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擦聲越來越近。
陳默站在階梯底部，右手還按在岩壁上。他的指節發白，掌心滲著汗。前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地麵鋪著金屬板，邊緣已經鏽蝕，踩上去會發出空洞的回響。紫光從縫隙裡透上來，照在四人臉上。
林焱走在最前，肩膀繃得像拉滿的弓。她每走一步，右臉的胎記就跳一下，像是有東西在皮下爬動。林淼跟在後麵，左眼的冰藍色義眼微微轉動，高跟鞋底輕敲地麵，節奏穩定得不像在逃命。
蘇紅袖壓低身子，唐刀橫在胸前。她的馬尾被汗水打濕，貼在頸側。龍紋在肩胛骨處隱隱發熱，但她沒伸手去碰。
“前麵有門。”林焱突然停下。
那扇門嵌在岩層裡，表麵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結晶，像是乾涸的血塊。中央刻著一個圖案——齒輪環繞血月，和陳默胸口的圖騰一模一樣。
林淼快步上前，指尖凝出一根冰刺，輕輕劃過門縫。冰晶蔓延，將結晶層迅速剝離。她低聲說：“火係核心庫……我們找對了。”
林焱猛地轉身，“你怎麼知道這是核心庫？你早就看過資料？”
“我是分析型能力者。”林淼語氣平靜，“溫度、能量波動、空氣成分，都能推導出用途。你呢？靠直覺撞運氣？”
“彆吵。”陳默走上前，右手貼上金屬門。鏽鑰匙在他口袋裡發燙，比剛才更劇烈。他閉了下眼，係統震動了一下：【檢測到同源原質，強度評級：s】
蘇紅袖盯著門上的圖騰，“這標記不對勁。不是車隊記錄裡的任何一種製式。”
話音未落，林焱突然抬手，火焰順著她的手臂竄起，直接拍向門鎖。轟的一聲，紅光炸開，門縫裂出一道口子。
“你瘋了！”林淼厲聲喊。
但已經晚了。
門內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像是老舊的齒輪重新咬合。緊接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夾雜著焦糊味。林焱往前衝，卻被一道冰牆攔住。
林淼雙手抬起，寒氣從她腳底擴散，瞬間形成一個半球形水牢，將林焱整個罩住。冰層厚實，內部還有水流旋轉，壓製火焰的供氧。
“你乾什麼！”林焱猛砸冰壁，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矛，卻無法突破。
“你在幫它開門。”林淼冷冷地說，“這個庫是陷阱。火係物資不會單獨存放，更不會用這種封印方式。”
陳默皺眉，“你說清楚。”
“三十年前‘血月計劃’失敗後，所有高危物品都被分散封存。而這個門的結構，是‘雙生飼詭’專用容器。”林淼的義眼閃爍兩下，“我父親參與過項目清理，檔案裡提過一次。”
蘇紅袖看向陳默，“她說的是真的？”
陳默沒回答。他盯著門縫，裡麵透出的光變了——一半赤紅，一半幽藍，交替閃爍，像心跳。
他忽然想起李梅最後說的話：“它們醒了。”
門徹底打開了。
一股扭曲的氣流衝出來，帶著灼燒與凍結的雙重觸感。通道內的金屬板開始變形，一邊熔化滴落，一邊結出尖銳冰錐。空氣中出現一條螺旋狀的能量帶，連接著上下兩端。
正中央，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核心。外殼是金屬與晶石的混合體，表麵布滿裂紋。每一次脈動，都會滲出一縷紅藍交織的霧氣。
“火係核心……”林焱喃喃道，“真的是……”
“彆靠近！”林淼喝止。
可林焱已經掙脫了部分冰牢。她一腳踹碎側麵冰層，衝了出去。就在她伸手觸碰核心的瞬間，裂紋驟然擴大。
哢——
一聲脆響。
核心爆開。
沒有爆炸的衝擊波，隻有一團半透明的人形生物緩緩升起。上半身由烈焰構成，骨架清晰可見，每一根骨頭都在燃燒；下半身則是流動的寒流，像是液態的冰河。它沒有臉，但雙眼位置浮現出兩個旋轉的漩渦，一紅一藍。
空氣被抽走，形成真空般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