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灑在樊星閣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上,映出一道道銳利如刀的光痕。陸軒沒有等太陽完全升起,他已經站在會議室中央,手裡握著一份打印出來的發布會回放截圖——正是他舉起檢測報告的那一幀。
“這不是運氣。”他把紙輕輕放在桌上,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這是我們在泥裡爬出來,一拳一腳打出來的信任。”
馬亮把錄音設備打開,山本一郎那陰冷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讓他們上市,等貨一動,再斷一次。”話音未落,會議室裡原本還帶著一絲疲憊和遲疑的臉,全都繃緊了。
李剛第一個起身,“我去大學城。”
他不是去監工,是去點燃第一把火。
大學城門店外,天剛亮就有學生排隊。林娜架好直播設備時,風把她的發絲吹亂,她沒去理,隻盯著屏幕右下角不斷跳動的在線人數。九點零七分,第一批用戶拿到產品,開箱聲、驚歎聲、拍照聲混成一片。鏡頭切到李剛蹲下幫一個女生調試設備的畫麵,他笑著說了句什麼,人群爆發出笑聲。那一刻,不是營銷,是真實。
黃傑穿著工裝在角落整理貨架,袖口被貨架邊緣勾了一下,往上滑了半寸,露出一段陳年舊疤。他沒注意鏡頭正巧掃過,也沒聽見彈幕突然炸開的一句:“這衣服……是不是樊星閣的人?”
城市另一頭,孫明坐在財務室,盯著電腦上剛更新的訂單數據。張濤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臨時方案。
“學生折扣包上線兩小時,轉化率47。”張濤把文件遞過去,“中年用戶評論區已經開始討論‘性價比’了。”
孫明點頭,沒說話,隻是敲下回車鍵,確認了分級定價模型的最終參數。這不是妥協,是懂得誰該用價格打動,誰該用價值留住。
中午,樊星閣官微發布首日戰報:evore全渠道售罄,複購預約突破十萬。評論區從質疑到沉默,再到刷屏式的“真香”,隻用了不到六小時。
傍晚,慶功宴設在頂層露台。紅酒杯碰撞的聲音像潮水,兄弟們拍著肩膀大笑,有人喊“軒哥再來一杯”,有人嚷“這次穩了”。
陸軒沒喝。他站在欄杆邊,看城市燈火一盞盞亮起,像當年教室窗外的星星。
趙宇端著咖啡走過來,沒問為什麼沉默,隻是把杯子遞過去,熱意從掌心滲進骨頭。
“今天不是終點。”陸軒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周圍不知何時安靜下來,“是讓所有人看清——樊星閣能站著把錢掙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遠處寫字樓玻璃反射的光斑上,像是看穿了幾層樓、幾重局。
“我們不做地下的鬼,要做天上的旗。”
沒人接話。不是不懂,是震住了。
林娜低頭看手機,剛想發一條內部群公告,忽然停住。上午直播片段裡,有個戴墨鏡的男人反複出現在東側護欄附近,動作不像是顧客,更像是記錄什麼。她放大截圖,那人袖口隱約有個鷹爪狀暗紋。
她沒聲張,隻默默保存了圖片。
與此同時,黃傑脫下工裝準備下班,才發現袖子破了個小口。他摸了摸那道舊疤,想起三年前倉庫裡那一夜。那時候樊星閣還沒名字,隻有血和拳頭。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產品、有了品牌、有了排隊買它的人。
但他不知道,那段兩秒的鏡頭,已經被某個合作方代表截下,轉發給了吳峰。
“他們還在用老辦法撐場麵。”對方附了一句。
吳峰沒回。
陸軒手機震動了一下,短信提示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低頭解鎖,屏幕亮起:
【貨已備好,按老規矩走碼頭b3。】
發信人昵稱:老渡。
他沒刪,也沒回複,隻是把手機翻過來,屏幕朝下放在桌上。
風從露台吹過,卷起一張掉落的訂單小票,貼在欄杆上,像一麵微型旗幟。
李剛端著酒杯走過來,看見陸軒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桌沿——不是焦慮,是計算。
“你還想著那個徽章?”他問。
陸軒搖頭,“我在想,下次發布會,能不能不穿西裝。”
李剛愣住,隨即大笑,“你終於敢想了!”
笑聲傳得很遠,蓋過了樓下街道的車流聲。
陸軒沒笑,隻是望向更遠的地方。
那裡沒有黑夜,隻有未亮的黎明。
黃傑走出大廈時,順手把破損的工裝塞進垃圾桶。布料摩擦桶壁的聲音很輕,沒人注意到,那道舊疤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裡。
林娜刪掉了剛寫好的群公告草稿,重新輸入:“今日直播素材歸檔,請所有人今晚十二點前提交反饋。”
她按下發送,抬頭看了眼辦公室牆上掛著的evoresogan:
“未來,由你定義。”
此刻,這句話不再隻是廣告詞。
而是戰場後的餘溫,是風暴後的平靜,是真正屬於樊星閣的時代序章。
陸軒最後離開露台,經過那張訂單小票時,腳步微頓。
他彎腰撿起,折好,放進西裝內袋。
動作自然,像收藏一段曆史。
遠處,城市燈火依舊明亮。
而他的影子,在台階上拉得很長,筆直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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