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依舊喧囂,但樊星閣內部卻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劉猛被擒後的第二天,陸軒便接到了一通來自敵對勢力的電話。對方語氣恭敬,稱自己是劉猛的心腹,並傳達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新興黑幫願意求和,希望與樊星閣達成和平共處協議。
“他們想談?”張濤皺眉,“就憑一個手下打個電話就算數?”
“不是劉猛親自開口,說明他已經失勢。”陸軒靠在辦公椅上,目光沉穩,“有人想借談判翻身。”
“那你怎麼打算?”胡軍站在一旁,握緊拳頭,“直接拒絕?”
陸軒搖頭:“先看看他們的誠意。”
三天後,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駛入樊星閣總部。車上下來的是兩名穿著西裝的男人,其中一人捧著一隻木盒,神情肅穆。
他們在接待室等待了半小時後,才被帶入會議室。
陸軒坐在主位,身後站著馬亮、趙宇、胡軍等人。他沒有起身迎接,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來人。
“你們代表誰?”他問。
“我們代表現在的臨時決策層。”來人點頭,將木盒放在桌上,“這是我們的一點誠意。”
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份文件和一把鑰匙。
“這是劉猛名下三家娛樂場所的產權證明,以及他在國外賬戶的資金流向。”那人頓了頓,“我們願意交出這些資源,作為和平的象征。”
陸軒沒動,隻是看著那份文件。
“你們頭目是誰?”他問。
“目前由幾位元老共同主持大局。”那人答得滴水不漏,“但我們希望,能與您坐下來談一次。”
“談什麼?”陸軒語氣平靜,“是讓你們苟延殘喘,還是讓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人臉色微變,但仍保持鎮定:“我們並不否認此前的冒犯,也知道陸先生不會輕易原諒。但我們更清楚,繼續鬥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陸軒沉默片刻,隨後看向身旁的張濤。
“你覺得呢?”
張濤冷笑一聲:“這哪是什麼誠意?不過是拿已經輸掉的東西當籌碼罷了。劉猛被抓,他的資產遲早會被清算。他們現在主動提出來,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
“沒錯。”趙宇也開口,“而且他們沒有道歉,也沒有承認錯誤,連基本的態度都沒有。”
陸軒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來人:“回去告訴你們所謂的‘臨時決策層’,如果真想談,就拿出真正的誠意。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徹底清出局。”
兩人麵色沉重,深深看了陸軒一眼,然後收起木盒,默默離開。
會議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覺得他們會再來?”馬亮低聲問。
“一定會。”陸軒站起身,走到窗邊,“他們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所以才會急著談。”
“可他們又不願低頭。”胡軍咬牙,“那就彆怪我們心狠。”
“不是他們不願低頭。”陸軒回頭,眼神銳利,“而是他們還沒意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失敗。”
……
與此同時,在南區一處隱秘的地下據點裡,新興黑幫的幾名核心成員正圍坐在長桌前。
氣氛壓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樊星閣那邊怎麼說?”一名中年男子率先開口。
“拒絕了。”先前去送信的人低聲回答,“陸軒說我們的誠意不夠。”
“嗬,果然如此。”另一人冷笑道,“他要的不是談判,是徹底吞並我們。”
“那怎麼辦?”有人焦急地問,“再打下去,我們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沉默良久,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終於開口:“那就換一種方式談。”
眾人一愣。
“什麼意思?”有人問。
“既然他要麵子,我們就給他麵子。”那人緩緩說道,“我可以親自去見他,帶著所有賬本、名單和證據,向他低頭認錯。隻要他答應放過其他人。”
“你是說……”有人震驚地看著他,“你願意做替罪羊?”
“我比劉猛聰明的地方就在於,我知道什麼時候該退一步。”那人嘴角微微揚起,“有時候,服軟也是一種進攻。”
“可這樣太冒險了。”副手擔憂地說,“萬一他殺了你呢?”
“那就隻能祈禱他是個講道理的人。”那人站起身,目光堅定,“但如果他真是個梟雄,就不會在這種時候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