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鳴峰。
向晴與吳純分彆之後,徑直返回峰內,還直接去拜見真傳師叔韓自得。
她自認為在音律一道有所造詣,但是按照吳純所表達的意思,這樣一篇宏偉交響曲,還是得一位高人捉刀。
而這位高人,又在吳純言語誘導下,韓自得最為合適。
畢竟這位真傳師叔一直心念著,創作出一篇深入人心的曲目。
“弟子向晴,求見韓師叔。”
洞府外,向晴恭敬作行禮。
“進來吧。”
洞門應聲而開。
向晴抬步走進,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樂器。
琳琅滿目,種類繁多。
而且都不是凡品,其中不乏靈器。
向晴站定,此時在她麵前是位極具陰柔美的男子。
身形修長,發絲披散,一身寬鬆白袍披在身上。
有股放蕩不羈,又顯憂鬱深沉。
“拜見韓師叔。”
“說吧,何事找我?”
韓自得頭都沒抬,自顧俯首在案寫寫畫畫,那書寫的曲譜,改了又改,一旁揉成團的紙張堆積成一座小山。
向晴不以為惱,反而欣賞這般如癡如醉投入。
她理了理思緒後,鄭重回道:“韓師叔,剛才弟子在水玉峰偶遇一位外門弟子,在他口中哼唱的曲調得到靈感,以弟子拙見,如果完成譜曲,應是一篇雄渾大作。”
韓自得噗嗤一笑:“向晴,你是糊塗了還是喝多了?有這心思還不如好好去苦修,明年就是三十年一期的三宗會務,可不能鬆懈。”
向晴趕緊進言:“弟子不敢怠慢,也不敢戲弄師叔,隻是那段曲調真的深得弟子喜歡,才鬥膽來此麵見師叔,以師叔才華,定能將此曲補全。”
見向晴如此堅持,韓自得勉強抬起頭來問道:“可有譜曲?”
“還沒來得及譜曲。”
“那你來上一段吧。”韓自得揮揮手,打算洗耳恭聽。
向晴得到允若,端正身形取出琵琶,十指彈動宛如精靈起舞。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韓自得身為和鳴峰真傳,築基後期修為,在音律一道鑽研了上百年,自然是行家中的行家。
僅聽了一會,他眼眸中就閃出精光,緊接著又眉頭皺起,覺得此曲有頭無尾,又覺得此曲不該如此簡單。
聽完一段後,已然記住曲調,隻見他抬手虛握,從一排排樂器中隔空取來一支長簫。
簫音低沉有力,配合琵琶的清脆與急速,兩者相得益彰。
縱是第一次配合,也全無頓挫和生澀感。
感覺還不夠,韓自得放下長簫,又取來一麵古樸小鼓。
以鼓聲應和琵琶,讓這段樂曲更有張力。
當然,長簫在他神識牽引下,依舊在吹奏。
隨後,韓自得越來越沉入,連番引入諸多樂器,各種音色相互配合,又挑挑撿撿下,將合適的樂器保留,不符合此曲音色的樂器摒棄。
人力畢竟有限,就算是築基後期,也難同時控製這麼多樂器精準奏曲。
“好了向晴,此曲確實甚妙,不過一人難以完成演奏,而且也需潤色補充,我先將曲子譜寫成冊,在合奏時,也需再斟酌一番,對了,你說的那名外門弟子是何人?”
韓自得擺手叫停,道出自己見解後,又好奇打聽起提供靈感之人。
“那人名叫吳純,是邙蕩山守墓弟子。”向晴如實回道,想了想後,她又補充幾句:“那位師弟還說,他在夢中聽過完整曲目。”
“這樣啊,那我倒要去會會這位守墓弟子。”韓自得若有所思摸著下巴,眼中閃爍期許之色。
翌日。
韓自得將熬夜譜寫下的曲譜整理好,動身離開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