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放下手機,指尖在桌麵上輕輕一叩。窗外陽光斜照,將辦公桌邊緣染成一道金線,他沒有抬頭,隻是將手中那份寫有“查源,緩推”的紙頁翻了個麵,筆尖在背麵寫下三個新字:談局,破勢。
半小時前趙宇的報告已經擺在眼前——吳峰名下兩家關聯公司突然向境外轉移資金,路徑繞經離岸賬戶;楊芳三家門店的清關延誤,全部卡在同一個海關稽查組,而該組主管上周剛與傑克旗下貿易公司有過會麵記錄。證據未全,但脈絡已清。真正的對手不在明處,而在談判桌前那層看似溫情的合作外衣之下。
他撥通林娜電話:“安排會議室,今天下午三點。請吳峰和楊芳,就說我要親自梳理下一步合作細節。”
電話掛斷,陸軒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記號筆,一條條列出南美市場近七日數據:用戶日增率穩定在8.3,品牌搜索指數躍居當地安防類目第一,競品中已有三家宣布降價15以上應對衝擊。他將“零退貨”三個字圈出,又在旁邊寫下“信任值=市場權重”。
三點整,門被推開。吳峰走進來,領帶鬆了一扣,臉上帶著笑,卻比上次少了幾分熱絡。楊芳隨後入座,目光掃過陸軒麵前攤開的文件,手指不自覺地撫了撫包帶。
“陸總這麼急召我們,是不是對上次的提議還有什麼新想法?”吳峰坐下便開口,語氣輕鬆,像是老友敘舊。
陸軒沒答,而是打開投影。屏幕亮起,一組組圖表依次浮現:市場增長率、用戶留存曲線、競品反應速度、銀行授信變化。數據流滾動著,像一場無聲的風暴。
“你們說融資有壓力。”陸軒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壓住了整個房間的節奏,“可過去七十二小時,三家合作銀行主動追加授信總額達四千七百萬比索。你們說本地化需要自主權,可我們的售後響應時效已優於行業均值42,用戶滿意度98.6。這些,是壓力,還是勢能?”
吳峰笑容微滯。
“我理解你們想要更多話語權。”陸軒繼續道,“但話語權不是靠讓利換來的,是靠價值創造撐起來的。現在市場上,是誰在帶動整個安防生態升級?是誰讓原本冷門的產品成了家庭標配?是我們,是樊星閣,是這一套係統背後每一個不眠夜的堅持。”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兩人:“你們提共管,我可以接受。但指揮鏈不能斷,數據主權不能放。這不是防你們,是守底線。今天我要是點了頭,明天就能有人拿用戶的生命數據去做交易。那不是合作,是背叛。”
楊芳低頭翻文件,沒接話。
陸軒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測算模型:“如果按現有模式推進,兩年內南美市場估值將突破百億。但如果因為權責不清導致內耗,三個月後就會被新興勢力撕開口子。你們信不信,已經有三家本地公司開始仿製我們的交互邏輯?他們等的就是我們分裂。”
他合上文件,語氣轉緩:“我今天來,不是要爭誰聽誰的,而是要問一句——我們到底還想不想一起把這條路走通?”
吳峰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陸軒,咱們一路走來,你這樣防著我們,不怕傷了感情?”
“正因一路走來,我才不能讓這份感情毀在一次誤判上。”陸軒直視著他,“我可以讓利一成,作為你們承擔運營成本的補償。服務團隊增設本地協調組,你們派兩名代表入駐,參與決策建議。但核心調度權歸樊星閣,數據統一管理,不得外泄。”
他頓了頓:“這是底線,也是誠意。”
會議室陷入短暫寂靜。空調低鳴,紙頁微響。
吳峰手指輕敲桌麵,眼神幾度變幻。終於,他抬起頭:“數據監管權你們留。但協調組要有否決建議權——至少能叫停我們認為不合理的技術調整。”
楊芳也抬起頭:“一成利潤……我們可以接受。但後續擴建資金,我們需要優先撥付權限。”
陸軒點頭:“可以。撥付流程由雙方共簽,七十二小時內完成審批。我要的是效率,不是掣肘。”
吳峰伸出手:“那就這麼說定了。”
陸軒起身,與他握手。掌心相觸的瞬間,兩人目光交彙,沒有笑,卻都明白——這一局,沒有贏家,隻有生路。
“明天我親自帶隊,去北部海關。”陸軒鬆開手,“那三批貨,必須今天清關放行。另外,下周我要在聖地亞哥辦一場用戶答謝會,邀請所有參與共創計劃的市民、消防員、退伍老兵。你們都來。”
“當然。”楊芳點頭,“這本就是我們的事。”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林娜最後一個起身,將記錄本合上,輕聲問:“接下來怎麼走?”
陸軒站在窗前,望著樓下樊星閣總部大院。一輛貨車正緩緩駛出,車身上印著紅色火花標誌,車尾掛著南美合作方的標識。
“讓他們以為拿到了想要的。”他低聲說,“但每一步,都得踩在我們的節奏上。”
林娜記下最後一行字,轉身離去。
陸軒沒有動。他盯著那輛遠去的貨車,直到它拐出視線。然後他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與趙宇的聊天窗口,輸入一條新指令:
“查清海關稽查組主管的全部往來賬戶,重點追蹤過去三十天內的資金流動。”
發送鍵按下的一刻,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
李剛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物流單,眉頭緊鎖。
“陸哥,北線第二批貨……剛接到通知,又被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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