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麵前的“科茲”,被他這一記含怒揮砍,瞬間攔腰斬成了兩段!
然而,那被斬斷的“科茲”身軀,卻如同煙霧般緩緩消散——那竟然又是一道逼真的預知幻影!
“蠢貨。”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亞空間深處,在莫塔裡安的身後響起。
莫塔裡安駭然轉頭,隻見科茲的真身,不知何時已然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他防禦最薄弱的背後!科茲的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雙臂的閃電爪如同疾風暴雨般揮動!
“嗤嗤嗤嗤——!!!”
利刃撕裂腐朽血肉與骨骼的聲音密集得如同雨打芭蕉!在莫塔裡安來得及做出任何有效反應之前,他那剛剛承受了熱熔洗禮、尚未完全恢複的龐大身軀,就在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爪影中,被再次切割、撕扯,化作了無數焦黑破碎的肉塊,混雜著粘稠的膿液和斷裂的骨骼,散落一地!
科茲完成這一係列致命的攻擊後,毫不停留,身形向後幾個輕盈的跳躍,落在了一處較高的、尚未被嚴重腐蝕的金屬橫梁之上。他微微喘息著,冰冷的目光俯視著下方那堆正在瘋狂蠕動、試圖再次聚合的腐敗肉塊。
他知道,常規的攻擊,哪怕是將對方碎屍萬段,也無法真正殺死擁有納垢賜福的莫塔裡安。這場戰鬥,注定是一場漫長而殘酷的消耗戰。但他必須贏,不僅僅是為了擊退入侵者,更是為了向帝國,展示第八軍團的價值與……決心。
在“夜幕號”那被腐敗與陰影籠罩的戰場上,原體級彆的廝殺已進入白熱化。科茲與莫塔裡安,一位是操控恐懼與預知的幽魂,一位是不朽的瘟疫化身,他們的戰鬥仿佛永無止境。科茲的每一次致命偷襲與撕裂,都隻能暫時延緩莫塔裡安那由納垢賜福支撐的、近乎變態般的重生。而莫塔裡安那飽含瘟疫與腐朽之力的攻擊,也大多被科茲那神出鬼沒的身法與精準的預知所規避。這是一場意誌與耐力的殘酷比拚。
與此同時,在戰場的另一側,群鴉王子賽維塔裡昂正獨自麵對三名死亡壽衣的圍攻。這些身披厚重終結者盔甲、周身環繞致命瘴氣的納垢冠軍,如同三座移動的瘟疫堡壘,揮舞著巨大的動力鐮刀,不斷向賽維塔裡昂發起沉悶而致命的攻擊。
然而,賽維塔裡昂的身形靈活得如同真正的暗夜蝙蝠,在那狹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死亡壽衣那勢大力沉卻相對遲緩的揮砍,總是險之又險地擦著他的盔甲掠過,隻能徒勞地在地上或牆壁上留下深深的腐蝕痕跡與蔓延的菌毯。
在一次精妙的側滑,避開一記攔腰橫斬的同時,賽維塔裡昂的手臂快如閃電般抬起,爆彈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幾乎頂在了一名死亡壽衣那毫無防護的頭盔側麵!
“砰!!!”
一聲沉悶而致命的巨響!如此近的距離下,即使是死亡壽衣那經過混沌祝福強化的頭盔,也無法完全抵擋爆彈的內爆效應。那名死亡壽衣的頭顱如同熟透的果實般猛地炸開,粘稠的、混合著腦組織與汙血的漿液四處飛濺,無頭的龐大身軀晃了晃,沉重地向後倒去。
但納垢的“慈愛”再次展現了其不講道理的一麵。那無頭的脖頸斷口處,血肉與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蠕動、增生,甚至能看到細小的、如同蛆蟲般的生物在快速編織著新的組織。不過短短幾秒鐘,一顆新的、更加扭曲醜陋的頭顱輪廓已然成型,那名死亡壽衣竟然掙紮著,試圖重新站起來!
賽維塔裡昂的眼中沒有絲毫意外,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早已預料到這種結果。他如同鬼魅般再次移動,避開另外兩名死亡壽衣趁機襲來的鐮刀,繼續著這場看似徒勞,卻又必須進行的殺戮之舞,儘可能地牽製住這些難纏的精英,為他的夜之主分擔壓力。
而在遙遠的“馬庫拉格之耀號”上,氣氛則截然不同。
德克蘭獨自躺在自己的艙室裡,那身鐵騎型終結者已經被卸下,整齊地擺放在支架上。他雙手枕在腦後,瞪著天花板,粗獷的臉上難得地沒有了平日裡的咋咋呼呼,反而寫滿了懊惱和一絲……愧疚。
他回想著自己最近乾的蠢事——在通訊裡議論戰團長發型,偽裝榮譽衛隊,最後還把兢兢業業處理政務的卡西烏斯連長直接給氣暈了過去……這一樁樁一件件,雖然在他那“輝煌”的惹禍生涯中可能隻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一筆,但這次,他卻真切地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了。
“連長……平時對我其實還挺好的……”德克蘭悶悶地想著。雖然卡西烏斯脾氣暴躁,沒少關他禁閉、揍他,但在戰場上,連長從未虧待過他,該給的支援一樣不少,也認可他的勇武。自己這次,好像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了?把連長霍霍成那個樣子,都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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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煩心事,加上之前站崗的精神緊繃,強烈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德克蘭那粗壯的神經終究抵不過生理的需求,眼皮越來越沉,最終,他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歎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的思緒仿佛沉入了記憶的深海。
他夢見了自己遙遠的童年,在那顆並不算富裕的母星上,為了半塊發黴的麵包,如何與凶惡的野狗齜牙咧嘴地爭奪;夢見了少年時期,為了守護小鎮,如何拿起簡陋的武器,與來襲的太空海盜進行殊死搏鬥,身上留下了第一道深刻的疤痕;夢見了成年時,第一次直麵綠皮獸人,那龐大的體型和野蠻的力量,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卻也激發了他骨子裡的凶悍,硬是憑著不要命的打法,用砍刀劈開了獸人那粗糙的腦殼……
隨後,夢境飛速流轉。他夢見了自己通過選拔,成為阿斯塔特修士,經曆了無數次改造手術的痛苦與新生。夢見了自己一次次在慘烈的戰場上衝鋒陷陣,爆彈槍咆哮,鏈鋸劍轟鳴,身邊的兄弟倒下,新的兄弟補上……鮮血、火光、怒吼、犧牲……這些構成了他生命的絕大部分。
最後,他感覺周圍的景象猛地一變!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古老、充滿了血腥氣的角鬥場中央!腳下是暗紅色的、浸透了無數鮮血的沙土。周圍是高高聳立的、看不清具體麵容的看台,上麵傳來無數瘋狂的、如同海嘯般的戰吼與呐喊!那聲音模糊不清,卻帶著一種原始的、渴望殺戮與鮮血的狂熱!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了。
德克蘭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仿佛這不是夢境,而是某種真實的投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覆蓋著熟悉的動力甲,但一種異樣的、撕裂般的劇痛,正從他的頭顱深處一陣陣傳來,如同有無數根燒紅的鐵釺在攪動他的腦髓!這疼痛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令人……躁動不安!它似乎在催促著他,催促著他去戰鬥,去毀滅,去用敵人的鮮血和哀嚎來平息這灼熱的痛楚!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如同千萬人混合在一起的怒吼與嘶喊,直接在他的腦海深處炸響!那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自他內心的最深處,仿佛是他潛藏已久的某種本能被喚醒了!
“勇猛的戰士……感受如何?屠夫之釘的滋味……你會愛上它!它也會幫助你……撕碎一切阻礙!成為……最勇猛的戰士!贏得吾的青睞!”
“屠夫之釘?”德克蘭感覺自己的腦子疼得快要裂開,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和腦後——入手處,是一片冰冷、堅硬、如同排氣管般凸起的金屬觸感!一排排粗糲的“鐵管子”,仿佛與他的顱骨生長在了一起,死死地紮進了他的顱內!
就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認知”和劇痛弄得有些混亂時,角鬥場對麵那扇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鐵柵欄門,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緩緩升起!
門後,是無數形態猙獰、散發著硫磺與血腥氣息的恐虐放血鬼與碾血魔!它們發出嗜血的咆哮,如同潮水般朝著場中唯一的活物——德克蘭——洶湧撲來!
“吼!!!”
麵對這恐怖的惡魔洪流,德克蘭非但沒有恐懼,內心深處那股被“屠夫之釘”點燃的狂暴怒火反而徹底爆發了!他發出一聲如同遠古凶獸般的怒吼,甚至沒有動用背後的武器,就這麼赤手空拳地,如同一個人形攻城錘,猛地衝入了惡魔群中!
“嘭!哢嚓!嗤啦!”
拳影紛飛!他巨大的拳頭每一次揮出,都必然將一隻放血鬼砸得四分五裂!他粗壯的手臂猛地一撕,就能將一隻碾血魔那覆蓋著骨甲的身軀硬生生扯成兩半!惡魔的殘肢斷臂與汙血如同暴雨般在他周圍飛濺!
殺戮!毀滅!力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純粹而野蠻的快感,如同電流般席卷了德克蘭的全身!那顱內撕裂般的劇痛,在這極致的暴力宣泄中,似乎都變成了某種令人沉醉的催化劑!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仿佛舉手投足間就能撼動山嶽,撕碎星辰!
他仰天怒吼,聲浪震得整個角鬥場都在顫抖!他甚至主動衝向了一些被幻象投射出來的、全副武裝的吞世者,用他那雙恐怖的拳頭,將他們連同動力甲一起砸扁、撕碎!
在這一刻,沐浴在無儘鮮血與暴力之中的德克蘭,仿佛真的化身為了恐虐座下最勇猛、最狂暴的神選冠軍!
而在德克蘭隔壁的艙室,氣氛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充滿了溫馨與一絲淡淡的憂傷。
柔和的燈光下,柯萊莎坐在床邊,卡爾則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一把精致的梳子,動作極其輕柔地,為她梳理著那如同月光瀑布般順滑的銀色長發。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寶,生怕弄疼了她一絲一毫。
柯萊莎微微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溫情。但她的眉宇間,卻縈繞著一絲化不開的思念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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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抬起手,握住了胸前那枚一直貼身佩戴的、冰涼而光滑的魂石。她集中精神,試圖通過這靈族靈魂的載體,感應遠方的血脈至親。
漸漸地,魂石散發出一絲微弱的、隻有她能感知到的靈光。一段斷斷續續、極其模糊的意念,跨越了無儘星海,傳遞到了她的心間——那是她的妹妹,柯萊妮!她感知到了妹妹的存在,她似乎……在一艘巨大的人類戰艦上?被一些穿著深藍色盔甲、看起來很嚇人的人類帶走了……但是,妹妹傳遞來的情緒並非純粹的恐懼,似乎……還有一種懵懂的安心感?她現在是安全的……
聯係非常微弱,持續了不到半分鐘,便如同風中的殘燭般熄滅了。
然而,就是這短暫而模糊的聯係,卻讓柯萊莎的情緒瞬間決堤。
聯係中斷的瞬間,她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無法抑製,如同斷線的珍珠般,從她那紫色的眼眸中滾落下來。她猛地轉過身,甚至顧不上被扯到的頭發,一頭撲進了卡爾那堅實而溫暖的懷抱裡,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嬌軀因為哽咽而微微顫抖著。
“卡爾……我……我感覺到柯萊妮了……她……她被帶走了……在另一艘人類戰艦上……”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充滿了委屈、擔憂與對妹妹境況的不確定,“她還好嗎?那些帶走她的人……會不會傷害她?我……我好想她……”
卡爾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淚水弄得心中一緊。他立刻放下梳子,用那雙能夠穩定操控狙擊槍、也能輕易撕裂敵人的手臂,將她纖細顫抖的身軀緊緊、卻又無比溫柔地擁入懷中。他低下頭,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感受著她的淚水浸濕自己胸前的衣料。
他沒有說什麼“彆擔心”之類的空話,隻是用自己沉穩的心跳和堅實的懷抱,作為她此刻最可靠的依靠。他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無聲地傳遞著自己的支持與安慰。
他知道,對於失去了家園、與親人離散的柯萊莎而言,這份跨越星海的微弱聯係,既是慰藉,也是更深的刺痛。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儘情哭泣和依靠的港灣。
艙室內,隻剩下柯萊莎壓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聲,以及卡爾那沉默卻堅定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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