公就住在那邊!看來他不僅是主謀,更是直接受益人!我們必須拿到確鑿證據,否則空口無憑,林家其他人未必會相信,反而可能打草驚蛇。”
“你有什麼想法?”花箏問道。經過剛才的配合,她對這小和尚的能力已是刮目相看。
明心眼珠轉了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那老雜毛陣法被我們乾擾,邪物又躁動不安,他今晚肯定有的忙了,既要追查我們,又要修複陣法安撫邪物。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什麼機會?”
“直搗黃龍!”明心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們去三叔公家!趁他現在可能心神不寧,或者正在配合玄冥子做法,想辦法找到他竊運的證據,比如,接收和轉化血脈靈性的法器,或者相關的契約、筆記之類。”
花箏心中一動,這確實是個大膽而直接的辦法。風險雖高,但若能找到鐵證,便能一舉揭穿三叔公和玄冥子的陰謀,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好!就這麼辦!”花箏當機立斷,“你知道三叔公家的具體位置和布局嗎?”
“來之前做過功課。”明心自信地點頭,“跟我來!咱們給他來個‘家訪,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兩人稍作調息,恢複了些許體力和靈力,便再次融入夜色,向著鎮子東南角那片燈火輝煌的彆墅區潛行而去。
夜色如墨,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息,吹拂著歸潼鎮東南角那片臨海而建的豪華彆墅區。與鎮中心的煙火氣不同,這裡燈火稀疏,靜謐得有些過分,唯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單調聲響,襯托出一種異樣的沉寂。
花箏與明心小和尚如同兩道遊弋在陰影中的幽魂,悄無聲息地避開了稀疏的巡邏保安和監控探頭,摸到了林家三叔公——林永福那棟氣派的三層歐式彆墅外圍。
彆墅黑燈瞎火,唯有二樓一個房間的窗簾縫隙中,隱約透出一點搖曳的、並非電燈的昏黃光暈,像是燭火。
“就是那兒了!”明心小和尚壓低聲音,指著那扇窗戶,“根據情報,那是林永福的書房兼靜室。這種老狐狸,見不得光的東西肯定都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花箏凝神感應,果然察覺到那扇窗戶周圍縈繞著一股與祖墳深坑同源,但更為隱晦、凝練的陰邪能量波動,其中還夾雜著一種令人心神不寧的、類似銅鏽與陳舊香火混合的奇異香氣。
“有陣法防護,而且不止一層。”花箏蹙眉,她能“看”到彆墅周圍籠罩著數層無形的能量屏障,既有迷惑感知的幻陣,也有觸發警報的警戒陣,甚至還有一道帶著反噬效果的陰損陣法。
“嘿嘿,雕蟲小技,看小僧的!”明心小和尚自信滿滿,從他那看似不起眼的百衲布包裡摸索起來。花箏本以為他會掏出什麼佛門至寶,結果他卻摸出了……一把色澤金黃油亮、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金針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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