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領域壓過來時，陳凡感覺像被扔進了冰窖。
灰霧裡的亡靈能量往骨頭縫裡鑽，混沌領域被擠得隻剩兩米寬，吞噬速度慢了一半還多。剛才還能輕鬆吸掉的骷髏兵，現在得抓在手裡捏半天才能吸乾。
“小子，沒轍了吧？”祭司站在霧裡，就露個黑袍子輪廓，骨杖往地上一戳，“今天讓你知道，三階巔峰和初期的差距。”
地上的爛泥突然動了，鑽出無數根骨頭爪子，纏上陳凡的腳踝。他想掙開，爪子卻越收越緊，骨頭尖都快嵌進肉裡。
“操。”陳凡低罵一聲，啟動初級力量增幅。胳膊上的肌肉鼓起來，猛地一拽，骨頭爪子哢嚓斷了一片。
還沒等他站穩，祭司又揮了揮手。霧裡飛出來幾十道骨刺，跟長矛似的，照著他身上紮。
陳凡往旁邊撲，躲開大半，還是被一道骨刺擦中胳膊，混沌戰體的鎧甲破了個小口子，血珠立馬滲了出來。
“物理能量點120。”係統提示音在腦子裡響。
他盯著祭司的方向，心裡琢磨。硬拚肯定不行，那老東西的領域太霸道，得想個辦法繞到他後麵去。
眼睛掃過腳下的爛泥，突然有了主意。這泥潭裡的能量流是轉圈走的，剛才踩進去的時候，感覺腳下有點往上頂的勁兒。
“試試就試試。”陳凡深吸一口氣，把混沌戰體的能量往腳上聚。
黑白流光順著腿往下走，腳底板碰到爛泥的瞬間，果然有股勁兒托著他。他學著水裡踩水的樣子，使勁一蹬，身體居然往泥裡陷了半尺，然後順著能量流的方向滑了出去。
“地行術？”陳凡自己都愣了一下。這招還挺管用，在泥裡滑得比跑著快，而且祭司好像沒發現。
他低著頭，順著能量流繞圈子，儘量讓身體藏在爛泥裡，隻留個腦袋在外麵喘氣。耳朵裡能聽到祭司還在那念叨，好像在召喚什麼東西。
滑了大概幾十米，估摸著到了祭司身後，陳凡猛地從泥裡蹦出來。
祭司顯然沒料到他會從這冒出來，回頭的時候慢了半拍。
“給我躺下！”陳凡手裡凝聚出亡靈之火，灰撲撲的火苗看著不起眼，碰到祭司的黑袍卻“噌”地燒了起來。
“啊！”祭司叫了一聲，往後跳了兩步，抬手想拍滅火。陳凡哪給他機會，衝上去一拳砸在他左胳膊上。
哢嚓一聲，骨頭斷了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祭司的骨杖“哐當”掉在地上，左胳膊以個奇怪的角度耷拉著。
“你找死！”祭司眼睛都紅了，沒了骨杖也不管，直接用右手往陳凡臉上抓。他的指甲變得老長，黑糊糊的，看著就有毒。
陳凡往後跳，躲開這一下。剛才那拳沒白砸，祭司的亡靈領域明顯弱了點，灰霧散了不少。
“彼此彼此。”陳凡活動了下脖子，混沌領域又擴開了點，“你這三階巔峰，也就那樣。”
祭司沒說話，咬著牙，右手往斷了的左胳膊上按。黑綠色的能量從他掌心冒出來，斷骨的地方居然在慢慢愈合，就是速度挺慢。
“還能自愈？”陳凡挑了挑眉，“那我再打斷一次。”
他衝上去，拳頭往祭司的右胳膊上招呼。祭司這次有了準備，往後一仰，躲開拳頭，同時抬腳踹陳凡的肚子。
陳凡被踹得後退兩步，肚子裡一陣翻騰。這老東西，就算斷了隻胳膊，力氣還是不小。
“物理能量點80。”
祭司趁他後退，抓起地上的骨杖，用右手拄著，惡狠狠地盯著陳凡：“彆得意，剛才隻是讓你偷襲得手。”
他舉起骨杖，杖頭的骷髏眼冒紅光，周圍的灰霧又開始往一塊聚，比剛才還濃。
陳凡心裡咯噔一下。這老東西怕是要放大招了。他趕緊往旁邊挪，想離遠點。
果然，祭司把骨杖往地上一插，灰霧裡冒出無數個小骷髏頭，密密麻麻的，看著頭皮發麻。
“去！”祭司吼了一聲，骷髏頭跟子彈似的往陳凡這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