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的風還帶著昨日血戰的餘溫，晨光灑在陸軒肩頭，照出他略顯沉重的影子。教學樓門口那張告示依舊貼著，圍觀的人群換了一撥又一撥，可“陸軒vs王虎”這幾個字卻像烙進了每個人的腦海裡。
他沒去看那張紙，隻是低頭走進教室。
門推開的瞬間，全班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原本喧鬨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
有人小聲嘀咕：“來了來了。”
李剛從後排站起來，朝他揮手：“陸軒，這邊！”
陸軒點點頭，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剛放下書包，張濤就湊了過來，壓低聲音：“你昨晚想通了沒有？”
“想什麼？”陸軒裝作聽不懂。
“彆裝傻。”張濤笑，“王虎那邊已經開始準備了，聽說他們班昨晚練拳練到半夜。”
陸軒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那就讓他們練吧。”
“你真打算應戰？”張濤有些驚訝。
“不戰又能怎樣？”陸軒抬頭看他一眼，“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
話音未落，幾個男生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叫趙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陸哥，我們都支持你。”
“叫我陸軒就行。”他皺眉。
“不行。”另一個叫黃傑的搖頭，“你是我們班的老大了，就得有個老大的樣子。”
陸軒一愣：“什麼老大？”
眾人相視一笑，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李剛站出來，大聲道：“昨天那一腳踹得漂亮，今天咱們班必須有個人領頭。你是我們選出來的，誰不服誰滾。”
陸軒看著這群人，眼神從疑惑到平靜，再到一絲無奈。
“我隻是個學生。”他低聲說。
“但現在是我們的扛把子。”張濤笑著插話，“你說你不當，我們也認你。”
陸軒歎了口氣，沒有再拒絕。
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就像昨夜仰望星空時所明白的那樣——既然被卷進來了，那就隻能往前走。
接下來幾天，班級氣氛悄然變化。
以往鬆散的小團體開始凝聚，課間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戰術、練習格鬥技巧。
陸軒並沒有刻意組織這些，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無形中影響著大家。
有人問他要不要專門訓練，他隻說了一句：“打架靠的是腦子，不是拳頭。”
這句話很快在班上傳開了。
有人開始研究對手的打法，有人主動去打聽王虎的戰鬥風格，甚至還有人跑去圖書館查人體穴位圖。
張濤笑他是“以身作則”，李剛則說他“裝逼不打草稿”。
但陸軒知道，這不隻是裝。
他確實變了。
不再是那個隻想安安靜靜讀書的學生，而是一個被推上台前、不得不扛起責任的領頭人。
周五下午三點，舊體育館外擠滿了人。
隔壁班的挑釁如期而至。
一個高瘦的男生站在台階上，扯著嗓子喊：“你們班那個陸軒呢？讓他來跟我們老大單挑！”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這不是隔壁班的劉猛嗎？聽說他們最近和校外混混走得挺近。”
“難怪這麼囂張。”
陸軒聽到名字，眉頭微皺。
劉猛，是隔壁班的刺頭，素來不服管教，曾因在校外打架被記過兩次。
如今帶著一群陌生人出現在這裡，明顯是有備而來。
李剛怒火中燒，剛要衝上去，卻被陸軒一把拉住。
“冷靜點。”陸軒低聲說，“他們是在激我們。”
“那也不能讓他們在這兒放肆！”李剛咬牙。
“讓他們說。”陸軒淡淡一笑，“等下讓他們閉嘴就行了。”
張濤在一旁點頭：“對，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
人群漸漸圍攏過來，不少人開始起哄。
“快點快點，彆磨蹭了！”
“你們班是不是慫了？”
“陸軒在哪？讓他出來啊！”
嘈雜聲中，陸軒緩緩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