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時，播放量突破五十萬。
第三小時，話題衝上東南亞多國熱搜。
第六小時，三家撤回合作的供應商主動來電，要求重啟談判。
但風暴並未平息。
中午時分，馬亮帶來新消息：“黑石能源聯合三家本地媒體，正在製作一部‘調查紀錄片’，標題叫《外資陰影下的技術迷局》，聲稱掌握我們‘規避本地化要求’的鐵證。預告片已發布，今晚八點全球直播。”
陸軒盯著屏幕上的預告畫麵——模糊的工地鏡頭、刻意剪輯的對話片段、旁白語氣充滿指控意味。
“他們還不死心。”李剛咬牙，“這是要徹底抹黑我們。”
陸軒沉默片刻，忽然問：“他們請了誰做主講人？”
“一個叫羅伯特的獨立記者，曾曝光過兩起外資違規案，有一定公信力。”
“查他。”陸軒說，“查他過去三年所有報道的資助來源，查他與黑石能源有沒有間接關聯。我要知道，他是真調查，還是假正義。”
馬亮立刻行動。兩小時後，情報傳來：羅伯特最近三個月接受過一家名為“太平洋谘詢”的機構資助，而該機構注冊股東中，有一人曾長期擔任黑石能源法務顧問。
陸軒冷笑：“果然是表演式調查。”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遠處，培訓中心的燈光依舊明亮，幾名新學員正在導師指導下練習設備操作。他們的身影被燈光拉長，投在牆上，像一排挺立的標杆。
“他們想用謊言蓋住真相，我們就讓真相蓋住謊言。”
“他們想用表演迷惑世人，我們就用實乾打破幻象。”
“隻要我們不退，不躲，不吵，隻做，他們就永遠贏不了。”
他轉身，看向團隊：“準備第二波內容。主題就叫——‘誰在說謊’。把羅伯特的資金鏈、黑石能源的虛假合作方案、他們抹黑我們的傳播路徑，全部攤開。”
張濤問：“要不要點名？”
陸軒目光如鐵：“點。一個不漏。我們不怕對峙，隻怕沉默。沉默是讓步，發聲才是尊嚴。”
命令下達，團隊再次投入戰鬥。新的內容包正在生成，數據、影像、時間線，層層嵌套，如一張巨網，即將罩向謊言的源頭。
傍晚，陸軒站在指揮車外，看著天邊最後一縷夕陽沉入海麵。
風很大，吹得衣角獵獵作響。
他掏出手機，看到徐靜發來消息：“今晚直播，我能到場嗎？我想做個現場觀察報道。”
他回複：“來。真相需要見證者。”
剛收起手機，馬亮匆匆走來，遞上一份文件。
是黑石能源最新提交的“技術轉移證明”，厚厚一疊，封麵燙金，顯得極為正式。
可翻開第一頁，陸軒便看出破綻——所謂的“培訓記錄”，照片模糊，時間錯亂，簽名筆跡重複。
他翻到最後一頁，停住。
那是一張合影，背景是某培訓中心，十幾名工人站成一排，胸前掛著證書。
可陸軒認得其中一人——那是他們上個月淘汰的不合格學員，因操作失誤被取消資格，根本不可能拿到認證。
他盯著照片，眼神漸冷。
對手已經不在乎真假，隻在乎能不能騙到人。
可他們忘了，騙術再精，也經不起較真。
陸軒合上文件，抬頭望向夜空。
星辰初現，如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的較量。
他舉起手中文件，對馬亮說：
“把這張合影，加上他的淘汰記錄，做成對比圖。明天一早，全網發布。”
“我們要讓所有人看到——”
“誰在教人，誰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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