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想過要跑,儘管已經在被槍頂著的時候,給夏娟發了消息,但他不肯定自己在她心裡能勝過她前夫,因為她和她前夫利益交織。
哪怕她覺得自己更重要,一樣改變不了結果,就好比國內的一些案例,夫妻內訌,死了一位,孩子跟著隱瞞。
你能說孩子不愛另一個嗎?
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之後,已經晚了,交給警察,另一個也被槍斃了,孩子就同時失去兩位親人。
所以就算是自己更重要,隻要已經被打死,夏娟恨歸恨,卻不一定告發,除非她離了自己不能活。
這十年來,自己也就最近才跟她活絡起來。
你聽她哄你的時候,她才知道你總要如何如何,誰能肯定這不是談戀愛的需要?
但他還是沒跑。
夏娟跟自己接觸的還是少,知道我們上過床的人也不多,那程雙華又如何知道的呢?
除非夏娟告訴他。
如果他介意,夏娟也是在玩火,不可能人人都像自己,老婆出軌,自己不舍得毒打老婆,而是跟引誘她的人同歸於儘了。
所以即便夏娟告訴他的,也應該有充分相信他的理由。
陳琛賭的是,就目前為止,程雙華沒有殺自己的理由,以國內現在的治安狀況,殺了自己還承擔風險。
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不是熱血上頭的二百五。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得罪他,可以選擇押寶一樣見一麵。
車輛搖晃起伏,走向城外一處廢棄的工地。
現在國內也就這種地方適合見麵,地形複雜,而且隱蔽沒有攝像頭。
陳琛突然心裡咯噔一下。
走向這種地方,那可是殺人藏屍的好場合,如果隻是普通見一麵,大飯店是最好的選擇,不至於放在這種地方吧。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路上手機又震顫了一下,已經來過好幾條消息,應該是夏娟在給他發消息。
他假裝看時間,剛把手機拿起來,後腰又被人頂了一頂,隻好再放下說:“兄弟你太敏感了吧。”
他套近乎問:“您跟了程爺多少年了?你確定他認識我這個小商人呢,是不是誰開過我的車,讓他認錯了?你說句話呀,你抽不抽煙,我路邊停一下,給你拿煙行不行?”
後麵那人終於開口了:“等一下走快點兒,程爺有病,等不了你太久。”
陳琛找到了煙和火機,自己點上一支,扔給後麵,就又晃來晃去地開車,隨後感覺後麵也冒起煙來,又放心不少。
陳琛就像打開了話嘮模式:“兄弟呀。不瞞你說,出去幾年,小弟也賺了一點錢,回來之後,發現有個幾百萬屁什麼也不是,該受欺負還死受欺負,所以我就想認識你這樣的,道上的,還講義氣的哥們,前天碰到了我一個同學,當年在學校就霸淩我……”
後麵的聲音帶著嘲諷和笑意:“你想讓我替你教訓他。”
陳琛說:“給勞務費的。要是找人弄他一回,得多少錢?”
那人的眼睛在後視鏡中閃過利芒:“你給我10萬,我給你做了他。”
陳琛問:“那要是有人要做掉我,你多少錢願意保住我呢,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有了幾百萬之後,彆人說弄我還是弄我。”
後麵那人譏諷說:“你是怕程爺要弄你,收買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