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滄江旁的一處蘆葦蕩中。
燕芝音在此藏身等候,在她身旁,還有一個小紙人。
小紙人手上抱著一張隨影符,坐在蘆葦上蕩秋千。
“到底是誰救助自己?還不願輕易露麵。”
“不管對方什麼來曆,至少暫時是友非敵,先看看情況再說。”
燕芝音盯著小紙人,腦中思慮不斷,隻是信息太少,理不清頭緒。
‘唰’
蘆葦蕩中竄出一條大鯰魚,讓燕芝音身心戒備,手中長鞭抬起,蓄勢待發。
吳純從鯰魚背上跳下,沒去靠近,保持著距離上下打量起這位俏佳人。
身著樸素,卻遮掩不住嬌貴氣質。
瓊鼻高聳,雙目媚得能拉絲。
尤其是那眉心朱砂痣,似給整張臉作點睛之筆。
在他見過的女子中,論美貌,也隻有死去的文錦衣能勝過一籌。
燕芝音也在打量這位陌生男子,黑袍遮住半張臉,從年齡看,已是中年,雙目如鷹,透著一股狠辣。
“你是何人?”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文錦衣消息呢?”
吳純沒有正麵回話,帶著之前那副人皮麵具,以一副沙啞嗓音戲謔道。
‘啪!’
燕芝音一甩長鞭,語氣不善道:“彆以為你助我脫困,我就會感恩戴德,閣下報上名號吧。”
“厲飛羽。”
“厲飛羽?”
燕芝音輕輕呢喃一聲,腦中思慮一番,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隨之,她語氣不改,繼續問道:“不知厲道友為何要助我?是與我有關,還是與我師尊有關?”
“都有。”
燕芝音對這種模棱兩可回答顯然不滿意,雙目一凝再問:“你也是為我宗傳承而來?”
吳純嗤笑道:“嗬,合歡宗那點手段我還看不上。”
“既然如此,那厲道友表明緣由吧。”
“我說你對自己師尊一點不關心麼?”
“需要關心麼?厲道友願意說自然會說,不願說,我很可能得到一堆謊言,問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對這些話,吳純不知該稱對方冷血還是謹慎。
想了想後,直接道出文錦衣下落。
“我在黃風坳地牢中見過你師尊,她已經身亡了。”
燕芝音聽到自己師尊死訊,瞬間不淡定了,握緊長鞭的手甚至在不停抖動,怒目圓睜道:
“你騙我!我師尊怎麼可能會死?再說黃風坳已經被彌天宗摧毀,無人生還,你怎會見過我師尊?”
對此,吳純自然不會明說,將準備好的說辭道出:
“黃風坳一戰前,我有幸離去,在離去當日,與你師尊會談過一次,也是那次,你師尊不願再受脅迫,自儘身亡。”
就算言辭說的誠懇,燕芝音依舊不信,反問道:“你是幽冥穀弟子?”
吳純搖搖頭。
“那你什麼身份,居然能隨意進出黃風坳?”
“鬼王宗,無影堂。”
為了讓言辭可信,吳純從口中當場吞吐一把飛劍。
“你…”
燕芝音沒想到對方竟是鬼王宗的人,而且從一雙顫抖眼眸可看出,她對鬼王宗好似並不陌生。
一個專業從事暗樁事宜的人,自然有辦法進出黃風坳。
至此,她對吳純所說信了幾分。
吳純趁熱打鐵,道出此行目的:“燕姑娘,你師尊之前孕有一子,可知下落?”
燕芝音神色黯然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