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鬥城的晨光透過薄霧灑在藍霸學院的門牌上,史萊克眾人身著嶄新衣裝,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校門。弗蘭德與玉小剛剃去了滿臉虯髯,露出清臒卻精神的麵容,淺灰色勁裝襯得兩人身姿挺拔;趙無極換上了合身的短打,少了幾分邋遢,多了幾分沉穩;邵鑫、盧奇斌幾人也皆是容光煥發,與往日的落魄模樣判若兩人。
招聘處的木屋前,負責登記的年輕職員正打著哈欠整理文件,見一行人走來,頭也不抬地說道:“應聘教師先填登記表,最低要求魂宗以上,擅長……”
“登記表就免了。”弗蘭德上前一步,聲音洪亮,“直接看實力吧。”
話音未落,弗蘭德率先釋放武魂,一對巨大的貓鷹翅膀驟然展開,羽翼泛著金屬光澤,黃、黃、紫、紫、黑、黑、黑七個魂環依次升起,78級戰魂聖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緊接著,趙無極渾身肌肉賁張,棕黑色毛發覆蓋全身,大力金剛熊武魂顯現,同樣七個魂環流轉,76級的魂力波動震得地麵微微發麻。
“邵鑫,71級糖豆器魂聖。”
“盧奇斌,66級星羅棋器魂帝。”
“李鬱鬆,63級龍紋棍器魂帝。”
三個魂聖帶兩個魂帝的陣容如同驚雷炸響,年輕職員手中的筆“啪”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結結巴巴道:“各、各位前輩……等級太、太高了……我們沒資格評定……您、您們跟我見院長!”
弗蘭德摸了摸下巴,滿意地勾起嘴角:“早該如此。”
工作人員連滾帶爬地在前引路,一路穿過藍霸學院的訓練場與教學樓,最終走進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我們院長柳二龍討厭應酬,常年住在這裡。”他一邊撥開樹枝,一邊介紹,“學院設施不比天鬥皇家學院差,這片森林魂力精純,還是天然的魂技試煉場呢!”
穿過層層樹影,一陣悲涼婉轉的歌聲飄入耳中,歌詞淒切,帶著化不開的思念。眾人循著歌聲走近,隻見樹林中央坐落著一座二層木屋,院子裡種滿了不知名的花草,一個紅發紅衣的女子正捧著瓷罐澆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入泥土中。
玉小剛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眶瞬間泛紅,聲音顫抖:“這歌……是我寫的……是她最喜歡的……”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紅發紅衣的少女在林間唱歌的模樣清晰如昨。他猛地轉頭就走,卻被弗蘭德死死拽住胳膊。
“小剛!你要逃到什麼時候?”弗蘭德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嚴厲,“二十年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我早該想到……藍霸……藍電霸王龍!”玉小剛喃喃自語,猛地看向弗蘭德,眼神複雜,“你讓我們換衣服、剃胡子,根本就是早知道她在這裡!”
“柳二龍院長!”工作人員的呼喊打斷了兩人的爭執,他對著紅衣女子喊道,“有幾位六十級以上的前輩應聘,我們不敢定奪,請您……”
柳二龍緩緩回頭,當她的目光與玉小剛對上時,手中的瓷罐“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清水混著泥土漫開。兩人相顧無言,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半晌,柳二龍顫抖著伸出手,聲音哽咽:“小……小剛……真的是你?二十年了……我等了二十年……你終於願意見我了嗎……”
玉小剛緊抿著唇,喉結滾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二龍妹,好久不見。”弗蘭德走上前,打破了沉默,語氣帶著幾分感慨,“我老了,你倒是風采依舊。沒想到當年叱吒魂師界的黃金鐵三角,會以這種方式團聚。”
柳二龍抹掉眼淚,勉強擠出笑容:“弗老大,你也來了。”
話音剛落,玉小剛突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衝進樹林深處。楊星與唐三對視一眼,立刻追了上去——他們是大師最親近的弟子,此刻唯有他們能開解老師。寧榮榮剛想跟上,卻被小舞拉住,小舞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給大師和兩位師兄留些空間。
穿過茂密的樹叢,兩人跟著玉小剛來到一片開闊的空地。玉小剛靠在大樹上,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斷斷續續地講述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二十年前,他與柳二龍、弗蘭德組成“黃金鐵三角”,在魂師界聲名鵲起。他與柳二龍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可就在婚禮前夕,他意外得知柳二龍竟是自己的堂妹。世俗的倫理枷鎖如同巨石壓垮了他,他無法接受這份“禁忌之戀”,隻能選擇不告而彆。
“分手後的那一夜,我頭發全白了。”玉小剛聲音沙啞,“好幾次想自我了結,都被弗蘭德攔住。這些年,我隻能靠研究武魂麻痹自己,不敢打聽她的消息,不敢回憶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怕一想起,就撐不下去。”
唐三走上前,輕聲說道:“老師,世俗的眼光真的那麼重要嗎?您和二龍阿姨是真心相愛,何必被旁人的議論束縛?”
“人言可畏,你不懂……”玉小剛背對著兩人,聲音充滿無力,“我是藍電霸王龍家族的人,家族的規矩、外界的唾罵,我承受不起,更不能拖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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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二龍阿姨等了您二十年啊!”楊星走上前,語氣帶著急切,“二十年的青春,比任何世俗眼光都珍貴!您以為逃避是為了她好,可您知道她這二十年是怎麼過的嗎?剛才她唱歌時的眼淚,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玉小剛渾身一震,剛想開口辯解,草叢中突然傳來響動,柳二龍紅著眼走了出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小剛!你真的以為離開了我,我就會幸福嗎?這些年,我守著這座學院,守著我們的回憶,就是盼著有一天你能回來。你以為我在乎世俗眼光嗎?我在乎的,從來隻有你!”
她深吸一口氣,抹掉眼淚,聲音帶著疲憊卻堅定:“不說了……二十年不見,讓我們靜靜待一會吧……就一會……”
玉小剛渾身顫抖,緩緩轉過身,看向柳二龍泛紅的眼眶,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楊星與唐三對視一眼,識趣地悄悄退出空地,朝著弗蘭德等人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唐三沒有立刻回到人群中,而是獨自在樹林裡漫步。他想起老師與二龍阿姨的深情,又想起自己與小舞,心中百感交集。路過一叢野花時,他彎腰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指尖輕輕摩挲著花瓣,眼神溫柔——這朵花,和小舞最喜歡的那一種很像。
可就在這時,花瓣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原本鮮活的紫色迅速褪去,變成死氣沉沉的灰黑色。一股濃鬱的死亡氣息驟然降臨,周圍的草木瞬間發黃枯萎。
唐三猛地抬頭,隻見不遠處的樹枝上坐著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碧綠長發垂落肩頭,正是毒鬥羅獨孤博。獨孤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開口問道:“就是你破解了我的碧磷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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