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老實了好幾天,天天推上嬰兒車,抱著陳無蹤出門,就連去他們公司辦公,也儘量走一步帶一步孩子,人看著他那是滿麵冰霜,跟大家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真太扯了,誰都不可信,這一次犯錯,又不知道我們家林朝夕什麼時候能原諒。
我也不想氣她呀,咋就這樣了呢?
偏偏他陷入鬱悶、自責和懺悔中,連總還來撩他。
午飯後再次從家裡出來,轉一圈沒轉完,連總出現在嬰兒車旁邊,殷切地跟他打招呼:“陳總。曬娃呢?”
曬你大爺。
曬罪惡呢。
連總前所未有地溫柔:“你以後想女主外,男主內嗎?不過也沒事兒,等我有了,我也把孩子交給你,自己專心在外為你打拚……”
保姆來接他,把孩子推走。
陳琛扭頭一看,連總還在前麵婀娜走路,跟在前麵等著自己一樣,不由帶著滿腔怒火追了過去,一把抓起連總的胳膊。
連總臉紅紅地說:“有什麼話到我家說,在外麵吵架,都是讓人看笑話,這個小區裡有那麼多咱們的員工。“
也對。
剛進了連總家,連總就反鎖門了,高跟鞋一甩,就先把自己外套丟了。
陳琛還沒反應過來,想問你要”乾什麼“,“你們家保姆呢”,根本沒問出來,連總撲過來,嬌滴滴地承認自己的錯誤:“老板。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嘛。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愛你那麼多年,一償宿願,終於得到了你,得意忘形,這才到林朝夕跟前得瑟的。你想打我,你打吧。我就是太愛你,心裡高興,你想怎麼懲罰,你儘管來好了。”
……
說去教訓連總,確實把她教訓了一頓,她自己脫了褲子讓你揍,屁股都打紅了。
有啥用?
磕上門出來。
剛回去,就被董心音發現了。
他媽有氣無力地說:“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兔崽子,你還是個人嗎你?吃完飯推著孩子出去那麼一會兒,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人回來,就不知道跟那個女的抱著親,也不看看你那脖子變成啥樣子了,上頭吸成啥樣了,自己就不照照鏡子?”
陳琛趕緊去洗手間照鏡子。
脖子上全是草莓。
你大爺吧,這個連憶雪絕對是故意的。
正裝老實,求林朝夕原諒呢,現在她給你弄這一出,在脖子裡給你種草莓,她就是彆有用心,想破壞你跟林朝夕的關係,還在家裡混什麼呢,惹林朝夕生氣呢?
趁媽媽提醒,林朝夕還不知道,陳琛找了個理由,直接去了酒店休息。
酒店裡還有個曾依然呢。
自從那晚上自己走,她跟破防了一樣又是哀求,又是威脅報警之後,她就確信她是自己的人了。
嚶嚶嗡嗡鬨了好一陣子。
把人請回她的房間,關上門。
陳琛想來想去,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給溫晴發消息:“你那邊研發的進展怎麼樣?有沒有辦法消除記憶?”
等了十幾分鐘,溫晴才回消息,問陳琛:“怎麼了?”
陳琛說:“這幾天乾了件惡心事兒,越想越不舒服,想消除對方的記憶。”
溫晴問:“想消除誰的?”
消除誰的呢?
自己的?
林朝夕的?
連憶雪的?
自然是連憶雪的,因為睡過之後,她肆無忌憚了,她無恥地傷害我們家林朝夕。
陳琛問:“能不能大家的一起消除?”
溫晴說:“不能說不能,但要在大腦裡尋覓到這一段記憶還太難,而且它是以很抽象的方式存儲的,上下有關聯,單獨消除,弄不好大腦機製也會通過關聯進行修複,暫時還不太理想,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在嘗試對愛人進行印記衝淡。比如你在睡眠機器上,設備在跟你的意識在交互,然後它問你,你愛的人是誰,每次它回答對的,你就給他施加懲罰信號,直到在交互設備的誘導下,回答錯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