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
趙剛仰頭望著灰白色的天空，嘴角抽動了一下，笑了。李娜鬆開抓著藥包的手，慢慢滑坐在地。王強閉上眼，肩膀放鬆下來。
林悅靠在岩壁邊，左手垂在身側，血滴落在鞋麵上。她看著陳穩的背影，輕聲說：“結束了。”
陳穩還跪在原地，遙控器從指間滑落。他盯著虛影最後消失的位置，確認那裡再無動靜。風吹過空曠的山穀，帶走最後一絲能量殘跡。
張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沾滿灰塵和乾涸的血跡。他慢慢蹲下，把一塊碎石踢開。然後站起身，走到隊伍中間，一句話沒說。
李娜檢查王強的呼吸，發現他隻是脫力昏睡。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其他人。
趙剛抬手比了個手勢，手臂顫抖得厲害。林悅想回應，卻發現自己動不了。繃得太久的身體終於開始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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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穩終於站起來，腿有些發麻。他走回高岩邊緣，撿起掉落的工具包。裡麵還有幾塊未使用的金屬片，是他昨夜打磨備用的觸發片。現在用不上了。
他把包背好，轉身麵對隊友。
“都活著？”他問。
趙剛點頭，“都活著。”
王強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李娜輕聲說：“傷要處理，但不致命。”林悅靠著石頭，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張宇站在人群外側，雙手插進褲兜。他沒看任何人，也沒動。
風停了。
山穀恢複寂靜，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細微的滴水聲。遠處岩縫裡有水珠落下，砸在石頭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陳穩走到林悅身邊，蹲下來檢查她的包紮。布條濕透了，血還在滲。他從工具包裡拿出新的紗布，重新纏了一遍。
“下次彆衝那麼近。”她說。
“下次你也彆硬撐。”他回。
趙剛想站起來，試了兩次才成功。他扶著石頭走了兩步，差點摔倒，被李娜扶住。王強靠人攙著坐起來，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沒人聽清。
林悅望著天空，雲層開始散開，露出一角淡藍色。
張宇突然開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沒人回答。
陳穩站起身，看向山穀出口的方向。那裡有一條狹窄小路，通向未知區域。他沒動，隻是看著。
林悅也望過去。
風又起了，吹動她的短發。她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把頭發彆到耳後。
陳穩邁步走向小路。
腳步踩在碎石上發出輕響。
他走出五步，停下。
轉身看向隊友。
“走不走？”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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