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福生時,落日就剩些許殘陽。
這胖子走之前還不忘敲一筆竹杠,從吳純手中又‘借’走一瓶元氣丹。
對此,吳純嘴上罵咧幾句,心裡卻無所謂。
他現在的身家,彆說一瓶元氣丹,就算是一百瓶也能拿出來當糖豆吃。
但是,升米恩,鬥米仇。
他不想把一個朋友養成一個仇人。
再說了,要是給多了恩惠,以福胖子的大嘴巴,沒準會到處去炫富,惹人關注,徒增不必要麻煩。
一想到麻煩,吳純覺得自己身上也隱藏著大麻煩。
當時被元嬰長老林拒北抓包,心裡好一陣忐忑。
雖然人家沒說什麼,也沒有刨根問底,更沒打算抓他去搜魂,但是總歸覺得不舒坦。
畢竟自己身上太多秘密,不是三言兩語能糊弄過去。
隱隱的,他覺得林拒北會放任不管,還是與那個木簪有關。
“既來之則安之,人家大佬真要處置自己,也活不到現在,更不會賞賜自己丹藥,順其自然吧。”
吳純伸手摸摸頭上木簪,自我安慰著。
趁天色還有餘輝,吳純走上邙蕩山。
站定在那座沒有墓碑的墳包前,取出了梁佐的骨灰。
“梁師兄,回家了。”
吳純深吸了一下鼻子,將骨灰壇葬在梁佑墓地旁,讓這對羈絆兄弟能同眠一處。
起身,抬頭遠眺離開邙蕩山小路。
恍惚間,他看到那日送梁佐離去時的情形。
也是這般夕陽斜照,影子拉的很長,還有那幾聲‘庫庫庫’。
人生有大苦,生離死彆也。
人生亦有大幸,有幸與你相逢。
所以,人生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那便是與你相逢之人徹底忘卻。
吳純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雙眸綻放生機,輕聲呢喃著:
“梁師兄,我會帶著你的遺澤好好活下去,隻要我還活著,你便沒有死去。”
隨之,吳純回到自家小院。
先是設置一個隱匿陣法,然後取出林拒北贈送的火靈丹,準備閉關衝擊築基期。
“元嬰大佬既然說能‘湊合’築基,那便有些功效,這次應該能順利築基吧,也不知能鑄就幾品大道之基?”
在接受梁佐十年苦修之前,吳純修為幾乎達到煉氣大圓滿極致,丹田氣海如鉛似汞。
要知道,隻要丹田氣海剛剛粘稠化,便能衝擊築基。
不過,急著衝擊築基,就算築基有成,之後修為很可能卡在金丹之前,難以更進一步。
這也就是為何資質出眾的真傳弟子,要在煉氣大圓滿打磨數年、甚至十數年之久。
吳純有掛相助,不到兩年時間,就到了尋常弟子一輩子都難以匹及高度。
在接受梁佐十年苦修之後,吳純更加感覺丹田氣海有固化趨勢。
隱隱感覺,離築基就差一個契機。
而他,將這粒火靈丹當做這個契機。
收斂心神,全神貫注,一口將火靈丹吞下。
火靈丹入腹感與之前築基丹完全不同。
後者是入口即化。
火靈丹整粒沉入腹中,都沒有化開跡象。
而且,火靈丹還緩緩遁入丹田之中,在丹田氣海上滴溜溜旋轉。
每旋轉一圈,便有一絲火靈氣息從丹藥發散,緩緩融入丹田。
吳純頓時感覺整個丹田在燃燒,同時,身體仿佛遁入了熔爐。
“臥槽!難道林拒北要謀害我?”
這個念頭剛起,吳純又覺得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