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這時被敲響。
林悅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布包。她沒等邀請就進來，把包放在桌上，拉開拉鏈，裡麵是兩遝現金。
“兩千。”她說，“彆廢話，先注冊。”
蘇瑤看著她。
“你不是一個人擺攤。”林悅盯著她，“是六個。現在六個要開店，我不可能看著你們餓死。”
她沒推辭，點了頭。
林悅坐下來，打開自己手機：“我幫你弄認證，你出名字，用你的身份證。”
她坐到桌邊，把身份證遞過去。
二寶爬上椅子，抱著帆布包，把五隻玩偶全倒出來。大寶拿過手機，開始拍照。三寶負責調光，四寶檢查線頭，五寶挨個摸玩偶的眼睛：“亮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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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五寶回答自己。
林悅操作著後台，抬頭：“店名叫什麼？”
她看著五個孩子圍在桌邊，手指沾著熒光線，頭發亂翹，臉上有熬夜的印子。
“破布也能發光。”她說，“加一句——來自五個孩子的晚安禮物。”
林悅敲下標題，上傳圖片。五隻玩偶的照片一張張傳上去，每隻眼睛都微微發亮。價格標了兩百，包郵。
“押金付了。”林悅點完最後一道流程，“等訂單。”
時間跳到晚上十一點。
五寶趴在桌上睡著了，臉貼著畫紙。三寶靠在四寶肩上，呼吸均勻。大寶還撐著，眼睛發紅。二寶抱著玩偶，手指一下下摸著熒光線。
她坐在電腦前，屏幕亮著，頁麵刷新了無數次，還是零訂單。
林悅打了個哈欠：“明天再看，先睡。”
“你們先睡。”她說，“我守著。”
林悅看了她一眼，沒堅持，起身去隔壁房間。大寶被二寶推了推，才迷迷糊糊站起來，被人牽著走回床邊。
屋裡隻剩她一個人。
她把五寶抱上床，蓋好被子，回來坐下。屏幕光映在臉上，頁麵安靜。
淩晨兩點四十七分。
她正低頭檢查支付賬戶餘額，手機突然“叮”了一聲。
她抬頭。
電腦頁麵彈出提示：您有一筆新訂單。
她點開。
買家未留備注，收貨地址一欄寫著：厲氏集團大廈28樓。
她盯著那行字，沒動。
鼠標懸在“查看買家信息”上，停了幾秒，沒點。
她退出頁麵，把手機拿起來，走到床邊，輕輕放在五寶枕邊。屏幕還亮著，訂單信息清晰可見。
五寶翻了個身，手搭在手機上，嘴裡咕噥了句什麼。
她站在床邊，看了會兒，轉身去關燈。
窗外，最後一盞夜市的燈被拆下，鐵皮棚的影子倒在地上，像被斬斷的脊梁。
她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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