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銀光,你敢使詐?!”
畢玨豁然震怒,目光宛若化作兩道實質飛劍,直刺另一方的司徒銀光。
司徒銀光也納悶了。
正眼一看,除了自家弟子剛剛踏入擂台,也無外人進入啊?
在兩方人馬各懷心思之時,一道人影緩緩從擂台中探出地麵。
此人頭戴鬥笠,黑袍罩身,僅以肉眼看,根本認不出身份來。
又有陣法阻擋,神識也透入不進去。
在萬眾矚目下,此人緩緩摘下鬥笠,現出一張白色麵具。
隨之,一句沙啞口音從麵具下傳出,響徹兩界山南北。
“彌天宗,梁佐請戰!”
沒錯!
這位突然出現的麵具男正是吳純。
而他所戴的白色麵具,正是從梁佐托付的納袋中所得。
昨夜,吳純便開始偷偷行動,留下一道幻影掩人耳目,隨之,身塗美目魚唾液潛入地下。
也突發奇想,將之前捕獲的美目魚軀體取了出來。
用肉質極為鮮美的魚肉給地下魔蟲做餌,將魔蟲短暫引誘走。
如預想的一般,從地下靠近兩界山主峰後,便沒有魔蟲襲擾。
而他則在主峰外圍潛伏,直到剛才,果斷從地下潛入陣法中。
現在,他所站的位置不是靠南,而是接近幽冥穀一方,堪堪挨著陣法光暈。
要是不露出身份,外人還會以為幽冥穀一連派出兩名弟子。
如此行徑,即使為了交接情報,也是想著為完成梁佐遺願。
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大膽。
膽大包天來形容都不為過。
“梁佐?坐忘峰?”畢玨雙眉緊皺,看了眼那白色麵具,又回身向後望去。
此時,坐忘峰峰主風不息已經飛身過來,依舊一張死人臉,隻是瞳孔在止不住輕顫,表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風不息,這是何意?”畢玨憤憤問道。
“回畢師姐,此人是不是梁佐還另當彆論,我也不知他為何會來參戰。”風不息如實回道。
“荒唐!此戰關乎重大,怎能如此胡鬨,你能否知曉此人身份?”畢玨怒氣勃發出口。
風不息默然搖搖頭,表示不知。
這邊的情形,對麵的司徒銀光儘收眼底,大致猜出了什麼,已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畢玨,你還是自降旗幟吧,省得害了這位小兄弟性命。”
降旗便是認輸。
畢玨哪會輕易認輸。
不管此人是何身份,也不管是不是幽冥穀施的詭計,總要等對戰之後再看分曉。
大不了雙方徹底拉開架勢,大戰一場。
畢玨沒有說話,可是彌天宗陣營中卻炸開了鍋。
“梁佐?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戴上坐忘峰麵具?”
“對!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懦夫,鴻盧仙坊的逃兵!”
“他是在通敵!是在犯罪!如此重要對戰,他怎能上場?!”
……
各種詆毀言論在彌天宗陣營中響起,形成一道足以將人淹沒的洪流。
就連身處擂台上的吳純也被洪流衝擊到。
他沒有去辯解什麼,行動就是最好的辯解。
而且,此時也是大好時機,趁對方摸不清自己底細,出其不備,速戰速決!
確實如吳純所想,與他對戰的幽冥穀弟子明麵上是在全身戒備,心中已經起了輕視之意。
現在這種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彌天宗鬨出了烏龍。
這不就是擺明送他一場大勝麼?
既然勝券在握,那就得贏得漂亮。
對!將他活生生碾碎吧。
讓彌天宗好好瞧瞧,自己是如何捏死一隻螻蟻。
心思落定,此人率先出手,張口吐出一團血霧,轉眼,血霧便化作兩隻十幾丈大小的血手。
血手直衝吳純而去,氣勢洶洶,欲要一舉將其撕碎。
吳純沒急著回擊,雙腳一蹬,身形暴退至一旁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