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下來,隻有雨點敲打車頂的聲音。二寶靠在姐姐肩上昏昏欲睡,四寶小聲念叨:“媽媽彆怕……厲叔叔來了。”
蘇瑤握緊了扶手。
她不該讓他參與進來。一旦開了這個口,以後怎麼辦?他是孩子的父親沒錯,可過去的五年呢?那些她獨自熬過的夜,扛下的壓力,流過的淚,他都不曾分擔。
可此刻,她看著後視鏡裡孩子們燒得通紅的小臉,又看看副駕駛上那個渾身濕透卻一聲不吭的男人,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她終於開口,聲音很輕:“謝謝。”
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對他說這兩個字。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把溫度調高了些。
車子駛出隧道,市中心醫院的急診樓出現在前方。紅藍燈光閃爍,門口停著幾輛救護車輛。
突然,五寶醒了,睜著朦朧的眼睛,伸出小手抓住厲霆琛的手指。
“厲叔叔……陪媽媽嗎?”他聲音軟軟的,帶著鼻音。
厲霆琛握了握那隻小手,“嗯,叔叔陪著。”
大寶靠在座椅上,燒得臉頰發燙,卻努力睜開眼,“爸爸說過……一家人要在一起看病。”
“對!”二寶掙紮著坐直,“我們要一起吃飯!”
“還要一起回家。”三寶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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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輕輕拉了拉蘇瑤的衣角,“媽媽,我們可以相信他一次嗎?”
蘇瑤望著後視鏡,映出車內的一幕:五個孩子雖在高燒中,卻都朝著同一個方向伸出手,有的抓著厲霆琛的袖子,有的搭在他手臂上。而他坐在那裡,沒有躲,也沒有刻意表現,隻是穩穩地開著車,像一座移動的牆,擋住了外麵傾盆的大雨。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落在副駕座位上那件濕透的西裝外套。袖口卷起,露出的手腕有一道舊疤——那是她曾在新聞裡看到的,三年前他在一場火災中救出被困員工留下的痕跡。
原來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說:“這次……讓他們住同一間觀察室吧。如果醫生允許的話。”
厲霆琛gancedatherthroughtherearvieirror.
“好。”
車子緩緩停在急診入口。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頭發。他繞到後座,小心翼翼抱起五寶,用身體擋住風雨。
蘇瑤緊跟著下車,接過護士遞來的輪椅。厲霆琛抱著孩子走在前麵,背影筆直。保安主動為他們清出通道,導診台護士立刻呼叫主治醫師。
“五個孩子同時高燒,疑似病毒感染,請準備隔離觀察區。”厲霆琛一邊走一邊報出基本信息,語氣不容置疑。
蘇瑤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穿過長長的走廊。燈光照在他濕透的肩頭,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地麵留下一串深色痕跡。
醫生匆匆趕來,開始初步檢查。一名護士拿著登記表走過來,“家長請這邊填一下信息。”
蘇瑤正要接過筆,厲霆琛卻先一步接過表格。
他寫下自己的名字時,頓了一下,抬頭看她。
“監護人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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