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幾天,我每天都在上班,但總是走神,加上休息不好,心思渾渾噩噩。
我想問自己,我的承受力就這麼差嗎?
要說誰做錯了,肯定是林朝夕,為什麼林朝夕做了錯事,受懲罰的是我呢?是我的心境不夠嗎?
說到林朝夕做錯了事,我還是不甘心,究竟是她做錯了,還是有什麼人在算計我,誘奸了她……
這幾天,纖足網有一筆借款就要到期,銀行不停催促我,然而林朝夕開回來的那輛車,就停在我們家外。
每次我動這樣那樣的念頭,想用這筆錢把貸款還掉,我心裡就升起一種恥辱感,我就覺得我一動就正中了林朝夕的下懷。
試想我一旦用了這些錢,是不是意味著我屈服了,日後我作為丈夫,再也不能用丈夫的權力約束她了。
否則她會問我,我用肉體換來的錢你不也在使用嗎?
在出軌一次和出軌很多次之間,我還是選出軌一次。
林朝夕是沒有心的。
她什麼都忘了。
晚上我忍住不適,去美術館接她回家。
她看到我的車,就坐了進來,揶揄說:“還不舒服呢?還無法釋懷呢?看你那張臭臉,配上你的黑眼圈,你要這樣跟我過一輩子嗎?你會不會一到家就猝死?氣死了?我給你弄來了錢,我解決了你的問題,反而成了你的仇人,你是個男人嗎你?”
一定程度上也有道理。
我沒搭她的話。
回到家裡,看到那輛車竟然還在聯排彆墅外麵停著,她本來是要取安全帶的,動作停在那兒,問我,催促我:”你怎麼不把錢拿去呀,你把車開走,把錢還了,車清出來我好開著上班,到時候也不讓你送來送去的,你看你那副要變態的表情,坐你的車害怕。“
我儘量平複自己,回她話說:“我不會用一分錢的。”
林朝夕意外了:“寧願破產?”
我“哼”了一聲說:“破產也沒什麼可怕。”
林朝夕沉默了。
我笑笑說:“我以為你會說,我破產了也意味著你沒錢花,你竟然沒有笑著說,你也是為了你自己。”
我請求說:“我們離婚吧!”
林朝夕大吃一驚,我分明看到她猛地轉過來,眼淚奪眶而出。
她問我:“,就因為你覺得我為了你,陪了彆人一夜,這事兒就過不去了是吧?你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我就問你,你在外麵,你那麼花心的人,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
我點點頭,然後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花心的名聲,但我從來不是一個花心的人。
對於一個沒有根基的外省人來說,我在新市,我必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男人我要與他稱兄道弟,見女人我要讓她心花怒放,否則非親非故,我沒有一點兒做人的魅力,肯定舉步維艱,怎麼做生意呢?甚至今天為了讓銀行寬限我幾天時間,我還在儘我所能去哄銀行的黃女士開心,之後給她送了一盒進口巧克力。
林朝夕說:“我不信。除非你能證明,你出去之後,你光靠那張嘴就能讓人芳心暗許。我不信你除了我沒彆人,是,我承認你愛我,但你更愛錢,不是嗎?那晚上我在陪彆人,你是不是也在陪投資人?你敢說我回來你在車裡,你一直在車裡?你沒有剛從酒店回來。五十步何必笑百步呢。我們誰也不管誰,各玩各的就行了。為什麼你非要離婚不可呢?”
我扭臉看向她:“因為我有一顆高貴的心,我不屑於讓我老婆出來賣,如果是你夜遇歹徒,失身了,我一句話不說,我把你摟回家,攢乾淨你的眼淚,讓你忘掉這個噩夢,然後我弄死那個歹徒,讓他受到法律的處罰,但我接受不了你用身體換了錢回來,趾高氣昂地甩我臉上,我嫌臟。我知道你或許真的為我受了委屈,但這不是夫妻之間的相互慰藉,對不起,我放棄了與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我要跳船了。”
林朝夕冷冷地看著我。
她說:“我怕你破產,給你弄回來一筆錢,你反而嫌棄上我了,你是不是隻會欺負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