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北,李雨桐就到崗了。
這是位二十多歲的姑娘,一看就是從農村湧入城市尋生計的年輕女孩,麵龐微微帶點黝黑,齊肩黑發,用塑料發夾彆在耳後,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臉頰圓潤,個頭不低,看起來又消瘦又顯精神。
她與蘇晚有緣分,蘇晚一見她似乎更滿意了。
有了她,陳琛就被解放出來了,可以跟劉副市長聯係,打算推進龍城礦業資方的談判。
談判並不順利,畢竟之前說有上市公司要收購企業,出了多少多少錢,大家都不甘心。
你跟他們解釋,他們又都聽不懂,相互談了幾次,最後就都不了了之。
資方談不妥,陳琛就不可能自己增加投入,去解決龍河礦業的問題。
因為收到過王建光的小金魚,他或明或暗支持王建光拿金礦,漸漸的,薛六那邊的人便不滿他這個老大了,有了要分家的聲音。
他們鬨分家,以為一個老大可以占一座礦,卻忘了,他們並不是公司的所有人。
沒有公司的勘礦采礦權,他們連開礦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各方無法達成協議,陳琛也隨他們擱置了。
為了保住元氣,他把自己現在逐漸掌握的生產單位抽離出來,裝到新成立的子公司裡,把母公司和子公司徹底分開,母公司除了保證賬目不出問題,是徹底不管了。
股東也好,各位老大也好,對此插不進手,亦無可奈何。
龍河供銷社的謝書記作為二股東的當家人,打了電話約見麵。
兩邊談的也不好,他是鬆口轉讓了,要價卻是上市公司的收購價格。
陳琛隔著桌子,把最近找到的一家第三方評估公司的評估報告扔給他。
這是在沒有做假賬的基礎上對資產和債務的全方位評估,企業已經處於資不抵債的邊緣,唯一值錢就隻剩勘探權和采礦權了。
而很多霸占的小礦,價值極其微小,而且麵臨關停。
謝書記吃驚問他:“怎麼會這樣?一、二個月前,還有上市公司要出2億收購我們。”
陳琛淡淡道:“那是在財務造假的基礎上,正因為如此,我沒敢交易,以企業內外環境變化的緣由,跟對方友好協商,拒絕了收購,眼下我不拒絕股東一起改變經營狀況,但我們企業的現狀您也應該清楚,都是些混社會的,就連你們那邊的寧總不也被拉進去了?”
他給出兩條路:“要麼你們以合理的價格賣掉股份,要麼就是配合我,我們一起攜手合作,把這些老大們請出去。”
謝書記不自覺掏出香煙,點著之後問:“怎麼請?陳總,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其實也知道,但請走他們,談何容易呀,他們是些什麼人,滾刀肉,臭流氓。”
陳琛不知道謝書記本人是否值得信任。
他說:“契機已經有了,如果你不賣股份,你就不吭聲,不摻和,不跟著他們一起鬨我就行了。”
現在經過阿誠和第三方人力資源機構整合出來的生產單位已經被獨立出去了。
整個龍河礦業最有價值的就隻剩他們正在爭搶的金礦,而金礦作為龍河礦業最能拿得出手的資產,被拿來抵押給銀行,換取設備貸款過,貸款在10月15日到期。
已經到期好多天了,正在拉鋸談判。
那麼陳琛想借助銀行,把金礦凍結掉,一旦走了這一步,基本上各位老大所指望的財路就徹底斷了。
他是不會跟謝書記講的。
如果有人泄露出去,大家都知道自己這個龍頭在跟大家博弈,得罪人的就是自己。
但是完全不去引導又不行,到跟前,它就不凍結你想凍結的,隻凍結你不想凍結的呢?
晚上,夏娟來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