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於靜師妹應該對他很重要吧。”
吳純輕撫墓碑,呢喃一聲,緊接著,他腦袋一陣恍惚,身形都有幾分不穩。
晃了晃腦袋,墓碑上的光幕漸漸在眼前散去。
“看來這‘遺願’不能多看,有限製的,怕是看多了要成白癡了。”
吳純嘟囔一句,帶著這位夏羽師兄的遺願下了山。
姑且稱之為師兄吧,墓碑上的紀年與現今相隔近兩百年,較真起來,做他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餘。
山腳下籬笆小院,有些簡易,但家私整齊,鍋碗瓢盆都有,在米缸中,還有高耀留下的一些靈米。
吳純用桶子從院中小井打起水來,又舀出一小杯靈米,準備今日的晚飯。
所煮靈米不多,也能頂上一天勞力所需,而且靈米中蘊含的些許靈力,是雜役弟子為數不多的修煉供給。
“高師兄留下的靈米不多,明日要去內務殿領取自己的月供靈米了。”
“也打聽下於靜師妹的消息,如果還在世的話,兩百多歲,沒有金丹也是築基期師叔。”
“要是人找到了,該怎樣說呢,直接討要一杯苦瓜釀?”
“不妥!不說那苦瓜釀是何靈物,自己就一介雜役弟子,哪是你能要就能要來的。”
“那說夏羽師兄想她了?”
“也不妥!死去的人說想你,多半是有驚無喜,太不禮貌了。”
……
彌天宗。
東極域七大仙門之一,門人弟子以萬計數。
具體有多少弟子吳純不知,宗門占地多大,也不知。
他依稀曉得,修真百藝,宗門裡是一藝一峰,而每一峰坐鎮的峰主,都是金丹期大修士。
再往上則是宗主和門內的長老了。
那可是元嬰期的大能,打個哈欠都能摧城滅地。
日頭高懸,清晨就出門的吳純才靠兩條腿趕到內務殿。
他看著殿外禦劍來去的宗門弟子們,心生豔羨,隨即又輕輕搖頭。
“還是務實的好,自己剛步入煉氣期,能領上一份月供靈米就算不錯了。”
“不過,我是有掛的男寧,說不定獲得一次遺澤就能~蕪湖!”
一念至此,心中對探尋於靜師妹的下落熱切了幾分。
內務殿占地千頃,金碧輝煌,雕梁畫棟,比凡俗中皇宮都要顯貴。
此殿領轄著宗門裡所有的雜役、外門弟子,也是宗門派發任務,和領取月供之所。
吳純走進一處偏殿,拿出身份銘牌,對眼前之人客氣道:“這位師兄,駐守邙蕩山吳純前來領取月供,請行個方便。”
這人聽後,神色明顯一怔,隨之嘴角微微扯動,戲謔道:“你就是吳純?”
吳純心裡咯噔一下,眼前之人體型臃腫,眼如門縫,他確定,兩人是第一次交際。
可是,此人為何會展露這種神色?
不明情況下,他試探著問道:“正是,師兄認識我?不知師兄怎麼稱呼?”
“認不認識你無關重要,你以後認識我就行,我姓張,囂張的張,還有,邙蕩山的月供這個月領過了,你下個月再來吧。”
張胖子確實很囂張,眯眯眼都不正著看人,用鼻眼代替,還露出幾根鼻毛。
“領過了?高師兄沒說過啊。”吳純驚愕出口。
“我說領過就是領過了,有事你去尋你的高師兄。”胖子不耐的揮手驅趕道。
吳純冷眼一瞥,沒繼續在月供的靈米上糾纏。
他心中有七八分肯定,胖子口中的領過了不過是個說辭,既然不想給,怕是找來高耀對證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