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裡,一輛豐田霸道在車後時隱時現,是陳年在跟著。
也許他本來沒那麼執著,但他怕陳琛帶走蘇晚上床,受了莫大的羞辱和刺激,根本不願意罷手。
最後,一直跟到訂好的餐廳外的大停車場。
蘇晚不禁擔心起來,問陳琛:“要不今天算了,你送我回家,免得他大鬨一場,我們都是公務員,影響不好。”
陳琛略一沉思,告訴說:“沒事兒。我有辦法。”
他不忙著下車,發語音問:“夏娟,你現在在哪,有沒有時間?方便不方便?”
蘇晚愣了一下,問他:“你該不是讓我替你擋夏娟吧?”
陳琛說:“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呀。”
等了片刻,夏娟回應了:”我在永光商廈下的美品屋,想給你家寶寶挑幾個玩具。“
陳琛說:“我讓我弟給你送捧玫瑰花去,把電話給你,你給他打個電話,免得你們走岔了。”
蘇晚一臉震驚說:“姓陳的。你要乾什麼?"
陳琛問:”我覺得你的樣貌跟夏娟比不相上下,但你不好奇嗎,夏娟一個電話能不能把他喊走嗎?而且是個將錯就錯的電話。“
蘇晚問陳琛:”你不吃醋?“
陳琛說:”我跟夏娟之間的事情你不都知道,我吃什麼醋,更何況夏娟也不會搭理他。“
蘇晚突然站在弱者夏娟的角度問:“你這不是坑人家夏娟嗎?你不怕他纏著夏娟,夏娟擺脫不了呢。”
陳琛判斷陳年怕夏娟。
又喜歡又害怕。
因為夏娟的圈子是他接觸不到的,就像她表姐溫晴家,如果溫晴的爸爸沒出事兒,隻怕已經是廳級乾部了。
所以彆說陳年色厲內荏,就是他真有膽量,夏娟對他也是另一種血脈壓製。
包括從高中時期起,陳年的喜歡就沒有多純粹。
代表了太多的東西和符號。
如若不然,怎麼做得到一個電話喊走他呢?
想是這麼想的,但陳琛絕不對蘇晚這麼說,而是跟蘇晚說:“為了讓你再一次看清他,讓夏娟受點委屈算什麼?”
陳年已經抱著鮮花下車了。
他拿不準陳琛是不是帶著蘇晚下車躲起來了,帶點焦急,到處尋找陳琛的車。
蘇晚都看到了他的臉,感覺很近、很近了,這種感覺有點像臥底在躲避黑老大,讓她不自覺呼吸都緊張起來。
但扭頭看了陳琛一眼,她就安心了。
她怕的是陳年跟她鬨,機關上班的人,誰不怕彆人以男女關係找上門給你鬨,說得極難聽,給你編造是非,講你移情彆戀,講你陳世美,講你貪人家的財物……
但蘇晚對陳琛比陳年還無恥篤定無疑,想到陳琛在,倘若陳年要胡攪蠻纏,還有一個更胡攪蠻纏的陳琛,她頓時安心了不少。
在她的視線中,陳年拿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蘇晚意外說:“陳琛。這個電話不會是夏娟打的吧,夏娟那麼聽你的嗎?你讓她打給陳年,她就立刻打給陳年?”
陳琛說:“這種信任來自於人品,你懂不,就像我要是約你,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陳年接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走到車正前方,如果他扭過臉,能看到坐在車裡的一男一女瞪著自己。
可惜的是,這會兒他不再找蘇晚了。
車裡的蘇晚不甘心地問:“他會被一個電話叫走嗎?畢竟這個電話還不是夏娟跟他約會,隻是以為他替你送花。一個將錯就錯的電話。”
陳琛問:“你沒聽過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嗎?”
蘇晚不吭聲了。
如果陳年掉頭就走,這個人絕對不可能要了,人有大問題。
陳年真的掉頭走了。
很快,他的車也從前麵的通道走過,不知為何蘇晚在心裡長歎一聲,竟然一身輕鬆,她總怕自己是心裡被人勾動了邪火,傷害或者放手的是一個善良的人。
但從現在看,不是。
她心裡隱隱高興。
她又抬頭看了一旁坐著的陳琛,竟然在心裡勾畫了一條關係縮略圖,陳年是夏娟的舔狗,夏娟成了陳琛的舔貓,而陳琛一心取悅他老婆,自己係括號內他和他老婆的關係上。
二人先後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