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說的。”臨出門前，他停下，“這幾天誰也不準惹事。誰要是私自打架，不用對方動手，我先把他踢出隊伍。”
門關上。
教室裡隻剩李剛和張濤。
“你覺得他會去嗎？”李剛低聲問。
“會。”張濤望著門口，“但他不會隻為了問話去。他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有多急。”
“那我們怎麼辦？”
“等。”張濤坐回座位，把筆放在桌上，“等下一個信號。這次不會是口信了，可能是動作。”
李剛盯著垃圾桶裡的紙條碎片，忽然覺得剛才那股勝利的熱勁，像被冷水澆透。
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陸軒站在樓梯拐角，聽見聲音便貼牆站定。兩個低年級學生走過，嘴裡聊著“五班那個陸軒，聽說連虎幫都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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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出聲，等他們走遠才繼續往下。
到了王虎班級門口，教室空了一半，沒人提王虎。問了兩個同學，都說不知道他去哪了，隻知道早上有人送過東西來，一個黑色袋子，被班長拿走了。
他轉身下樓，在校門口看見楊芳酒吧的招牌在風裡輕輕晃動。那地方離學校八百米，是很多學生放學後聚集的點。如果有人想傳話，那裡最合適。
他沒去。
回到教學樓時天已擦黑，走廊燈一盞盞亮起。推開自己班級的門，李剛和張濤還在。
“王虎不在。”陸軒說。
“那邊有動靜。”張濤遞過一張小紙片，“剛有人塞進我們班信箱的。”
陸軒接過。
紙片很普通，像是從筆記本撕下來的。上麵寫著一行字：
“明天中午，舊車棚。一個人來。”
沒有署名。
李剛立刻站起來：“陷阱！肯定有埋伏！”
張濤盯著字跡：“筆畫用力不均，寫得很快。不像打印，也不像精心準備的恐嚇信。更像是……臨時寫的。”
陸軒把紙片翻過來，背麵有道淺淺折痕，像是被攥了很久才展開寫下字。
“他們不想公開動手。”他說，“否則直接砸場子就行。約在車棚，說明還想談。”
“談什麼？”李剛問。
“要麼收編我們，要麼讓我們交人。”陸軒把紙片放進衣兜，“王虎可能是第一個選擇屈服的。”
“那你去不去？”張濤問。
陸軒看了眼窗外。
暮色沉下來，最後一縷光消失在樓頂邊緣。
“我去。”他說，“但不是明天中午。”
他走到講台前，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
“等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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