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的呼吸貼著瞄準鏡邊緣凝成一層白霧,他沒眨眼,盯著東城交接區那片空蕩的巷口。三分鐘前,他發出去的加密信息隻有一句:“c組未歸建,d組停滯原地,空檔持續。”耳機裡沒有回音,但陸軒從來不會在沒準備好的時候沉默。
主控室的燈光壓到最低,屏幕的光映在陸軒臉上,像一層薄鐵。他盯著熱力圖上那片持續熄滅的區域,手指在桌沿敲出穩定的節奏。馬亮的頻譜儀突然跳出一段跳頻信號,雜亂無章,像是指揮鏈正在崩斷前的抽搐。
“他們亂了。”馬亮低聲說。
陸軒沒點頭,也沒說話。他按下全域通訊鍵,聲音平穩得像刀出鞘前的靜默:“所有單位,執行‘破曉’計劃。目標——東城樞紐、南港補給線、西區調度塔。三線同步,限時四十分鐘。”
命令落下的瞬間,東城的風變了方向。
李剛從掩體後起身,信號彈劃破煙塵,三支突擊隊從廢墟兩側壓上。槍聲炸開時,敵方殘存火力立刻集中掃射正麵,子彈在斷牆間濺出火星。李剛冷笑,故意把衝鋒路線拉直,逼對方把最後幾挺重機槍全亮出來。
“他們上鉤了。”他對通訊頻道說,“火力全壓正麵,後路空了。”
幾乎同時,南港方向的地下通風管道裡,胡軍帶著五人小隊貼地craing。黃傑提前兩個月埋設的這條密道,連他自己走過都得屏住呼吸。管道狹窄,肩甲刮著水泥壁,每一步都像在刀口上爬。
“還有五十米。”趙宇的聲音從耳機傳來,“紅外顯示前方無生命體征,但地雷陣信號活躍。”
胡軍抬手,隊伍停下。他摸出一枚微型乾擾器,輕輕按在管道壁上。三秒後,警報係統短暫失靈。六人迅速穿過雷區,抵達補給倉庫後牆。
“不炸主庫。”胡軍低聲下令,“油罐和中繼器,各留兩顆雷。”
技術組成員貼牆作業,三十秒內完成布雷。引爆後,火光衝天,油料燃燒的黑煙直衝雲霄。無線電中繼器癱瘓,前線敵軍瞬間失聯。胡軍沒等煙散,帶著人原路撤離,像潮水退去不留痕跡。
西區調度塔內,張濤靠在監控室門外,背貼著牆。馬亮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畫麵循環已啟動,他們看到的是空走廊。”
門鎖被趙宇的技術鉗無聲撬開。三人潛入主控室,林娜的遠程權限破解程序同步啟動。屏幕上的倒計時跳動,三分鐘後,主控台綠燈亮起。
“權限接管完成。”林娜說。
張濤立刻下令:“發送偽造指令——‘東城失守,全員回防’。”
電波發出的瞬間,前線敵軍頻道炸開混亂的吼叫。有人質疑,有人不信,但命令就是命令。部分隊伍開始後撤,陣型大亂。
東城戰場,李剛等的就是這一刻。
“正麵壓上,逼他們死守!”他吼了一聲,帶著主力衝過街口。敵方指揮室終於坐不住,下令預備隊回援。可他們剛動,胡軍的小隊已從後巷突入,貼牆逼近指揮所。
陸軒在主控室盯著熱力圖,敵方紅點開始分裂、回撤、碰撞。他按下通訊鍵:“胡軍,隻抓首領,不留活口。”
胡軍一腳踹開指揮室門,槍口掃過室內,七人舉手投降。中間那人穿著戰術外套,手裡還攥著對講機——陳龍的副手,老牌聯盟的實際指揮者。
“你被捕了。”胡軍說。
五分鐘後,敵方通訊徹底中斷,前線部隊陷入各自為戰的混亂。東城樞紐被李剛率隊攻占,南港補給線焚毀,西區調度塔易主。三線告捷,熱力圖上的紅點大片熄滅。
主控室裡,沒人說話。
陸軒站起身,走到窗前。煙塵還未散儘,但天邊已透出灰白。第一縷晨光刺破殘霧,照在樊星閣的旗杆上,那麵黑底金星的旗幟不知何時已被重新升起,獵獵作響。
李剛在東城廢墟上收起槍,抬頭看了眼天空。胡軍從南港發來訊息:“任務完成,無傷亡。”
張濤在西區調度塔主控台前坐下,對馬亮說:“把所有頻道切到我們這邊,準備廣播。”
陸軒沒回頭,隻問了一句:“還能撐多久?”
“至少十二小時。”林娜回答,“所有備用電源已激活,通訊網絡穩定。”
他點了點頭,手指在窗玻璃上輕輕劃過,像是在劃一條分界線。
外麵的風還在吹,但已經不一樣了。
旗杆下的水泥地裂開一道縫,半截燒焦的敵方徽章嵌在縫裡,被晨光映出一道斜線。
陸軒轉身,走向主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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