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接話:“我建議兩個人跟著。遠一點,藏在樹後。真出事,來得及接應。”
“不行。”李娜立刻反對,“你拿著斧頭站林子裡,跟舉著刀談判有什麼區彆?”
“那總不能讓人打個措手不及。”趙剛聲音提高了一點。
“所以要有信號。”陳穩打斷他們,“主隊三人去——我、林悅、孫莉。我們不帶攻擊性裝備,手上隻拿禮物包。王強和趙剛,你們在百米外待命,能看到我們就行。”
“怎麼通知?”王強問。
“手勢。”陳穩站起身,伸出手掌平攤向前,“這樣,是安全。指地放東西,是開始交換。如果拍肩膀兩次,就是撤退。”
他轉向林悅:“敲燈殼兩下是集合,三下是跑,還記得吧?”
林悅點頭:“記得。”
“你也練一下。”陳穩對孫莉說。
孫莉站起來,學著攤開雙手,動作有點僵。她試了幾次,慢慢順了些。然後彎腰做放東西的動作,再直起身,往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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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點。”林悅提醒,“彆像在演戲。”
孫莉深吸一口氣,重新來一遍。這次手放下去時稍微低頭,像是怕驚動什麼。
陳穩看了滿意:“就這樣。不快,不猛,每一步都讓他們看得清。”
趙剛還是坐著不動:“那我要是看見不對勁,能衝出來嗎?”
“等信號。”陳穩盯著他,“沒拍肩,不準動。就算他們圍上來,也等命令。衝動一次,下次機會就沒了。”
趙剛抿著嘴,最後點了頭。
王強檢查了弓的弦,又摸了箭袋裡的三支短箭:“我在東坡樹叢後,視野能掃到整個空地。”
“我去西邊高坎。”趙剛說,“能看清他們從哪接近。”
“記住位置。”陳穩畫了個簡易地形圖在地上,“交接點定在第二個v型標記處。明天上午過去,太陽在背後,臉不會被遮住。”
林悅把礦石碎片放進布袋,又塞進小刀和燈架。她用藤條把口紮緊,拎起來晃了晃,確認不會散開。
“包好了。”她說。
李娜把藥品小瓶貼上標簽,放進另一個小袋,交給陳穩:“這是最後的備用。”
陳穩接過,放進隨行包內層。他拉上拉鏈,把包放在腳邊。
孫莉坐在火邊,反複練習攤手和放物的動作。她閉上眼,想象麵前站著一個人,然後緩緩伸出手。
天色漸暗,營地安靜下來。
林悅拆開礦石燈底座,重新固定銅線接口。她用鉗子夾緊接頭,再繞一圈細絲,確保不會鬆脫。
趙剛坐在帳篷口,手裡拿著短棍,繼續打磨尖頭。他的動作慢,但每一刀都穩。
王強把弓掛在肩上,繞著營地走了半圈,測試行走聲音。他蹲下身,模擬拔箭動作,確認不會卡住。
李娜清點完藥品,把急救包掛回腰間。她試了試奔跑時會不會晃動,調整了綁帶長度。
孫莉睜開眼,對著火光又做了一遍動作。這次她先指地,再放虛擬的包,然後後退兩步,抬頭看前方。
陳穩站在營地中央,收起地圖,把隨行包遞給林悅檢查封口。林悅仔細看了一遍縫線,確認牢固。
“明早天亮出發。”陳穩說。
沒人回應,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抬頭看他。
火堆燒得低了,光落在每個人臉上。林悅把工具收進袋子裡,拉上拉鏈。趙剛把磨好的短棍插進地縫,空著手站起來。王強解開弓弦,準備收進套子。李娜合上藥箱蓋,手指在鎖扣上按了一下。孫莉把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寫下一行字:示好動作已確認,等待執行。
陳穩彎腰提起水壺,往火堆邊走。他剛要蹲下添柴,遠處樹林邊緣傳來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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