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讓他們看到我們不是亂來的。”陸軒說，“我們有節奏，有優先級。想插隊的，本身就動機不純。”
孫明提交了新的風險評估報告。八家初篩企業中，已有三家因環保違規記錄或關聯訴訟被移出候選池。剩餘五家中，兩家處於觀望狀態，未主動補充材料；一家提交了虛假運營數據，已被係統標記。
真正留下的是三家：新能源投資方“綠源資本”，近三年自投充電樁網絡覆蓋十二城；物聯網公司“智聯測控”，手握多項運輸監控核心專利；以及華東冷鏈節點企業“寒鏈物流”，擁有低溫倉儲樞紐和穩定客戶群。
“這三家。”孫明指著屏幕，“背景清白，業務能補短板，理念也對得上。”
陸軒逐一點開三家企業負責人的公開履曆。綠源資本的ceo曾在采訪中直言“補貼退坡才是行業洗牌開始”；智聯測控的技術總監多次呼籲建立運輸數據共享標準；寒鏈物流去年主動關停兩座高耗能冷庫，改建光伏供電設施。
“就他們。”他說。
林娜開始擬定內部通告。她刪除草稿中“即將開啟首輪洽談”一句，改為“合作評估進入終審階段”。發布時間設定為次日早八點，避開晚間財經節目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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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重新劃分洽談重點。綠源資本側重基礎設施協同規劃，強調電網負荷與調度波峰的匹配方案；智聯測控聚焦算法接口標準，提出聯合實驗室構想；寒鏈物流則圍繞節點接入效率，準備提供試點線路的全周期成本對比模型。
“每一場都要讓對方明白，我們不是找金主，也不是賣技術。”張濤說，“是搭體係。”
孫明設置資金緩衝預案。若三家同時進入深度合作階段，預計首年研發投入增加兩千三百萬元，現金流承壓期最長可達六個月。他劃出三條紅線：單項目投入不超過總研發預算百分之十五，預付款比例不得低於合同金額百分之四十，任何延期交付觸發階梯式違約金條款。
“簽之前，這些必須寫進附件。”他說。
陸軒站在主控台前，調出全國試點運行總覽圖。三地車隊狀態依舊穩定，客戶投訴率維持在千分之一點二以下。第三方檢測機構剛發布最新報告，係統穩定性優於行業均值兩倍以上。
這些數據正被多家自媒體轉載，標題不斷變化，從最初的“新模式破局”演變為“樊星閣或將重塑行業格局”。
他沒有多看。
而是打開《合作遴選程序令》修訂版，在附錄頁新增三條細則：禁止任何形式的技術對賭，禁止捆綁銷售非核心產品，禁止以資源置換換取決策權讓渡。
林娜完成權限鎖定，確認所有候選人檔案處於隔離狀態。她檢查完最後一道加密流程，抬頭說：“目前無異常訪問記錄。”
張濤合上筆記本，封麵寫著：洽談策略草案。他把它放進黑色文件夾，放在指揮台左側。
孫明提交風險預警報告，等待陸軒簽字。頁麵底部顯示時間：十四時零七分。
陸軒拿起筆，在紙質版報告末頁簽下名字。墨跡滲入紙麵，形成一個清晰的“陸”字。
他放下筆，目光落在沙盤中央。
綠源資本、智聯測控、寒鏈物流的標識已被林娜替換為實體模型，擺放在華東試點城市周邊三個關鍵節點上。三枚金屬片呈三角分布，與中心的樊星閣主控標記構成穩定結構。
張濤輕聲問：“明天什麼時候開始？”
陸軒看著那三枚模型，說：“等他們把材料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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