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在短短十年就以雜靈根之資突破至煉氣四層?我和你不同,不想窩在此地當一輩子守墓的雜役。你知道在我之前的守墓人現在何處麼?
就在山腳的亂林中,我葬的,那人在這守墓了一輩子,至死都是一名雜役弟子。可笑啊,守了一輩子墓,最後葬在邙蕩山的權利都無。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碌碌無為,老死在此!”
高耀沒有急著動手,眼中恨意閃爍,侃侃道來。
壓抑久了的人,一有機會便會發泄一番,在高耀眼中,身前的少年已經當作死人看待,對死人訴說一下有什麼關係。
吳純對高耀的肺腑之言不為所動,在動手之前,他還想解開心中疑惑。
其實在剛趕來時,他是有機會偷襲的,正是為了解開疑惑,才故意現身。
“我很好奇,修士可不像凡俗裡的權貴喜歡陪葬品那一套,墓中有什麼值得你惦記?”
“你想知道?”高耀嘴角一挑,劍尖垂了下來。
“想!”
“修士的體魄常年曆經真氣淬煉,可是煉製傀儡、僵屍的上等靈材,反正他們躺在此地也是浪費,不如再發揮餘熱,遺澤後人。”
“你竟敢拿先烈遺骸煉屍!”
吳純驚駭萬分。
煉屍這等邪魔手段,居然在一個正道宗門弟子口中說得理所當然。
那一塊塊墓碑上的‘歿’,可是光榮的象征,多少宗門英烈是為了維護宗門利益,護持一方安寧,與邪修妖魔力戰後光榮了的啊!
又回想起吳自如師姐的陵墓,沒有顯示遺願,還是近兩年光榮的,她的遺骸多半遭了高耀毒手。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有何大驚小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了,我也沒說是自己煉屍,隻是拿去換取修煉所需而已。與我一起吧,有此相助,相信你也能和我一樣早日晉升為外門弟子,離開此地。”
高耀伸腿勾起鋤頭扔在吳純身前,語調儘顯誘惑,想著拉上守墓人一起下水,以後盜屍會方便許多。
吳純沒去看腳下的鋤頭,堅定搖搖頭,“這種事我做不來,也不許他人在我眼前做,我是守墓人!”
言之鑿鑿,錚錚有聲。
可是在高耀聽來,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哈哈…守墓人?一個月就那麼點米,你玩什麼命啊?”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一句話說的輕飄,卻如一記重重耳光甩在高耀臉上,他臉色變得猙獰,伸手比劃出一個大拇指,咬牙切齒道:
“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
在兩人初次見麵時,高耀就想誘導吳純,但是這位新師弟表現得太過無欲無求,也就作罷。
兩人再次相遇,還是被抓了現行,自己把話說得如此清楚,這小子還是不為所動,還一副誓死不從模樣,說什麼不懂不怪,怎能不氣?
既然上不了一條船,那就彆怪師兄狠心!
隨即,一手掐訣,那手中長劍好似離弦利箭,勢要一劍奪走少年性命。
吳純同一時間抬起手臂,手掌繃直。
“定!”
一聲輕嗬打擾了山間安息的英靈。
也讓高耀和他禦使的飛劍安分下來,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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