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握緊水晶，目光落在前方。湖風吹起他的衣角，帶著濕冷氣息。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鑰匙殘留的溫度。
突然，李娜的手指動了一下。
她眼皮輕顫，喉嚨裡發出細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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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醒了？”孫莉湊近。
王強伸手探她脈搏：“比之前穩了。”
李娜緩緩睜開眼，視線模糊了幾秒，慢慢聚焦。她看到的是孫莉焦急的臉，然後是王強的肩膀，再往後，是陳穩的背影。
“我……睡了很久？”她的聲音很弱。
“不到兩個小時。”陳穩回頭，“你提醒了我們彆碰開關，救了大家。”
李娜皺眉，似乎在回憶什麼。她抬起手，摸了摸胸口的工作證還在不在。確認後，才鬆口氣。
“那個按鈕……一旦啟動，就會封鎖所有出口。”她說，“但我們已經出來了？”
“我們沒碰它。”林悅說，“走了另一條路。”
李娜點點頭，又閉上眼：“還好……”
氣氛稍稍放鬆。
就在這時，趙剛忽然抬手示意安靜。
“你們聽。”
眾人屏息。
湖麵傳來輕微撥水聲。
不是風，也不是浪。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下跟著他們。
王強立刻起身，軍刀握緊。林悅摸向腰間的匕首。陳穩站到木筏前端，盯著聲音來源方向。
水麵平靜，無波無瀾。
下一秒，一團黑影從筏底掠過。
速度快得隻留下殘影。
“不止一個。”王強低聲道。
陳穩迅速掃視四周。湖麵依舊開闊，最近的陸地還有數百米。木筏結構簡單，沒有遮擋，一旦遭到攻擊，很難防禦。
他把手伸進背包，摸到一根信號彈。
“準備應對。”他對林悅說。
林悅點頭，把孫莉拉到中間位置，自己擋在外側。趙剛咬牙站起，左手握住登山繩末端，隨時準備投擲。王強護住李娜，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撥水聲消失了。
湖麵恢複寂靜。
所有人緊繃神經，不敢鬆懈。
三分鐘後，左側水麵冒出一串氣泡。
緊接著，右側也出現同樣動靜。
前後夾擊。
陳穩拉開信號彈拉環，用力擲向右側遠處。
刺啦——
紅光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炸開。短暫的亮光照清湖麵。
數十個黑影潛伏在水中，圍繞木筏呈環形分布。它們身形接近人類，四肢修長，頭部尖銳，皮膚泛著青灰色光澤。
信號彈熄滅。
黑暗重回。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些東西，正慢慢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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