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幾個班一起搞聯誼,進來之後,走廊裡都是一堆、一堆人,陳琛也是到處跟人打招呼,互相留電話,等去了他們班的包廂,包廂開了兩桌,裡頭已經彌漫起火鍋的牛油香味。
大家落座了一小半,笑談聲此起彼伏。
陳琛尋覓到一個靠窗的座位,先去打開窗戶,發現外頭又飄起來小小的雪花,銀裝素裹中又添新雅。
他把外套取下來坐下,在裡頭走了一圈,笑著和熟悉的麵孔打招呼。
回到自己的座位,就開始提前準備酒水。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沒想到夏娟夏總也來了。”
他一抬頭,正好是夏娟進來。
她身穿深炭灰羊毛混紡西裝大衣作為外層,長度過膝卻不壓身高,利落的肩線襯得身形挺拔,衣料表麵泛著細膩的啞光質感,進來就在同學們搜尋,最後看向陳琛。
陳琛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衝我來的吧?
有個女同學巴結她,上來握她的手親熱,幫她把外套取下來,套起來,掛在包廂的衣帽鉤上,結果發現她裡頭穿了一件無袖的女士禮服。
那件禮服雖然沒袖卻像有袖子一樣,把整件衣裳撐得像是一件將帥呢的披風……
同學們哪見過這樣的服飾,一時間覺得驚豔,聲音小了很多。
夏娟進來,連客套都沒有,徑直走向陳琛,她頭發比高中時長了些,更加蓬鬆柔順,披肩而下,有一種女霸總的味道。
李文凱起身給她打招呼,希望讓她坐c位。
她拒絕了,說:“不用。班長,我跟琛琛坐一起就行了。”
陳琛警告說:“彆開玩笑,彆發瘋啊,我真的已經結婚了,老婆快生了,大著肚子呢。”
彆人以為陳琛用自以為是開玩笑。
都有人像背景牆一樣說:“陳琛你還真敢說,夏總一生氣,馬上你就跪地上抱人家大腿了。”
夏娟輕聲“嗯”了一聲,坐在陳琛一側,輕聲說:“我知道上一次,我太激動,著急了。”
她又說:“一個月前我就打聽到你回來了,聯係、聯係不上,你們連家都搬了。在做葡萄酒生意嗎?聽說你老婆很有錢,是你老婆在養著你嗎?還是你在跟著哪個內地的公司乾,被派回來的?”
李文凱說:“是他自己的。陳虎家的葡萄酒廠,陳琛入了一半的股。”
夏娟說:“年底就要到了,每年到這個時候,我們都要采購酒水,茅台、五糧液還有一些好點的葡萄酒,既然是這樣,明天我到你們酒廠看看,給你們下個大單。”
陳琛連忙說:“那行。那行。”
兩個人坐得近,窗外的清新和夏娟身上的味道不斷往身上鑽。
畢竟是高中時代的女神,陳琛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玻璃杯壁,無意間發現夏娟帶了梔子花發卡,他心裡又咯噔一下。
他似曾記得自己給夏娟送過類似的禮物。
難不成當年的女神留著舔狗送的小玩意兒?
不太可能。
極有可能是夏娟找補的。
“夏總?好久不見啊!你和陳琛好幾年聚會都沒來,沒想到今年說來就都來了。”
鄰座同學的招呼拉回陳琛的思緒。
夏娟也轉過頭,她隻點點頭,然後回頭看向陳琛,正好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愣。
夏娟先笑了,她說:“還裝,偷著看我呢。”
我聽到彆人打招呼,連我也捎帶了,我看一眼而已呀。
夏娟又說:“你變化好大,不過還是喜歡坐角落。”
正式開席了。
大家在李文凱的提議中舉杯喝酒,接連喝了幾杯,陳琛下著火鍋,服務著大夥。
等提到第三杯酒的時候,夏娟不聲不響,給他涮了羊肉,放到他的餐碗裡,一旁的同學立刻注意到了,跟受了驚嚇一樣,驚魂不定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陳琛本來想活躍、活躍氣氛,也提個酒啥的,因為夏娟來這一出,直接受其壓製,不敢冒頭了。
酒過三巡,乾杯的,敘舊的,猜拳的,把熱鬨給打開了,時光好像突然變得柔軟。
大家相互聊起畢業後各自的城市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