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今天吳純生火做飯,特意多做了一份,是因,梁佐真的搭建起一座木屋,在邙蕩山腳下安居了。
對這種情形,吳純能夠猜想出一點。
梁佐怯戰作逃兵,回神符峰去,肯定會處處排擠,在偏僻的邙蕩山避避風頭,是個不錯的選擇。
“梁師兄,我剛煮了飯食,簡陋了點,你彆嫌棄。”
吳純端起還熱乎的米飯,來到新鄰居門前。
梁佐走出房門,拍拍身上塵土,還是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
“你不必套近乎,和我走的近,對你沒好處。”
吳純輕笑道,“師兄誤會了,平時邙蕩山就我一個活人,能多一位鄰居,心中歡喜。還有,怎麼說師兄也是喬遷之喜,該慶祝一下,我那還剩一壇酒,這就拿來。”
不理梁佐反應,吳純自顧放下碗筷,又回去將自己最後的存貨抱來。
就算是兌水的百果釀,對底層弟子來說,也算是件好東西。
壇子打開,瞬間酒香四溢。
梁佐聞到酒香,臉上終於露出異色。
“好酒!你一介守墓雜役,怎會有這麼好的酒?”
吳純輕笑著回道:“嗬嗬,說出來師兄你可能不信,這酒是秀林峰於峰主贈的百果釀,不過,現在就剩一壇兌水的了。”
“秀林峰於峰主!”
梁佐驚呼,急忙問道,“於峰主可會時常來邙蕩山?”
“不會,上次於峰主來此,還是月餘前,也是那個時候贈我一瓶百果釀。”
隨後,吳純又簡單訴說夏羽托夢傳信一事,當然,事關於靜和夏羽的隱私,他沒有大嘴巴亂說。
“原來如此。”粱佐有些失落點點頭。
剛才一會,他還以為於峰主會是昨晚的黑衣人,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念頭太過荒謬。
堂堂金丹期大修士,哪會有心思戲耍他這個不齒的逃兵。
其實,梁佐會留在邙蕩山,一來是避開外界侵擾,二來嘛,有心想弄清楚昨晚黑衣人到底是誰。
他覺得那個黑衣人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沒準就和那個男人有關!
那個男人,可是也出身彌天宗,雖然周長老已經告知那人叛出了宗門,但是人走留痕,沒準還有親信留在宗門內。
之後的時間,在吳純酒飯的攻勢下,梁佐仍是一臉冷酷,但沒了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
兩人一同在簡陋的新屋裡用飯,有酒無菜,好在靈米做的飯食,軟糯香甜,也不覺得乏味。
兩人舉杯相碰,一同飲下。
“吳師弟,你以後還是莫與我親近,外人見著,怕牽連到你。”梁佐提醒道。
“無事,反正我一介雜役,就待在邙蕩山自給自足過日子,他們還能拿我怎的?”吳純不在意擺手道。
“就算待在邙蕩山,你不怕內務殿給你穿小鞋?”
“不怕,連內務殿我也不想去,靠近密林的那片田地,就是以後我的口糧,哈哈。”
梁佐是第一次見這麼豁達的人,還願與他這個戴罪之人結交。
真是清新脫俗。
受吳純影響,梁佐心中積鬱的陰霾不禁散了幾分,主動將酒斟滿。
“來,再飲一杯。”
“好,乾杯…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
飯用儘,酒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