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陳虎幾乎同時暴起，消防斧掄圓了劈出，帶起一陣風聲。
斧刃撞上虛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鳴，像是砍中了看不見的屏障。漩渦猛地一顫，旋轉戛然而止，符紋全部熄滅了一瞬。
緊接著，中心的黑氣劇烈翻騰，像是被什麼東西攪亂了秩序。
一個人形輪廓緩緩浮現。
沒有臉，沒有五官，全身由無數細碎的符文拚接而成，像是用壞掉的顯示屏拚出來的影像。但它一出現，整個地下室的溫度就降了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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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不是從耳朵進來的，是直接在腦子裡炸開的，像生鏽的鋸子在刮骨頭：
“檢測到異常接入……執行清除協議。”
陳虎渾身一僵，右腿肌肉不受控製地抽了一下，差點跪下去。他咬破嘴唇才穩住身形，嘴裡全是鐵鏽味。
江臨川卻笑了。
他站在原地，手指還沾著晶粉，聲音啞得像砂紙磨牆：“你還真怕我進後台啊？不然乾嘛這麼快跳出來？”
黑影沒動，但江臨川感覺到一股壓力壓了過來，像是有人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
“你不是主機。”他繼續說，一邊悄悄把青銅指環往掌心按了按，“你是分身。主控在底下，你在上麵當防火牆。我說得對不對？”
黑影依舊沉默。
但江臨川注意到，漩渦底部那處凹陷又開始冒煙了。
“它在充能。”他低聲對陳虎說，“彆看它，它沒眼睛，靠信號掃描。你盯著它，等於主動送數據包。”
陳虎啐了一口，把視線挪開，斧子橫在胸前。
“所以你現在是來清緩存的？”江臨川往前走了一步，“可惜啊，我這邊已經記住了你的握手頻率。下次不用反向接入，我直接發洪水攻擊，看你服務器扛不扛得住。”
黑影忽然抬起“手”。
動作很慢，但整個空間都跟著扭曲了一下。
江臨川立刻後撤，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踝一軟，單膝跪地。
他低頭看去。
地上那塊卡著銅鈴殘片的縫隙，正往外滲黑霧。
黑霧順著殘片往上爬，像是要把它吞進去。
“操。”他伸手去拔，指尖剛碰到金屬，一股寒意直衝腦門，眼前閃過一串亂碼般的符號，像是某種加密指令。
陳虎一把將他拽回來：“彆碰了！它在反向讀你！”
江臨川喘著氣，手還在抖。他看著那塊殘片一點點被黑霧吞噬，最後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它怕我記下協議。”他苦笑，“但它忘了，程序員最擅長的，是抓包。”
陳虎盯著那團越來越凝實的黑影，低聲問：“接下來怎麼辦？”
“等。”江臨川抹了把臉，把最後一絲血跡擦掉，“它得繼續轉，它停不起。隻要它還轉，就有下一次冷卻間隙。”
“然後呢？”
“然後。”他抬頭，目光穿過黑影，落在漩渦底部，“我們不進後台了。”
“我們改寫啟動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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