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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變得嚴肅了一些,落在了柯萊莎和卡裡昂身上:
“但是,在此之前,作為此次交易的核心人員,你,柯萊莎巫師,以及你麾下那些尚能戰鬥的突擊蠍戰士,必須留在‘馬庫拉格之耀號’上,接受我們的集中看管與保護。這是為了雙方的安全考慮,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然而,他話鋒一轉,說出了一句讓柯萊莎和卡裡昂都有些意外的話:
“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留下。”
卡爾加戰團長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選項。
“極限戰士並非不知變通的木頭。對於能夠證明自身價值,並且願意為奧特拉瑪、為帝國做出貢獻的……異形,在嚴格審查與管控的前提下,我們也會選擇接納。”
他的目光似乎無意中掃過柯萊莎赤露著的雙腳。那雙白皙、纖細、與周圍鋼鐵環境格格不入的腳,踩在冰冷堅硬的甲板上,讓他那曆經無數戰火、早已堅如磐石的心境,莫名地泛起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言喻的漣漪。那感覺轉瞬即逝,快得讓他自己都未曾深究。
他將這絲莫名的情緒壓下,目光重新轉向肅立在一旁的十連長奧爾法,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威嚴與不容置疑:
“奧爾法。”
“在!戰團長!”奧爾法立刻挺直身體。
“我不希望再看到我們的‘客人’,光著腳踩在冰冷的甲板上。去安排,為她,以及那些靈族孩童,準備合適的靴子與衣物,要符合他們的……生活習慣。”卡爾加命令道,他特意在“客人”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語氣。
“是!戰團長!”奧爾法毫不猶豫地領命。
卡爾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對那折磨了他味蕾兩百多年的東西的餘怒:
“還有,確保那些孩子,以及所有靈族,吃到的不是我們那種該死的、能在嘴裡打架的標準營養膏。後勤部改良的新配方如果測試通過了,優先供應給他們。如果還沒好,就想辦法從馬庫拉格的民用物資中調配一些天然食品。”
“明白!我立刻去辦!”奧爾法再次領命,向戰團長行禮後,又對著柯萊莎和卡裡昂微微頷首,隨即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去執行這些看似瑣碎、卻蘊含著微妙善意的命令。
辦公室內暫時隻剩下卡爾加、一名榮譽衛隊戰士、柯萊莎和卡裡昂。
卡爾加對侍立在王座後的另一名榮譽衛隊戰士說道:“去通知卡爾·霍恩士官,讓他立刻來這裡報道。”
“是。”榮譽衛隊戰士沉聲應道,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滑門再次開啟。卡爾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的深藍色阿斯塔特修士常服,背後那猙獰的傷口被衣物遮掩,但依舊能看出他行動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他額前的金色桂冠和銀色服役釘在燈光下閃爍,英俊而剛毅的臉上帶著對戰團長絕對的恭敬。
他走到辦公室中央,右拳重重叩擊左胸,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清晰而沉穩:
“戰團長大人,您找我?”
卡爾加看著這位剛剛在任務中表現出色、卻也身受重傷的士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點了點頭,直接下達了指示:
“卡爾士官,柯萊莎巫師的臨時住處,安排在了你個人艙室的隔壁。她的身份特殊,需要就近看護。一會你帶她過去,熟悉一下環境。”
他又看向卡裡昂主教:“至於你,突擊蠍戰士,你和你的隊員們將被統一安置在劃定的區域,與其他突擊蠍住在一起,由專人負責。稍後會有人帶你過去。”
“是!戰團長!”卡爾沒有任何異議,乾脆利落地領命。
“去吧。”卡爾加揮了揮手。
卡爾再次行禮,然後轉向柯萊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平靜無波:“柯萊莎女士,請隨我來。”
柯萊莎看了一眼卡裡昂主教,用眼神示意他放心,然後對著王座方向微微躬身,算是告彆,這才跟著卡爾走出了戰團長辦公室。
離開了那充滿壓迫感的房間,走在相對“日常”的戰艦通道中,柯萊莎看著走在前方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即使沒有穿戴動力甲,卡爾的身高和體型也遠超常人,她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肩膀。她猶豫了一下,用她那帶著靈族特有悠揚語調、卻略顯低聲的聲音說道:
“戰士……感謝你,在地麵上……救了我。這份恩情,我會以我的方式……報答你。”
卡爾腳步未停,頭也沒回,隻是用他那慣有的、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平靜語氣回答道:
“保護任務關鍵人員,確保交易順利進行,是我的職責所在。柯萊莎女士,你無需掛懷,這隻是分內之事。”
他的回答理智而克製,將個人行為完全歸結於任務需求,沒有絲毫居功或期待回報的意思。
柯萊莎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卡爾帶著她穿過了幾條通道,最終來到了第一連戰士們主要的生活與休整區域。這裡的氛圍比起辦公區和機庫要相對輕鬆一些,雖然依舊整潔、規整、充滿軍事化氣息,但能看到一些正在休息、維護裝備或低聲交談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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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向一片相對集中的休息室區域。剛靠近其中一間較大的公共休息室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一個清脆、帶著點興奮和炫耀意味的女聲,以及幾個低沉的、帶著疑惑的男性聲音。
“……看這裡!看這裡!四個槍管!我把它叫做‘艾拉絲風暴’!火力比你們用的那個大家夥猛多了!”這是艾拉絲的聲音。
“呃……小豆芽,你這玩意兒……怎麼看起來像是把四把突擊炮硬焊到一起了?”這是德克蘭那粗獷而疑惑的聲音,他顯然還穿著輔助支架,行動不便。
“德克蘭兄弟說的不錯。”另一個更加沉穩的聲音響起,是德拉克斯勒,“不過……艾拉絲技術軍士,恕我直言,將四把標準製式突擊炮通過這種方式拚接改裝,先不說結構強度問題,其產生的後坐力恐怕……連不屈終結者都難以穩定操控。”
“哎呀!你們不懂!這裡麵的平衡係統和緩衝裝置可是我獨創的!隻要用對了方法,後坐力是可以控製的!”艾拉絲不服氣地辯解道。
就在這時,卡爾和柯萊莎走進了休息室。
艾拉絲正叉著腰,小臉因為激動而有些泛紅,想要繼續向周圍這些“不懂欣賞”的鋼鐵直男們解釋她的偉大發明。她一抬頭,恰好看見了走進來的卡爾。
“卡爾大人!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我的新發……”她的話說到一半,目光自然而然地越過了卡爾,落在了他身後那個身影上。
下一秒,艾拉絲那雙靈族特有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也微微張開,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
她看到了一個……尖耳朵?銀色的長發?紫色的眼睛?身材高挑纖細,麵容精致美麗得如同靈族神話中走出的女神……
一個……活生生的、成年的、和她有著相似特征的……靈族?!
艾拉絲整個人都呆住了,手裡還抱著她那寶貝似的“四聯突擊炮”,直勾勾地看著柯萊莎,大腦仿佛在這一刻宕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在極限戰士的休息室裡,看到一個……她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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